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擺上桌,姚懿茜招呼陸正良吃飯。

兩人邊吃邊聊,陸正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宋文華太壞了,他這麼做,分明是針對你!”

姚懿茜撅著粉唇,滿臉怒色。

陸正良鬱悶不已,沉聲道:

“誰說不是呢,我是前任局長的人,他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

“我今天不該衝動,給你添麻煩了!”

陸正良知道,姚懿茜沒少在鄉長溫道明面前說好話,否則,對方不會如此給面子。

“這也不能怪你!”

姚懿茜柔聲說,“姓周的動手在先,你總不能不還手,任由他打吧?”

陸正良事先注意到了這點,周志恆動手後,才出手的。

誰知宋文華依然不問青紅皂白,讓他停職反省。

姓宋的作為一局之長,這麼做連臉都不要了,擺明了硬是整陸正良。

“至於溫鄉長這邊,你別在意。”

姚懿茜柔聲說,“他很惜才,巴不得你留在橫樑呢!”

陸正良臉上露出幾分鬱悶之色,出聲道:

“我倒是想留在橫樑,只是某些人未必答應!”

看著一臉憂慮的陸正良,姚懿茜柔聲安慰:

“正良,你別想那麼多。橫樑鄉山高皇帝遠,有些人的手伸不了那麼長。你安心在這待著,誰也奈何不了你!”

“謝謝懿茜!”

陸正良抬眼看向美少婦,鄭重其事道。

姚懿茜俏臉微紅,柔聲說:

“正良,你我之間是朋友,沒必要客氣!”

陸正良見狀,想逗逗美女,面露失望之色,出聲道:

“原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看來是我想多了!”

“好朋友,行了吧?”

姚懿茜說這話時,俏臉紅的像西天的火燒雲,螓首低垂,雙目緊盯地面。

陸正良看著嬌羞不已的美女,很有幾分心動。

吃完午飯,陸正良和姚懿茜聊了會天,就告辭走人了。

姚懿茜的丈夫是海員,常年不在家。

橫樑鄉非常閉塞,陸正良不想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

下午,鄉長溫道明找陸正良聊了聊,大意是讓他別有心理負擔,安心工作。

縣教育局讓他停職,因此他不用去鄉教辦了,直接留在黨政辦幫忙。

陸正良本該在家裡停職反省,溫道明能收留他,求之不得。

當晚,陸正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傍晚時,劉雪梅打來電話,證實黃東坤和莫思瑤確實去了南泰鑄造廠,而且在那吃了午飯。

下午,一上班兩人就回了公司。

一切看來非常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陸正良心裡很清楚,這是假象。

若不是他跟在兩人車後,他們絕不會去南泰鑄造廠。

他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掩人耳目,此地無銀三百兩。

陸正良堅信他的想法絕不會錯,但卻始終想明白,兩人去南泰到底幹什麼。

南泰並非旅遊景點,根本沒什麼好玩的。

黃東坤和莫思瑤就算想遊玩,也絕不會選擇去南泰。

夜深人靜,陸正良點上一支菸,走到窗前站定,凝視著漆黑的夜空,思索起來。

不知不覺,煙已燃盡,陸正良卻毫無知覺。

突然,他覺得一陣刺痛感傳來,下意識鬆開手,菸蒂掉落在地。

陸正良低頭凝視著猩紅的菸蒂,頭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我的思路錯了,他們並非去南泰,而是去泰源境內的某個地方。”

“碧海雲天休閒度假山莊就在縣城正南面,他們極有可能去那!”

想到這,陸正良臉上露出幾分懊悔之色。

當時,他們停車處,距離碧海雲天休閒度假山莊的拐彎處,還有一公里。

若是遲點暴露,等凌志車拐過彎,莫思瑤就沒法扯謊。

陸正良在心生懊悔之時,堅定不移的認定:

莫思瑤和黃東坤有非同尋常的關係,他頭上不出意外已是綠油油的一片了。

“他媽的,這賤女人竟敢給老子戴綠帽子!”

陸正良咬牙切齒的低聲道,“你等著,老子一定要抓住你們,往死裡收拾!”

一臉陰沉的陸正良仰躺在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兩天後!

昨晚,教育局長宋文華參加了一個應酬,喝了不少酒,今天早晨起床後覺得渾身乏力,坐在老闆椅上哈欠連天。

宋局長將頭倚靠在椅背上剛想要眯一會,突然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進來!”

宋文華面露不耐煩之色,冷聲道。

局辦主任周志恆推門而入,面帶微笑道:

“局長,早上好!”

“昨晚喝了那麼多,今天卻如同沒事人一般,真是海量!”

周志恆擅長溜鬚拍馬,隨時隨地都丟一頂高帽子過來。

宋文華臉上露出幾分開心之色,看似隨意道:

“以我的酒量,早著呢,再來一瓶,毫無問題!”

周志恆嘴角露出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心中暗道:

“昨晚,若不是我把你送回家,你就得在大街上過夜!”

作為局辦主任,周志恆心裡很清楚,領導想聽什麼,不想聽什麼。

剛才那話你只在心裡想想,絕不會說出來。

“局長,您的茶有點涼了,我幫您續上水!”

周志恆拿茶杯,忙活起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宋文華抬眼看向周志恆,出聲問:

“志恆,你一大早過來,有事?”

周志恆將茶杯放在宋文華面前,一臉陰沉道:

“局長,在局裡,竟有人敢不聽您的話,太過分了,我都看不下去。”

宋文華費盡心機將方慶奎搞掉後,在教育局裡一家獨大。

其他幾位副局長對他唯命是從,實在想不出誰敢不聽他的。

“誰有這麼大膽子,說來聽聽!”

宋文華滿臉陰沉,怒聲喝問。

周志恆嘴角露出幾分陰冷的笑意,宋文華的表現在他的意料之中。

升任一局之長後,宋文華頗有幾分一言九鼎之感。

當知道有人竟敢不聽他的,定會火冒三丈。

周志恆上前一步,煞有介事的說:

“局長,前天,您讓陸正良停職回家反省。”

“他對您的話充耳不聞,當天就去橫樑鄉繼續工作了。”

“什麼,竟有這回事?”

宋文華面沉似水,沉聲問,“他是自己去的,還是橫樑鄉的領導讓他過去的?”

“橫樑鄉的領導怎麼會讓他過去呢,一定是他偷摸著過去的。”

周志恆煽風點火道,“他覺得橫樑鄉地處偏僻,局裡不會有人知道,才如此膽大妄為的。”

“我這就給橫樑鄉的溫鄉長打電話,讓他將其攆回家!”

宋文華陰沉著臉說。

周志恆對此求之不得,連忙將話筒遞給局長大人。

宋文華接過話筒,立即撥通橫樑鄉長溫道明的電話。

周志恆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嘴角露出了陰冷的笑意,心中暗想:

“姓陸的,你就等著倒黴吧!”

周志恆巴不得置陸正良於死地,實則兩人之間並沒什麼深仇大恨。

方慶奎任局長時,周志恆沒少溜鬚拍馬。

陸正良對他的做法很不感冒,偶爾會出言擠兌他。

一次,周志恆拿一張五千多的餐飲發票,去找方局長簽字報銷。

方慶奎剛準備下筆,陸正良指出這張發票有問題,極有可能是假的。

聽到這話,方慶奎仔細檢視,果然發現發票有問題。

周志恆非但沒報銷成,反被局長狠狠收拾了一頓。

他就將這筆賬記在了陸正良身上,暗下決心,等有機會一定將他往死裡整。

宋文華利用陳曼玉施展美人計搞掉了方慶奎,成了一局之長。

周志恆的機會來了,頻頻在宋局跟前說陸正良的壞話,將他踩在地上狠狠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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