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水渠形成,孔方和施工頭卻是謙讓了起來。兩人都想讓對方來破開淚河邊上最後一鏟子土,讓水渠實現真正的貫通。不過就在兩人推讓的時候,覺遠卻是給兩人帶來了一個壞訊息,那就是妙諦法師受傷了。

在水渠徹底成型的時候,在陣法之中和張清微以及妙諦法師耗著的妖魔也是心有所感,她察覺到了似乎有人想要對魂湖下手。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原本有些疑惑的她變得緊張而憤怒起來,她在面對兩人聯手的時候,雖然壓力同樣不小,但卻感受不到致命的危機,但是現在有人想要對魂湖下手,這就觸動她的命脈了。

不過她的變化張清微和妙諦法師卻不知道,兩人還是想著繼續和妖魔糾纏下去,給孔方這邊爭取到更多的時間。於是在看到那個妖魔又一次將陰氣吞入口中之後,妙諦法師還打算以之前的方法來應對妖魔的攻擊,而陣法外圍的人也是做好了準備,以防備妖魔的音波攻擊。

不過這一次,那妖魔在將陰氣吞下之後,卻不是化作音波向四面八方出擊,而是將陰氣直接從口中吐出,化作一條直線向妙諦法師襲來。妙諦法師對於妖魔的變招有些始料未及,若不是一旁的張清微以道術為其抵擋了大部分的威力,只怕妙諦法師當場飲恨也未必是不可能之事。

不過就算是救下了妙諦法師,不過在其受傷之後,張清微和陣法周圍的修士就不得不面對更大的壓力。雖然每個人都沒有將心中的擔憂說出來,不過,他們確實沒有辦法再困住這個妖魔太長的時間了。

而另一邊,聽到覺遠的訊息,孔方也是不再猶豫,接過鏟子就是在淚河邊上破了土。隨著堤壩被挖出缺口,越來越多的水從堤壩缺口處湧出,很快就在引水渠中流動起來。而陸明心一行人,也是順著水流來到了魂湖邊上。

儘管先前已經見過一次,不過再次來到這裡,陸明心感覺有些難受。因為儘管湖泊周圍植被繁茂,顯得十分寧靜。不過他卻是知道,無數的嬰兒埋葬在湖底,他們身上的養分滋養了周圍的植被,這些植被上面也是充滿了陰氣,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隨著幾人的到來,淚河的水在引水渠的導引下,也是緩緩地注入到魂湖之中。不過,雖然看起來河水進入湖水中顯得非常的安靜祥和。不過在陸明心的感知之中,冰冷的河水注入到陰冷的魂湖之後,魂湖之中的陰冷氣息竟是開始變得淡了不少。

“看來前輩所料不錯,這淚河之水就是感應魂湖形成而出現在人前的,將河水引到這湖中之後,怨氣竟然真的被淨化了不少。”孔方有些感慨地說道。就算不通道術,不過如此明顯的氣息變化,孔方還是能夠感覺到的。

而在淚河之水進入魂湖的時候,在樹林外的陣法之中,原本咬牙維持陣法的修士們忽然感到身上的壓力一鬆。等到他們回過神來仔細觀察,卻是發現那妖魔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動作,不止是沒有攻擊他們,而且呆呆地立在原地,臉上掛著幾行清淚。

看到這妖魔如此梨花帶雨的樣子,陣法外的修士一時間也是沒有再利用陣法進行攻擊。而張清微看到那妖魔身上的變化,再感受到對方身上開始消退的怨氣和境界,也是沒有在第一時間進行攻擊,而是在等待,他也想看看對方究竟會變成什麼樣。

不過那妖魔卻是很快就收斂了情緒,隨後開口問道,“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我感受到了母親的氣息,那氣息之中帶著不捨和悔恨,我身上魔嬰的怨氣在接觸到這樣的氣息之後都是被消解了不少。”

“你竟然在關心這個,你就不擔心現在被我們出手偷襲,徹底消滅嗎?”妙諦法師問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神明注視著這裡,我本就是湖中魔嬰的怨氣凝聚而成,若是你們真的能消解那些魔嬰的怨氣,那說明我命該如此。若是你們不能消解那些怨氣,你們根本就對付不了我。”妖魔竟是有些豁達地說道。

妖魔身上出現這樣的變化,張清微和妙諦法師也是有些始料未及,不過對方這樣的態度卻是讓兩人輕鬆了不少。見到妖魔安靜下來,兩人也是交換眼神之後沒有選擇繼續出手,而是靜靜地等待著陸明心一行人的結果。

不過隨著淚河的持續注入,魂湖慢慢地變得清晰了不少。不過很快,陸明心一行人終於是看到了出道以來最為震撼的一幕,就算是事先有所預料,可是當一切真的展現在眼前的時候,幾人也是沒有了想象中的淡定。

只見隨著湖水變得清澈,湖底逐漸是顯現出了一些嬰兒的屍骨,一眼看去,眾人只能見到嬰兒的屍骨層層疊疊地交錯在一起,根本無法計數具體的數量。而且因為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些屍骨已經出現了碎裂風化的跡象,甚至是彼此有些交融,正常人根本無法將之分離。

見到這一幕,原本出於好奇跟來的施工頭直接癱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滯,半晌不能言語。而一邊的孔方卻是有些痛心疾首地說道,“在下見到過真正的戰場,那個地方死人或許比這裡還多。可戰場上死去的人,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都對自己的結局有所明悟。

但這裡不同,生而為人,這是不知修行了多少世才能得到的機緣。可是還不曾更加深入的瞭解這個世界便是隕落於此,這樣豈能沒有怨恨。”

不過陸明心三人卻是有些面面相覷地看著彼此,他們三個可沒有那些感慨的功夫。眼下他們要想辦法將湖底這些交錯的屍骨分離開來,一來是讓其單獨暴露在淚河的沖刷之下,好洗刷其怨氣,二來也是方便入殮。就算是連姓名都沒有,可終究是一條生靈,應當入土為安。

也就在陸明心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覺遠卻是出來說道,“小僧倒是在典籍中見過類似的情況,或許可以一試。”

陸明心自己也沒什麼好辦法,眼下既然覺遠想要嘗試,他自無不可。於是就站到一邊為覺遠護法,張子墨和陸明心想法差不多,也是自覺地站到了另一邊。

覺遠見狀,竟是將自己的袈裟鋪在了地上,隨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個香爐,然後緩緩地點了三根香。做完這些之後,覺遠又是拿出了一個木魚,然後在深吸一口氣之後,一邊敲響木魚,一邊開始唸誦起經文。不過這一次,覺遠一開始唸誦經文臉色就是變得蒼白了起來。

而與覺遠接觸過一段時間的陸明心卻是感受到,這經文極為損耗念力,就算是到了覺遠的境界,都不一定能堅持得住。想到這裡,陸明心也是拿出了一根安神的香料,在覺遠的身後默默地站好。看到了陸明心的做法,張子墨也是拿出了安神的物品備在了一旁。

在覺遠唸誦完一段經文之後,陸明心看到湖泊之中的一部分嬰兒屍骨亮了起來。不過略一感知,陸明心發現,這些亮起來的,都是近幾年之中被投入魂湖的屍骨,稍微有一點年份的都沒有任何變化。見到這般,就算是對覺遠有信心的陸明心都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而覺遠頭頂著成片的汗珠卻是恍如未覺一般,只是默默地念誦經文,根本沒有去理會屍骨的變化情況。而一邊的孔方和施工頭此刻已經悄悄挪動腳步躲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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