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太歲嗎，怎麼和咱們龍族小輩沒區別？”有龍王忍不住問。
“看到她那對龍角了嗎，那是陳冥專門為她打造，假扮龍族的。那是準帝級別的龍角，我知道陳冥年少時得到過一根準帝龍角。”光胥龍皇冷笑。
諸多龍族強者難免嘖嘖稱奇。
難怪過去這麼多年，他們愣是沒有發現。
“好了，接下來我會帶走太歲……”光胥龍皇說著，向前走去。
不過就在此刻。
砰……
陳綿綿趴著的巨石轟然炸開，其碎石熠熠生輝，竟是轉眼間化為一具石頭傀儡，正抬手抱著陳綿綿。
光胥龍皇一頓。
身後幾個龍皇和龍王也是一滯。
這石頭傀儡的模樣，正是陳冥龍皇的樣子！
而且傀儡的眼睛先是一陣迷茫，然後就是變得靈動。
它低頭看了眼陳綿綿，忍不住嘆息：“還是被發現了嗎？”
“陳冥？”光胥龍皇挑眉。
石頭傀儡抬頭，道：“殘留的一道意識罷了。”
接著。
他道：“光胥你還沒死啊。”
“我自然不會輕易死去。”光胥龍皇冷冷道，一看就知道和陳冥龍皇不對付。
邊上純炎龍皇他們也知道，這兩位老龍皇從年少開始就視彼此為勁敵，關係向來不好。
或許若不是如此，光胥龍皇也不會知道太歲之事。
“怎麼，你想護著這太歲？”光胥龍皇又道，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他知道的，自己這位勁敵雖然天賦比他高，但做事心慈手軟，很容易同情他人。
這太歲能活到現在，估計也是陳冥同情心氾濫。
陳冥龍皇嘆氣。
他一開始的確有吞了陳綿綿的想法，但是在晚年相處的過程中，他也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小傢伙。
於是陳冥龍皇為她打造龍角，死後也讓陳綿綿留在靈溪龍山，更是留下了這道意識。
陳冥龍皇覺得，自己活的已經夠久了，沒必要再剝奪陳綿綿的生命。
“光胥，你想吞綿綿，我能理解。但看在咱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希望你能留綿綿一命。吞食太歲，並不需要把她完全吞了也能達到增壽的效果。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讓她再快快樂樂活百年就行。”陳冥龍皇懇求道。
他知道的，自己阻攔不了。區區一道意識，也根本做不了什麼。
所以，他只能祈求光胥龍皇饒陳綿綿一命。
光胥龍皇一聽，卻是冷笑：“婦人之仁！你陳冥就是因為這性格，才無法晉升創道！本來以你的天賦，完全能成為準帝的！”
“至於太歲……”
他冷笑更濃：“我不用聽你說什麼辦法，也知道此事的確能行。但，肯定也有影響，比不上我完全吞食太歲。”
“光胥，我……”陳冥龍皇眼神有些惱怒，更透著些許哀求。
但。
光胥龍皇直接打斷他：“好了，你不用再多說。你就是跪下來求我，我也不可能答應。吞食太歲，事關我光龍族第二尊準帝，絕對要盡善盡美！”
陳冥龍皇沉默，接著道：“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冠冕堂皇。”
“總比你好！”光胥龍皇冷笑。
陳冥龍皇不再和他說什麼，而是低頭看向陳綿綿，眼神哀傷。
而這時，陳綿綿也睜開了眼。
“是爺爺嗎？”她小手下意識抱住陳冥龍皇，眼神透著委屈和無助，也有些覺得自己在做夢的迷糊。
“綿綿，爺爺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你。”陳冥龍皇輕聲道：“本來我覺得綿綿一定能成為大龍王的，可惜爺爺沒有更好的保護綿綿……”
陳綿綿一聽，眼淚就是流了下來，更加抓緊陳冥龍皇。雖然傀儡冰冷，但陳綿綿卻覺得很溫暖，就像以前躺在爺爺懷裡一樣。
“爺爺，綿綿不怕的。”她小聲道。
“好孩子。”陳冥龍皇輕柔的抱住陳綿綿，眼神哀傷中透著決絕。
他決定殺死陳綿綿。
因為被吞食的過程，陳綿綿將承受無盡的痛苦。她會被慢慢煉化，可卻不會一下死去，每時每刻都承受被煉化的痛苦。
陳冥龍皇不希望陳綿綿承受這些。
這道意識的存在，也有這個原因。
“綿綿，爺爺不會讓你受苦的……”他喃喃。
前面光胥龍皇一怔，顯然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陳冥，你敢！”
但。
轟隆隆……
整座靈溪龍山開始轟鳴，有一頭恐怖的青紅之龍虛影浮現，不斷盤旋龍山，發出高亢的龍吟。
這是陳冥龍皇的本體！
“攔住他，他要爆了靈溪龍山，殺了太歲！”光胥龍皇怒吼，看出了陳冥龍皇的想法。
純炎龍皇他們臉色也是微變，沒想到陳冥龍皇還有這一手。
這裡終歸是陳冥龍皇生前之地，之後再未有強者入主。而且李道塵來了之後，也沒改造此地。
也就是說，陳冥龍皇對此地依舊有掌控權。而且，陳冥龍皇生前顯然就有部署！
“來不及了！”純炎龍皇急急道：“胥老，先走，否則龍山的爆炸你吃不消的！”
“陳冥！”光胥龍皇則是睚眥欲裂，死死盯著陳冥龍皇，眼神恍若能殺人。
但是。
他不得不退。
陳冥龍皇也沒看他，只是溫柔的看著陳綿綿。
不過也就在此刻。
嗡！
在諸多強者怔然的注視下，封天絕地聖山轟然而動，澎湃的力量開始肆虐，封鎖靈溪龍山。
陳冥龍皇一滯，下意識要爆發，加快龍山爆炸。
但下一刻。
咻。
李道塵瞬間出現在他面前，是太陽龍子的模樣。
他先是看了眼陳綿綿，然後才看向陳冥龍皇，眼神平靜。
陳冥龍皇也看著他，神色慢慢變得驚疑。
李道塵沒說一個字，但他莫名就懂了李道塵心中所想。
“真的嗎？”他問。
“你可以先看看。”李道塵沉聲道。
陳冥龍皇搖擺不定，但炸開龍山的動作卻是停了下來。
而這時，陳綿綿又是迷迷糊糊的睜眼。
看到李道塵，陳綿綿還揉了揉眼睛。
可很快，她眼神就變得委屈和哀傷。
“陽陽，你也是來吃我的嗎？”她小聲問，接著她又強忍著委屈，努力讓自己像以前一樣燦爛的笑。
“如果是陽陽的話，我願意被你吃掉的。”
聽到這小東西委屈又帶著些倔強的話，李道塵頓了頓。
接著李道塵伸手彈了下陳綿綿的腦門，更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讓她低下頭，免得哭鼻子的模樣露出來。
李道塵知道，這小傢伙不僅嘴硬，還很愛面子的。
她跟他說過，她陳綿綿是大龍王，面子很大。
陳綿綿愣了愣，然後眼淚掉的更多了。
李道塵沒說一句話，但腦子不好的陳綿綿似乎一下就理解了李道塵想和她說的是什麼。
而此刻。
李道塵已經轉身看向光胥龍皇他們，眼眸冷漠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