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晚上,有傻柱這個大廚不用白不用,傻柱聽到黃復還沒有吃晚飯,於是主動下廚,煮了兩人的飯菜,吃完才回去。
經過黃復的一番解釋,傻柱的心這才有了一點光線,騎著單車回到了南鑼鼓巷40號。
許大茂見到傻柱騎著單車,收拾之後的傻柱比以前更精神了不少。
心裡一嫉妒,看著傻柱過去,於是跟大雜院的人說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拉尿照照鏡子……”許大茂把今天在單位看見傻柱給冉堵老師送飯對方不收的事情說了出來。
傻柱在前面也聽到,站住了腳,最後還是走了。
傻柱記住了黃復的話,要與鄰居們處理好關係,不然影響自己的口碑。
起碼在結婚前要忍著。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為了我的冉老師,我忍了。
1969年8月29日,星期五。
父親出差要幾天才回來。
“以前在頭條上看到一個影片,一個姓馬的老人說,這個時候的古董非常便宜,青花隨處可見,在天壇那裡有一些人偷偷地拿出來賣,咱出去瞧瞧。”黃復想想自己現在身上可是有兩千塊錢還有不少肉票、糧票。
這是組織對自己的補償。
騎著單車就出門。
看看有沒有機會撿漏。
此時改革的春風還未颳起,四九城還沒有大開發,保留有不少古蹟,不少的城門,街邊還有許多傳統的四合院建築。
許多的商鋪也是老舊的模樣,名字一般都帶有“國營”二字,看起來很有年代感。
黃復看到好的建築就偷偷從空間拿出華為手機拍攝下來,當作紀念。
這些古蹟隨著四九城的開發會慢慢地消失,黃復現在把它收進了手機裡,將來當作紀念。
一路走一路瞧。
好不容易來到了天壇附近。
天壇這邊可能有些角落會有人偷偷拿一些古董出來賣。
此時已經是中午十點多左右。
一打聽來到了天橋西的福長街市場。
讓黃復失望的是,並不像想象那樣成排排一眼望不到頭的熱鬧景象,街道上除了小孩,行人很少,偶爾有一兩輛單車騎過身邊,也是行色匆匆。
“買貨嗎?”黃復騎著單車打算觀察,一個四十歲男子滿臉麻子,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對領深藍色的上衣,下面是黑色的長褲來到黃復的跟前打量了一下四周後小聲跟黃復說道。
正等待黃復的回答,腳上的布鞋露出兩隻腳趾,像龜頭似的蠕動著,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可以看出得對方也對黃復提高了警惕。
“要不?”對方裝作路人甲似看著其他地方,嘴裡說道,“價格可以商量。”
我就這麼明顯?
黃復聽著對方的話,心裡默默地打了一個問號。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要是被人盯上了,可不是鬧著玩,抓起來會吃槍子。
“什麼?”應該不會是碟子,這時候應該沒有。
這個時候應該沒有釣魚執法吧?
聽到黃復的問話,對方走了過來,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之後,快速地從懷裡露出一片青色的瓷片來,雙快速地收了回去。
那一片青色如雨後天剛剛放晴從雲朵裡透出的那一小片晴空,很是好看。
然後看著黃復開口說道:“瓷器,要不要?”
麻子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實在是餓得不行。
再不出貨就只能餓死了。
邊說邊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這交易在69年,那是投機倒把,掉腦袋的事。
“此處不方便,兄弟,你要是信得過哥,跟我來,保你滿意。”對方說完轉身就走,黃復騎著單車,也打量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之後向臨街的大門走了進去。
保我滿意?
看著對方瘦弱的背影,黃復笑了笑,搖搖頭跟了上去。
這話說得,不清楚的還以為咱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廣亮大門,硃紅色的大門朱漆脫落嚴重,門板也由於年代久遠乾裂變形,原來嚴絲合縫的兩塊門板,此時像一對齙牙,縫隙都可以過人了。
邁上了四級臺階,大門兩邊是一對獅形門墩。
兩頭獅子雄武霸氣,坐在鼓面上,鼔的下面是蓮花。
這樣的圓形獅子門墩一路從未見過,圓形的門墩一般那鼓都是立起來的。
門墩由漢白玉雕刻而成,不過由於年代久遠,外面包裹著一層厚厚黑色包漿,已經看不出原來白的原色。
不過非常光滑。
黃復以前聽說過,這叫門墩,好像圓鼓的是武將,方形箱形的是文官。
至於這獅子坐鼓的正在的門墩,卻是從未見過。
還有這四級臺階的,也不多見。
做生意最忌諱的是對手知道自己的底細,黃復害怕對方知道自己的底細,也並不問。
一路進了大門,影壁、垂花門,內院,抄手迴廊,應有盡有。
裡面的建築用料卻比黃復家裡高檔了許多,紅木的也不少。
要說家徒四壁嗎,這裡在黃複眼裡又是一個傳統的三進的幾億的四合院,可是家裡看起來什麼也沒有,除了一些基本的日常用具以外。
“免貴姓金,大家都叫我一聲金爺。”雙方客氣地交換了姓名,當然這年月黃復也不敢用真名,只是說自己姓林,黃復只知道對方姓金。
金爺把懷裡那個瓷器放在桌子。
此時黃復才看個全貌。
這是一個長頸小口的瓶子,器形如水滴狀,周身佈滿不規則的裂片,顏色發青如雨後從雲彩中露出的那一抹青色的天空。
“不怕您笑話,我這宋官窯粉青釉膽式瓶是祖宗留下來的,我這不孝子孫到了這一代不爭氣,只好混到變賣祖宗家產度日的地步了,說句實話,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實在是餓得不行了,才出些險招。”金爺說道。
宋官窯粉青釉膽式瓶是金爺家裡最值錢的寶貝了,剛剛帶上身邊也是豁出去了,為了吸引買主才出些下策。
當然,要是被抓了,後果是知道的。
每個買賣古董的人都編出一個儘量打動人的謊言,什麼家傳呀等等編了一段離奇的故事,以此來打動對方。
這樣的套路,黃覆在現代的時候在天橋上看過,有兩個像工人模樣的人在天橋下襬著一個沾滿黃泥的雕像。
類似的套路在現代不少的鑑定節目上,黃復都聽了幾十次。
以前黃覆在網路上也看過一些關於古董收藏的影片,也瞭解一些古董交易的一些行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