真弓東吾看著四人的表情不像說謊,便將對方四人帶去五樓的會議等待。
又交代西守啟助說:“西守君,這是公關部的人,就麻煩你帶他過來。”
“嗨一。”西守啟助起身從辦公室離開。
真弓東吾拿著四張列印紙說:“我去向早川桑彙報。”
其他三人只有點頭同意,完全沒有權力反對。
抓住了背後最大的害蟲,真弓東吾既激動又惶恐,腦海中回憶著這人的資料,以及該怎麼和早川秀秋解釋。
“咚咚”真弓東吾敲響了早川秀秋的辦公室門,聽到“請進”後,開啟房門,走了進去。
早川秀秋正在看報紙上東瀛政府對歐米底層工人對於愛鄰地區和穢多人群這些東瀛最底層過於關注的回應。
裡面大部分的內容大致就是這些人在法律是和一般人有著一樣的地位,並沒有歧視。
也反駁歐米記者關於東瀛產品價格低廉,是因為大量使用這一人群的說法是造謠,是毫無根據的汙衊。
這麼厚臉皮的說出這話,早川秀秋不介意給那些報社寄一些證據,好讓政客當眾打臉。
看到真弓東吾來了,早川秀秋也收起了心思,笑看著對方問道,“怎麼了,真弓?這麼早來到這裡,有什麼急事?”
“嗨一。內鬼們都來自首了。這是他們供出來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將四位宣傳組長拉下這場旋渦。”
“四位組長?”早川秀秋不能不驚訝,在沒有改制之前,這就是四位小組長,旗下所有的成員都是正式社員,指著這四張紙上的名字,不解的問道,“這田所浩二究竟是什麼人?”
“田所浩二今年24歲,是學生。今年剛來Alice當見習生。”
“真是不可思議,一個見習生竟然能說當四位組長。”
組長下放到子公司就是總社派去監軍,也就是相當於常務、專務之類的地位。
對於這些大學生來說應該是高不可攀的人物,根本不可能和他們交集。
真弓東吾攬下這個責任,愧疚的說:“這田所浩二是利用暑假時間申請來Alice打工,由我稽核的。當時安排在我修院的手下做事。
但是不知道他是怎麼和德川三人聯絡的。
在分配的時候,最後也沒有跟著德川去子公司,而是被分到我修院同組的次長那邊,留在總社辦事。
當時我還以為是我修院看重這個田所浩二,有意栽培。沒想到竟然是因為對方被腐化了。
當時要是早一點發現這個問題,就不會出現後面的事情了。”
“不要太在意。”早川秀秋像個樂天派寬解著真弓東吾,“就算是我們提早發現問題,那麼對方也可以安排其他人來臥底。說不定對方潛伏的越久,帶來的破壞越大。
現在我們Alice的很多人都沒有背叛,就說明大家還是很團結。
這也算是幫我們檢查了我們正式社員對Alice的忠誠度,也算的上是一件好事。”
“可是,早川桑,要是不只是這四人怎麼辦?要是還有其他的組員或者其他部門的人怎麼辦?”真弓東吾此時有些害怕,還有沒有其他的人投靠田所浩二背後的勢力。
“不,只有四個組長。除非對方做了更過分的事情。”早川秀秋果斷的說。
這件事必須到此為止,要是田所浩二供出一大堆名單,難道都要去查嗎?
那是不可能的,這麼做只會把整個公司的社員搞得人心惶惶。
現在找出這麼五個,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同樣的道理,真弓東吾也不是不明白,只是覺得不把這些蛀蟲全部鏟清,那麼Alice就無法保持純潔。
“真弓,你要明白。水至清則無魚,雖然Alice正式社員的待遇和工資很高,但是人的欲求是最難滿足的東西。
有的人知道吃米飯能飽,會感恩,但是有的人吃飽飯了放下碗就要罵人,哪怕是聖人也要罵,罵對方為什麼只給他吃米飯。
這麼做原因很簡單,就是想要下飯菜,然後要肉。
只要我們給與能夠滿足絕大部分社員的慾望就行。”
這就是為什麼早川秀秋先是用夏威夷和學校打先頭陣,因為這兩個投資相比起後面的住房來說一點都不大。
夏威夷的組團旅遊,Alice不是先行者,但也算是先鋒。
再等幾年更多的公司都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彰顯自已的實力。
只有學校投入稍微大一點,但是這樣看情況。
眼下Alice的社員大多都是25歲,就算是有孩子也就幾歲。
根本用不到初中部和高中部。
至於住房就更好說了,一個小區修個五六年,很正常的事情吧。
等到那時候東瀛正是泡沫時代,一套幾千萬的房子難道還不能滿足這些人胃口?
只要在挺過六七年,經濟泡沫一破裂,Alice的福利瞬間就成為了所有公司的最頂級的。
只要不是真的傻子,就會選擇在Alice上班。
或者說那時候,能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就算是了不起了。
戀愛、婚姻、後代都不想要了,哪還有多少慾望。
早川秀秋又說道:“所以我們必須自成一個體系,否則就不能維持這一個模式。”
“嗨一。”真弓東吾不明白早川秀秋內涵,回答的聲音有一點虛,並不堅定。
“還有,另外通知外界,從82年7月份起,Alice的入職人員不再是五年轉正期,而是七年。”
“啊?”真弓東吾大驚失色,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已的失禮。
“不用驚訝。這訊息今天就可以公佈,以免那些人說我們招人資訊不夠公開。”
早川秀秋本來想著等到81年的時候才公佈這個訊息,但是現在也覺得這樣不錯。
早一點將人手備齊,以免將來和其他公司打價格戰。
未來的事情,真弓東吾現在不會知道這些,只以為早川秀秋已經和電視臺槓上,否則不會說出這麼瘋狂的話。
“真弓,你是不是以為我瘋了?”早川秀秋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慢慢的悠閒的說,“我只是覺得,既然要成為正式社員,那麼這群人付出一點東西也是很正常的,畢竟以後一套房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能夠買得起的。”
說到底早川秀秋還是在生氣,這四個組長就是因為獲取正式社員太過輕鬆,沒有一點挫折,所以對於這樣的身份也不會太看重,最後也釀成這次的輿論危機。
要不是Alice在歐米還有一點關係,這一次早川秀秋說不定就會面對組合拳,最後獻上大部分的股份給對方。
“明白了。”真弓東吾從中提出語氣的不善,也明白早川秀秋的意思,“我會加強思想社員們的教育。”
不能共苦就不能同甘,這就是早川秀秋的意思。
已經是正式社員的人和已經許諾的契約社員,早川秀秋沒有辦法,但是對於以後加入的人,可就好對付多了。
此時早川秀秋感覺自已就像是一個資本家一樣厚顏無恥,明明是壓榨勞動的剩餘價值,卻好像是自已吃虧了一樣。
真弓東吾見早川秀秋沒有其他的事情,帶著旨意回到辦公室。
這時候,田所浩二看著幾位主管嘴角下壓,露出笑容,完全不在意對面大人物的表情。
不屑的說道:“鈴木桑,我來辭職的。”
看到鈴木一德的表情難看,田所浩二更加高興:“我是見習生,規定的我只需要提前一天來辭職就行。怎麼想知道我還聯絡哪些人嗎?我大方的告訴你好了。”
“不用。你的辭職,我同意了。”真弓東吾踏進辦公室大門同意了對方的請求,“但是,你帶來損失,我們要慢慢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