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秦君鬱和玄機其實私下有來往,甚至關係要好,為掩人耳目,玄機才制定了“天玄山莊的人不準和皇家有任何來往”的規矩以掩人耳目。

如今也只有這個解釋最合理了。

……

自天玄山莊和問靈會的矛盾鬧到明面上來,江湖便不太平了。

五年一次的比武大會被迫中止,按規矩,江湖第一還是天玄山莊,其中大多組織、要道的掌控權都在天玄山莊手中。

可玄機生死未僕,無人主持大局。

江南一帶群山環繞,其中九華山常年有流寇鬧事,山下百姓不堪其擾,紛紛搬離,於是整座九華山都成了流寇的地盤。

天玄山莊曾派人去整治過,未能斬草除根,雙方卻在一來一回的交戰中達成了某種共識——流寇可以在山道中搶劫過路的富商,但不能傷到普通百姓,如此,天玄山莊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富商的錢財大多不乾淨,被搶也只能自認倒黴,不敢報官,百姓從山道中過,流寇怕再被天玄山莊的人盯上,不敢興風作浪,何況百姓口袋裡那點錢他們看不上。於是就這樣相安無事了五年。

自從天玄山莊莊主慘生暗算,生死未卜的訊息傳出後,流寇們蠢蠢欲動,又猖狂起來,短短五日,九華山附近的兩個鎮子被洗劫一空,敢有阻擋和反抗者,就地斬殺。

百姓們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怨聲載道,已經隱隱有聚眾起義的勢頭。鄰近幾地知縣聯名上書,請朝廷出面鎮壓,皇帝正為此煩惱。

“皇上可有說了派誰下江南?”楊月蓉微微側身,又給年丞運倒了杯酒。

原本正月初十,該全家高高興興吃頓飯的,但年丞運自從下早朝回來便心情不好,一個人悶在書房裡誰也不見。

直至日薄西山,一家子齊聚前廳用晚膳,他也還板著張臉。

楊月蓉實在看不下去,問起緣由。

年丞運喝得有些上頭了,被她這麼一問,積壓在心頭許久的怨氣,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洩口,三下五除二就吐了個乾淨。

年宿宿邊吃邊聽,原本對皇帝派誰下江南清剿流寇並不感興趣,但卻聽到年丞運帶過原因時提及了玄機。

她垂眸,心思看似不在他們的對話上,實際聽得比楊月蓉還認真。

楊月蓉只是以一個傾聽者的身份接收年丞運的負面情緒,再給以正面反饋,所以無論起因、過程、結果如何,她只需在適當時機開解幾句即可,故而也沒有聽得多上心。

年丞運喝了大半壺烈酒,此時已經面色漲紅。

想起早朝時的狀況,怒上心頭,指著不知名處開始罵:“戶部和工部那幫孫子!有好處的時候巴巴地貼上來,一遇到事情了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他大口喘著氣,罵完了也不覺得解氣,暴怒之後情緒散去,智理佔了上風,讓他想清許多事情。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九華山那片本就不是官家可掌控的,流寇作亂亦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五年有天玄山莊牽制著倒沒出什麼大亂子。

如今天玄山莊莊主下落不明,是死是活尚不可知,天玄山莊一向不朝廷中人有來往,如今皇上要插手九華山的事,這不是明擺著打天玄山莊的臉嗎?”

楊月蓉不明白,“九華山既由天玄山莊管著,為何會……”

為何會任由流寇燒殺搶掠,他們坐視不管呢?

年丞運又灌了一杯酒入喉,悶聲道:“天玄山莊的莊主被人暗算,如今下落不明,不少人傳言他已經身死,所以各大組織蠢蠢欲動,想要取代他江湖第一的位置。

他冷哼一聲,面沉如水,“至於九華山那批賊寇,他們早就想造反了。”

楊月蓉一個婦道人家,深居內宅,哪裡聽過這些事,短短几句話就將她驚得後背滲汗。

她撫著胸口平息懼意,“看來這幾個月都不能安生了。”

年宿宿挑著米粒,將這些話一字不落地聽進了心裡。

“姎姎,聽見你爹的沒有?江湖大亂,你這段時間就別亂跑了,乖乖待在家裡。”楊月蓉推了推她的胳膊。

她點點頭。

想從年丞運這打探點有關玄機的訊息,可他卻不再往下說了。

年宿宿心中急躁,狀似無意地問:“爹,天玄山莊的莊主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人殺了?”

年丞運沒查覺不對勁,只當她是好奇,畢竟是自已的女兒,又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實話告訴她也無妨。

“就算再厲害也是肉體凡胎,聽說那戴蝴蝶面具的莊主抵達東都的第一天就被問靈會的人查覺到他身體異常,有受傷、經脈受損的跡象,所以問靈會的人才大膽到敢當眾對他下手。”

經脈受損……

玄機毒發過後沒幾日便出發去東都,路上奔波,根本來不及休整調息,所以才會被問靈會發覺,不過他們應當不知道玄機身中奇毒,否則早將這個秘密公諸於眾了。

想到此處,年宿宿更擔憂了。

她還想再問,楊月蓉卻道:“此事與你無關,你就不要問了,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年丞運認同地點點頭。

她只好閉嘴。

一頓飯吃得並不高興。

東宮。

太醫已替秦君鬱將體內餘毒排出,只需靜養數日即可。

因為阿隼也在回京途中失了蹤跡,所以是青玉留在秦君鬱身邊。

秦君鬱被酈清苑的死士護送回宮的第二天,阿隼被人鮮血淋漓地抬了回來。

聽聞阿隼被送回來,青玉連忙取來大氅,給坐在書案後的秦君鬱披上,兩人步履匆匆往外走。

秦君鬱心中有過一瞬間的高興,立馬心情就以極快的速度低落下去。

阿隼回來了,可是死是活還不得知。

他加快腳步往外走。

一出門,寒風便將人裹著,凍得人邁不開腿。

出了內廊,就看到人在擔架上躺著,渾身是血,直挺挺躺在那,像沒了生命體徵,手裡還攥著半邊破碎的金色蝴蝶面具。

下臺階的腳步變得遲緩,秦君鬱攥緊了袖中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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