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不存在的少女真相之一
“學姐，我們先換個地方。”
江源新一握住小原聖代的手腕，細膩光滑，觸感真實，柔弱無骨。心裡既迷惑，又更確定了自己的部分猜測。
“誒？去哪裡？”小原聖代看著江源君主動握住自己的手，內心羞澀不已。
“天台。”
他說完，拉著小原聖代迅速往天台跑去。
江源新一隻感覺到小原學姐很輕，沒有一點重量，輕飄飄的。
兩隻修長的兔耳朵隨著身體的起伏不斷晃動，還有那團固定在衣服上的兔尾巴，像一團白色的雪，扭動著總感覺莫名的羞恥。
被江源君拉著跑，小原聖代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
難道江源君真的要在公眾場合下對她表白？不然，為什麼刻意的提到看不見的兔女郎學姐呢，這不就是說的她嗎？
怎麼辦？
好緊張啊！
江源君告白的時候，我是要立即答應他，還是假裝猶豫勉為其難的答應他？
嚶——
不管怎麼樣，都羞死人啦。
推開通往天台的鐵門，兩人一起跨進去，然後輕輕把門掩上。
天台作為動漫中男女主經常偷偷約會的名場景，不是沒有理由的。
四月末的太陽還不那麼毒辣，照在身上只覺得暖和而不是炎熱。
海風微風夾雜著櫻花最後的芳香，輕輕拂過臉面吹起小原聖代的秀髮，她再在用手把頭髮輕輕撩到耳後。
看著這一幕的江源新一覺得特別美，如果她不是穿著兔女郎服裝而是JK制服，說不定還會輕輕用手壓著裙襬以防走光。
但兔女郎有種另類的味道，是比清純更誘人的瑟情。
那一滴恰到好處的淚痣，是極盡撩人的性感嫵媚。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可愛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
江源新一還是第一次上天台，也是第一次和打扮性感的美少女一起上天台。
感覺……新鮮之外還有些忐忑。
“江源君，你把我帶到這個地方，是想說什麼呢？”
江源新一撐在護欄上眺望著著遠處的大海，小原聖代站在旁邊抬頭看著他帥氣的側臉，目光逐漸變得細膩而溫柔。
“學姐，其實剛才我跟千奈督導說的輕小說劇情故事，也是說給你聽的。”
他張開手臂，迎著清爽的海風，感覺像是要擁抱整個天空。
“恩。”
小原聖代輕輕點頭，內心早就心慌意亂了。
終於要來了嗎，江源君在天台上對現實世界的兔女郎學姐表白！
她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臉色更是紅的發燙，提前腦補的場景把自己攻略成了一圈圈的蚊香眼。
“剛才你發現了嗎？哪怕是你穿著如此性感的兔女郎裝扮，千奈督導也並沒看你一眼，或者說她看根本就看不到你。哪怕是你在她面前大喊大叫，甚至脫光衣服，也不會注意到你。”
江源新一轉過頭看著她，盯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
他一直認為，在說一些重要事情的時候，只有看著別人的眼睛，才是對他的尊重。
小原聖代低著頭，讓頭髮垂下來蓋住臉。
“江源君，你想說什麼？”
“似乎除了我之外，你在其他人的眼力都是透明的，或者說不存在的，就像我說的那位別人無法看見的兔女郎學姐一樣。但她畢竟是存在的，至少書裡的主角相信她是存在的，所以，才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拯救。”
江源新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像是要吐盡關於小原學姐所有匪夷所思的陰鬱。
“那江源君呢？你……相信我是存在……還是不存在的？”小原聖代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縹緲，還有些遲疑。
江源新一忽然笑了。
哪怕是燦爛的陽光直射眼睛，也無法阻止他綻放更加燦爛的大笑。
他伸出手摸著她頭上戴著的黑色兔耳朵，很軟很有彈性。
“小原學姐，我能看見你，我能聽見你說話，我能感受到你的體溫，我能感絕到你的面板光滑細膩，你的手腕柔弱無骨。對我而言，那自然是存在的。而且是無比真實的存在的。”
是的，僅僅是對他而言。
小原聖代抬起頭露出微笑，她很喜歡那句“無比真實的存在的”。
“書裡面的主角是怎麼拯救他的兔女郎學姐的呢？”她輕輕問道。
“我不是說了麼？那個勇敢且極其厚臉皮的傢伙，在考試的時候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向他愛著的兔女郎學姐表白。從此打破了無法兔女郎學姐無法被人觀測到的氛圍，再一次出現在其他人的視野內。”
“那江源君要怎麼拯救我呢？也……也會跟書裡的主角一樣嗎？”小原聖代忽然變得嬌羞起來，她已經幻想江源君作出主角一樣的行為了。
然而江源新一臉色複雜的看著她。
“小原學姐，你覺得我那樣做了，能夠讓其他人也意識到你的存在嗎？”
“大……大概吧？”她突然有種莫名的心慌。
“你看，你並不確定。因為我剛才說的是輕小說，是二次元，而我們這是真實的世界，更沒有所謂的「青春期綜合徵」，不會因為一句能夠造成他人談資的告白就打破莫名其妙的「氛圍」。”
“江源君，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原學姐，其實這麼多年，你自己也很困惑吧？那些在你看來匪夷所思，卻偏偏覺得明明如此的事情。”他嘆了一口氣，沒有明說。
小原聖代握緊拳頭，就連說話都帶著莫名的顫抖：“你是想說，我是你主觀意識到的存在感，而不是客觀存在的‘人’？所以，無法用同樣的方法向其他人證明我的真實性？”
雖然不想承認這個極其殘酷的事實，但是江源新一仍舊緩緩點頭。
小原聖代的臉色彷彿在一息之間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當這一層阻擋真相的面具被鮮血淋漓的撕開，她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明明是個有血有肉，能吃能喝，會崩會跳活生生的人，怎麼連存在的真實性都開始被質疑。
“可是江源君……你又怎麼能夠證明你是對的呢？”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更加堅定，有的事情不是一味的退縮就能當做不存在的，它會自己找上門，就像今天。
“小原學姐，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