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治在前頭走著,吳辛韻緊緊拉著他的衣襬跟在他身旁,香兒則是捧著蒲扇跟在倆人身後,眼睛盯著李玉治的背影,嘴裡唸唸有詞。

李玉治來到一個賣編織品的攤前,對著吳辛韻說:“小韻兒你看,這些竹編,還有小動物,小巧精緻,可以買點回去送給你的小夥伴玩。”

香兒好奇的問:“師父買幾個?”

李玉治低頭問她:“你有幾個小夥伴?”

吳辛韻想了想說:“丁小公子吧!哥哥算嗎?”

“那就買四個。”李玉治說完,上前去選了三個用竹子編織的小動物,活靈活現的,很是可愛。

李玉治付了錢,讓小販把錦鯉鯉和兩隻小螞蚱這三隻小動物串在一起。

拿著一個小兔子模樣的竹編,放在香兒捧著的蒲扇上,對著她說:“十五,這兔子竹編給你。”

香兒看著可可愛愛的小兔子,瞬間高興了,對著李玉治說:“謝謝師父。”

李玉治摸了摸香兒的發頂,笑了下,然後轉過頭,把三隻串在一起的小動物遞給吳辛韻,對著她說:“小韻兒這小鯉魚是你的,這兩隻小螞蚱,你拿著送給丁小公子和你哥哥。”

香兒稀奇的摸著竹編,開心的說:“謝謝師父。”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買了一些好拿,又有地方特色的小玩意,一路逛回了鏢局。

“玉治師弟,你可回來了,還沒吃飯吧?”

師徒三人才剛走進前廳,還未見人,先聞其聲。

李玉治看著從前廳裡走出來的左亦,好奇的問:“左亦師兄,這個點你沒回去吃午飯,怎麼還在鏢局裡?”

左亦笑著拍了拍李玉治的肩膀說:“我昨天晚上醒了後,回去了。早上你嫂子說,讓你下午去家裡吃飯,已經煮了你們三人的飯了。你們把東西放一下,隨我去我家吃飯。”

李玉治把食盒往左亦手裡一塞,笑著說:“左亦師兄,這個食盒你拿著,我去把手上的東西放回去,馬上就出來。”

李玉治說完,轉過身,把四個香薰包往肩上的大包袱裡一塞,單手接過香兒手上捧著的蒲扇,順手拿過吳辛韻手上的小包袱,對著兩徒弟說:“十五,小韻兒,你們和師伯在這等為師一下,我馬上回來。”

香兒和吳辛韻對著李玉治,乖巧的點著頭應著:“好的師父。”

左亦推了推李玉治,笑著說:“快去吧,別磨蹭了,再磨蹭飯菜都涼了。”

三人看著李玉治的背影從眼前消失,找了個位置坐下等他。

吳辛韻抬頭看向左亦,笑著說:“師伯,您和師父的感情真好。”

左亦聽到吳辛韻提到他和李玉治,笑著說:“哈哈,那時候我師父比較忙,就把我們幾個師兄弟放到門派裡散養著,我和你們師父年紀相仿,小時候一起玩鬧,長大後一起走鏢,走南闖北的到處跑,一起受過凍,捱過餓,還一起捱過刀。哈哈哈,現在想想當初倆人真的是年輕氣盛,好不自在。”

吳辛韻看了香兒一眼,發現她又在看書,便走到左亦身邊悄悄的問:“師姐和建敏師兄怎麼有一種,好像很熟悉但是又不熟的感覺?師姐看著好像有些怕建敏師兄?”

左亦看了一眼在看書的香兒,拉著吳辛韻出了前廳,倆人站在門外,左亦往裡頭看了看,發現香兒沒看到他們出來了。

蹲下身來,小聲的在吳辛韻耳邊說:“這個事,你師父和我飛鴿傳書時說過,他說十六剛上山那會兒,沒多久他有事就出門了,出門前就把她丟給她那幾個師兄師姐管。她愛玩,又是女孩子,師兄師姐都寵著她,她認錯態度又好,師兄師姐捨不得罰她,久而久之就沒人管的住了。等他回來時,十六已經皮的更像個男娃了。剛好你千雲師伯,要出遠門,把幾個年幼的徒弟放到山上,他看建敏年紀雖小,人卻是最古板的,玉治師弟便讓他帶著十六,讓他管教著她,還讓他嚴格點,惹禍了該打就打。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天天帶著一個六歲的孩子,上早課帶著,學文練武帶著,跑山下地帶著。架不住十五愛玩啊,總是跟著跟著就跑別的地方玩去了,讓建敏一通好找。建敏小小年紀古板又嚴厲,每次十五闖禍了,就被他罰。玉治師弟經常在飛鴿傳書裡和我說,建敏那打是真打啊,每次十五都被打的嗷嗷大哭,十五被罰的次數多了,看到建敏後便老實了,他勝是欣慰。”

吳辛韻回想了下,和張建敏接觸的這幾天,有些不解的問:“師伯,建敏師兄看著還挺隨和的啊?真想不出他小時候怎麼個古板。”

左亦聽著吳辛韻的話,拍了拍她的頭說:“他這是接觸的人多了,人又聰明,會變通。師伯也沒見過,要不,你去問問十六,建敏小時候怎麼個古板。”

吳辛韻歪著頭,看著左亦,對著他說:“十六師姐挺溫柔可人的啊!”

左亦聽聞,實在忍不住了,大笑出聲:“哈哈哈……”一想到香兒還在前廳,忙止住笑,往前廳內看了看,看她還在那看著書,並沒有被他的笑聲驚動,便問了吳辛韻一句:“小十七你沒問你師父,十六為什麼會被他派下山去的嗎?”

吳辛韻有些尷尬的說:“問了,師父說了師姐的身世,他想繼續再說時,我說我自已猜到了,師父就沒再提了。難道師姐不是因為身世的原因,被師父派出去的?”

左亦笑著小聲的說:“當然不是了,建敏下山了,沒人再管著她了,她就又開始在門派裡瞎晃悠。被分配到放羊放牛的事務,她便每日追羊趕牛,羊牛經常被她嚇的跑出林子,踩踏田地,弄毀莊稼。因為這事,十六經常被師兄師姐投訴,你師傅飛鴿傳書來時,沒少和我抱怨她的事。剛好你師父欠了個人情,那人讓你師父派個人,來保護她剛出生的閨女,你師父就讓她下山了,想用帶孩子來激發她的母愛。怕唐突到那家人,特意讓她去之前,學學怎麼做個丫鬟,把規矩禮儀學會了再去。十六看著確實比你師父在飛鴿傳書裡,寫的乖巧的多得多,這兩天看她都是在看書,你師父的方法還挺管用的,確實變的斯文了不少。”

“丁唯多……你自已看看,你看的是什麼……”

從前廳傳來了一聲李玉治的怒吼聲。

倆人趕緊跑回前廳,看到李玉治手上拿著一本書,香兒正低著頭站在李玉治的身邊。

香兒小聲的說著:“師父,我都快及笄了。”

李玉治怒極反笑道:“呵呵,及笄後你若是訂親了,成親前,自然有嬤嬤會教導你這些。可現在你還未及笄,你是一名女子啊,就算是男子,大庭廣眾之下,也沒人會看這書,你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香兒低著頭,小聲的應著:“我也是沒人的時候才看。”

李玉治敲了敲她的頭,發出三連問:“小韻兒不是人嗎?你左亦師伯不是人嗎?為師不是人嗎?”

香兒偷瞄了下站在倆人不遠處的左亦和吳辛韻,啥話也不敢說。

李玉治把書往懷裡一塞,扳著一張臉說:“這書沒收了,下午吃完飯,去把你包袱裡面所有的這類書,給我整理出來,全都交給我,聽到沒有。”

香兒聽到李玉治說的話,有些懊惱的問:“師父,這是我花了很多銀子才買到的,還特難買,你能不能讓我看完,再沒收啊?”

李玉治氣急了,對著她的頭連敲了兩下說:“你自已說能不能?以後再讓我看到,你不學好,我就讓建敏好好管管你,再讓你去祠堂好好跪個幾天幾夜。”

香兒難以置信的看了李玉治一眼,瞬間像個蔫了吧唧的茄子一般,垂頭喪氣的說:“徒兒知道了。”

吳辛韻站在左亦的身邊,把李玉治說的話聽了個遍。

她知道香兒勇,但是沒想過她這麼這麼的勇,她還真的一如既往的實誠,她不讓她看的書裡,還真的就是看了會長針眼的內容。

左亦有些尷尬的說:“那什麼,玉治師弟啊,十五還年少,不懂事,她這個年紀就是對什麼都好奇,等過了這個階段,慢慢就好了。”

李玉治嘆了口氣,對著左亦說:“左亦師兄,她就是個混不吝的,就是男子到了她這個年紀,也沒她那麼大膽的。”

左亦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李玉治,看了香兒一眼,見她低著頭乖巧的站在一旁,對著李玉治說:“師弟別生氣了,去我家吃飯吧!再晚,你嫂子就該唸叨我了。”

李玉治轉過頭,看了香兒一眼,對著吳辛韻說著:“小韻兒等下到了你左亦師伯家,你看緊你十五師姐,別讓她亂跑。”

吳辛韻乖巧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師父。”

香兒站在一旁,乖巧的說:“師父,我不會亂跑的。”

李玉治提起椅子上放著的食盒,頭也不回的跟著左亦出了前廳,背對著香兒說:“記得回來後,把書都上交給我。”

吳辛韻拉著沒精打采的香兒,小聲的對著她說:“師姐我們走吧。”

香兒小聲的對著吳辛韻說:“師妹,老頭真的太過分了, 我費了好大勁才買到的書,他說收走就收走,他肯定是收了自已看。”

吳辛韻睜著一雙無辜的眼,什麼話也不敢說,她才四歲,她這可是什麼也不懂的年紀。

香兒看著吳辛韻看著她,嘆了口氣,說:“唉,算了,你還小,不能把你帶壞了。”

左亦領著師徒三人,沿著鏢局大門,往他們三人早上出門時的反方向走去,來到第一條巷子,走了進去。

左亦停在巷子第一家院子門前,把虛掩著的門推開,對著裡頭喊了一句:“我回來了。”

“回來啦?”一道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左亦沿著聲音的方向走去,邊有邊問:“嫣冉飯煮熟了沒?”

嫣冉邊炒菜,邊對著左亦說著:“飯已經熟了,就差炒個菜了。你帶著人先去飯廳坐著休息下,我這馬上好了。”

左亦笑著對李玉治說:“走吧,我先領你們去飯廳。”

四人到了飯廳,圍著桌子坐下。左亦起身拿了杯子過來,給三人各倒了一杯水。

左亦笑著說:“這天有些曬,走的熱了吧?你們先喝口水,我去廚房看看。”

李玉治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對著左亦說:“師兄去吧。”

左亦出門前,又叮囑了一句:“想喝水,就自已再倒。”

李玉治對左亦笑著說:“知道了師兄,我們都不是三歲孩子,會自已倒的。”

隨著左亦的離開,飯廳又恢復了安靜,師徒三人默契的喝著水,誰也沒說話。

飯廳外傳來嫣冉的聲音,語氣裡帶著嫌棄:“哎呀,你能不能走快點,這麼慢慢吞吞的幹嘛呢?”

隨後傳來左亦有些委屈的聲音:“我這端的是湯,這麼滿,走快點就該溢位來了。”

嫣冉忍不住笑出聲來,開口說道:“你讓我先過去,那麼大個人,擋著前頭,路都變窄了。”

“你先過。”

“你慢點,算了,沒幾步路了,還是你先走吧,別燙到自已了。”

不一會兒,左亦端著一大盆的湯從門外進來。

李玉治趕緊起身去幫忙,吳辛韻和香兒看到了,趕緊也跟著起身。

左亦快步走到桌前,直接略過李玉治,把湯放到桌上笑著說:“師弟不用起來,沒擋著。”

李玉治看到嫣冉拿著托盤走了進來,快步走了過去,接過托盤,對著她說:“嫂子,我來拿。”

嫣冉捂著嘴笑著說:“玉治師弟還是那麼的有風度,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是一表人才。”

李玉治把托盤放在桌子上,回過頭去,笑著對嫣冉說:“嫂子謬讚了,多年未見,嫂子風采猶存。哎呀,左亦師兄真是有福氣,能娶到嫂子這麼好的賢內助。”

就在李玉治和嫣冉說話的功夫,香兒已經把五道菜都從托盤裡搬到了桌上。

左亦把碗筷擺到桌上,順手接過李玉治手裡空著的托盤,把托盤往身後空著的櫃子上一放,對著他說:“師弟餓了吧?先喝點湯潤潤胃,我們邊吃邊說。”

“什麼邊吃邊說,那叫食不言寢不語。”嫣冉說完,拉過左亦小聲的對著他說:“這還有孩子呢,好的不教教壞的。”

左亦溫柔的看著嫣冉,小聲的應著:“我的錯,夫人說的極是。”

嫣冉拍了左亦後背一下,笑著說:“就知道貧嘴,餓了吧,快去吃飯吧。”

左亦自然的幫嫣冉打了一碗湯,放在她身前的桌上,再給幫徒弟打湯的李玉治打了一碗,再給自已打了一碗。

五個人都安靜的喝著湯,桌子上除了偶爾筷子碰到碗盤的聲音,直到吃完飯,收了碗筷和盤子,都沒有一個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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