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一說,李幽還真的有點怕了。

“此話怎講?”

苗方聽罷,低聲耳語:

“這種鬼,名叫梟首夜紅,專門喜歡纏著長相脫俗的美女,那個女人估計就是這樣被它給害死的。”

此話一出,李幽頓覺激靈一下,感覺自已這漂亮的皮囊真是個累贅,這些年,不知道惹了多少禍了,紅顏禍水,真的是一點也不假。

“不過嘛,事不過三,破解的方法也很簡單,切它三回頭顱即可,你們已經誤打誤撞的斬了兩回,也算是歪打正著了。”苗方說著,看了看一旁有些狐疑的柳娘。

......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嘗試著讓苗方給周月娘解蠱,結果,他雖然極力施救,但一看就是個外行。

這一耽誤,天也就快黑了。

一行人不得不再次回到了客棧,據苗方說,只要再切一次那夜紅的頭,就能破了她的糾纏,所以李幽倒也並不是很怕。

三更三點,風沙怪鳴,黑暗中,一抹紅色悄然劃過。

眼尖的侍衛立刻就發現了它。

“紅絲巾!”

聞言,早已準備好的柳娘和周月娘破窗而出,朝著那抹紅色追了上去......

李幽倒也沒睡,這個節骨眼還能睡著的話,那可真的是沒心沒肺了。

披上單衣,李幽幾步就追了出去,想看看這梟首夜紅到底是個什麼厲鬼。

出了客棧大門,早已不見了柳娘她們的身影。

二樓上,陳楚手持長劍,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一陣夜風吹過,頭上的風燈忽然熄滅,讓李幽頓覺寒涼。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赫然發現,那條紅色的絲巾就在她的腳下。

“殿下!”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李幽回頭一看,身後不知何時,苗方居然也在。

不過讓人詫異的是,他居然穿了一身和自已一模一樣的衣服。

“你這是在做什麼?”李幽問道,感覺他有些怪異,遠遠的和他保持著距離。

“我是來超度她的,畢竟也是一條冤魂,穿成您的樣子,不過是想讓她主動過來尋我。”苗方遠遠的喊著,也並沒有要靠過來的意思。

“這絲巾是怎麼回事?”李幽驚疑。

“可能她們已經得手了吧,這八成是隨著風吹過來的。”苗方說道。

聽完,李幽就想一腳把這晦氣的玩意兒踢開,卻被苗方喝止。

“殿下,不要,你把它給我,我可以以此超度那條冤魂的。”

聽罷,李幽面露狐疑,彎腰撿起了那條紅絲巾。

......

後山墳地。

柳娘二人一路追來,卻終於撲空,於是打算原路折返。

行至客棧邊上,卻見‘李幽’正背對著她們,對面朦朧的風沙裡,那抹消失的紅色若隱若現,形成了一種對峙局面。

“完了,調虎離山!”周月娘喊道。

此話一出,柳娘笑了,腰間鬼頭刃徐徐抽出......

與此同時,手持紅色絲巾的李幽,抬頭望著表情怪異的苗方,猛然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衝著二樓的陳楚喊了一聲:

“救我!”

“咻!”

黑暗中,一條黑色的刀影朝著李幽的脖頸而來。

“鐺!”

一聲脆響,紅色的絲巾斷成了兩節,從李幽手上飛入了夜空之中。

老陳的長劍及時的擋住了柳孃的鬼頭刃,但她的刀實在太快,雖是強弩之末,卻也把李幽的右肩洞穿,鮮血立刻染紅了她的上半身。

苗方淡然一笑,隨即被周圍的侍衛團團圍住,長劍出手,引劍自刎。

......

客棧內,經過了一番搶救,李幽終於醒了過來。

“姐,您沒事了。”周月娘長出了一口氣。

一旁,柳娘雙手緊握,自責不已。

“殿下,我......”

“沒事,這不怪你,好一齣借刀殺人!”李幽費勁的說著,隨即吐了一口鮮血。

“有內奸!”一旁的陳楚說道。

“啊!內奸?”周月娘驚了。

見她這般模樣,李幽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呵呵,裝得真像,這一切不是你安排的嗎?”李幽冷笑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姐,你說什麼呢?”周月娘一臉誠惶誠恐。

李幽見罷,搖頭苦笑:

“我這好心想給你解蠱,卻不想你卻利用了我的善良,哎!”

“什麼意思?”柳娘驚疑,眾人也是一頭霧水。

“讓我幡然醒悟的無非幾個小破綻。

一,恰好出現在我們必經之路的女屍,她為什麼剛好掛在我能看見的地方,人若是想自殺,吊在路邊會不會多少有點敷衍?

二,我們防守森嚴,能在我旁邊神不知鬼不覺掛上那條紅絲巾的,除了你,似乎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王鐵和柳娘,一個是隻會幹活的丫鬟,一個是摟著我寸步不離的大嬸。

三,知道我要去找苗媼的也就只有你一人,因為我曾經給你說過,我那巫術紀要的出處,於是,你便利用我的善良,相信我一定會救你。

四,那個苗方,他說自已是苗媼的親傳弟子,但是卻不會蠱術,這才是苗媼最擅長的,作為親傳弟子,他幾乎像個外行一樣,這是最大的敗筆。

綜上,就在柳娘出刀的一瞬間我終於幡然醒悟,差點當了這真正的冤魂。”

李幽說著,周月娘徐徐起身,眼神慢慢變得冰寒。

“果然聰明!可惜,我就差一步了,這一切確實都是我的安排,那女屍,其實只是一對甘願赴死的雙胞胎姐妹。”

周月娘搖了搖頭,冷笑著,柳孃的鬼頭刀卻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對你很好,你為何要背叛我?難道是大西逆賊的人?”李幽問道。

聽罷,周月娘笑了:

“我姓周,怎麼可能會出賣本族?但是我的哥哥死了,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害的?”

此話一出,李幽終於明白了她的意圖,苦笑不已。

“難道我給你們全家平反都不足以抵消你的心頭之恨嗎?”

“不夠,遠遠不夠,我哥他是少年英才,本應是這大武天子,卻被你害死在了冰冷的河水中,身上足足中了二十八刀,這種恨你說能消嗎?”周月娘說著,兩行清淚徐徐滑落。

聽罷,李幽再不想多說什麼,那個男人如果不死,那可能死的就是她的全家。

揮了揮手,周月娘就被老陳拉了出去,一個仇字,終是貫穿了她可悲的一生......

第二天,風沙漸息。

李幽她們再度出發,只是後山之上,又多了一個無名新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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