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幻夢中的兩個精神病
江霓星說完之後也沒動彈,嘴唇就靜靜的貼在他耳朵上。
言下之意估計是:當我的狗你還可以繼續活著,不當的話大機率就得去死。
“好啊,沒問題。”顧陌幾乎是立刻答應了,他看上去反而有些放鬆起來了。
“你想聽我叫嗎?”顧陌挑嘴不輕不重的喊了一聲,“汪。”
兩個精神病人似乎在比誰心理更黑暗。
“看來我們會相處的很愉快,小狗先生。”江霓星這才移開了身子,寶石般的綠眸無害的盯著他。
眼神真的很溫柔,也真的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感情。
和江璃完全不一樣,江璃是真摯而又病態的愛意;江霓星,如一潭空洞而深不見底的幽湖。
看上一眼,全身就會被徹底侵蝕凍結。
她一直在偽裝,她本人就是個如假包換的冷血怪物。
“那麼,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來驗證你是否有當好一隻聽話的狗的資格。”
江霓星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記事本,她那修長的手指正握著一根圓珠筆準備記錄。
“隨便問。”顧陌已經接近瘋狂了。
“有人陷害了你,你會選擇報復回去嗎?”
“冤冤相報何時了,冤家宜解不宜結。”
“你喜歡自由嗎?”
“世界上我是當屬最喜歡的那個人。”
“你喜不喜歡江璃?”
“不喜歡,她讓我不舒服。我以前喜歡的,她對我太好太好了,可惜她現在變壞了。”
“你制定一個方案後,會不會立即執行。”
“看我心情,哦,還有嚴重性。”
“你愛吃美食嗎?”
“向來不感冒這些。”
“你的愛好?”
“畫畫,爽。”
“你會因為殺了人而愧疚不已嗎?”
“會啊,我不殺任何一個好人。”
“你有正義心嗎?”
“今天有,明天也許就沒有,我自己也不知道。”
記事本合上。
對話結束,二人的語氣自始至終都毫無波動。
江霓星臉色溫和,顧陌則一臉無所謂。
他現在覺得一切都無關於我,就算是讓他永遠待在江璃身旁,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抗意識。
江璃這一世要好上太多了,如果她能變回從前的模樣,那顧陌也就不需要再做任何事了。
是啊,江璃這個臭女人為什麼不願意放他一馬呢,真可惡,把他當成寵物一樣肆意玩弄,還口口聲聲說永遠愛護他。
“你的性格很怪,像個唯心的瘋子。”她把圓珠筆舉起來放到顧陌鼻子上量了量。
“這就結束了,就這麼點問題嗎?”
江霓星贊同的微笑。
“不錯,各項指標及格,沒心沒肺可以當一條很棒的狗。”
“我有心,我…”顧陌戳了戳自己的心口,“我曾經有過為了一個人放棄世界的念頭。”
“總之別殺我就行了,我還想活下去。”
“理由?”
顧陌抬眼看她,很想扯一扯她那萬年不變的面癱臉。
“活下去也需要理由?我這麼努力是為了什麼?我就是不想死。”顧陌挑眉。
“嗯,理由充分。”江霓星身體向後悠閒的靠在了椅背上,順便把腿抬起來放到了顧陌腿上。
“你足夠忠誠嗎?”
“對我好的話我就忠誠。”顧陌好像說不出謊話,腦海裡什麼秘密也藏不住。
他甚至沒有騙人的念頭了。
“什麼樣才算對你好?”
顧陌的眼睛看向她的胸口,兀自一笑。
“讓我蹭蹭。”
顧陌身上的繩子自動解開了,他還沒及時反應,渾身軟綿綿的便一頭栽倒了下去,臉正巧撞在江霓星的胸前。
軟的不像話。
“這樣就夠了嗎?”江霓星宛如機械人般的眼睛垂眸看他。
“夠了,我只需要這個。”顧陌伸出手環抱住了江霓星,貪婪的吸著她身上的味道。
“看來你不是那麼好色的人。”
“是嗎?可能吧,有時閒的無聊我會幻想一下,不過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江霓星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會為了救我犧牲自己嗎?”
“如果你是個好主人,那我就會。我想你應該知道什麼算好主人。”顧陌隨口道。
“你很怪異,但總的來說,你是隻少見但還不錯的狗。”
顧陌仰起頭看了她一眼,我很廉價嗎?
江霓星搖了搖頭。
“你會讀心術?”顧陌不由自主的叫了起來。
“我身上秘密很多,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有一些我本人也不確定。”
江霓星把圓珠筆塞進了上衣口袋裡。
“神秘感,每個人都有一點才會更好。所以,你就別問了,就當做這是你和我之間的默契吧。”
“契約…呃…我答應做你的狗,是契約?”
“腦子也不笨。”江霓星聞言語氣更溫柔了。
顧陌目瞪口呆的盯了她幾秒。
事到如今他不在乎這些了,他又沒簽什麼賣身契,口頭上的承諾沒有效應的。
“你用的什麼香水啊,為什麼這個味道和毒品一樣麻醉神經呢。”顧陌沒在乎上一個問題,改口問。
“我本來就是這個味道。”`
江霓星推開了顧陌,顧陌不解的看她,她把穿著靴子的腿抬到了顧陌嘴前。
“舔一口。”
顧陌沒有反應。
“髒,我不要。”顧陌呲了呲牙。
6
江霓星放下腿,臉色一點意外的神色也看不出,彷彿他早就知道顧陌會這麼說。
顧陌覺得室內溫度驟降了十幾度,血管都要凍結一半令人不適。
黑色的審訊室剎那間變成了血紅色,原本空落落的四角多出了很多具無名白骨。
這間屋子壓根就沒有可供進出的大門。
顧陌眼前的畫面猶如老式黑白電視花了屏,刺啦刺啦的白噪音不絕於耳。
“我還是對你太寬容了。”江霓星握著皮鞭起身,那可恨的臉還是如此溫和。
像被雕刻好的石像一般。
“我要的是絕對聽話的狗。接下來,我會馴服你。讓你變成一隻聽話的狗。”
顧陌的恐懼伴隨著些許理智突然回來了。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剛剛到底說了多瘋癲的話,這種話在正常狀態下,他一輩子都說不出來。
畫面轉黑,他最後吐出一口血,摔倒在江霓星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