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攝政王饒命!”

“小人王麻子。昨日,有位貴女找到我,給我十兩銀子,指定我糟蹋一姑娘的清白!”

“見到人才知道,那是希家貴女啊!”

攝政王的威嚴太過瘮人,他嚇得膀胱失禁,一灘水漬從他襠下流出來!

希颺挑眉,上前就是一腳踹在他心口上:“你知道我是誰,還敢對我動手!”

王麻子膽戰心驚。

座上攝政王是閻王爺,眼前這位希家嫡孫女,也是女羅剎啊!

他連忙跪地磕頭:“希小姐饒命!小人見您貌美,鬼迷了心竅,原以為辦完事後就走,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

氣壓越來越低,他已經不敢再往下說了。

希颺目光從他臉上移開,滑過希芸的臉,問:“所以,這位花了十兩銀子的氣派貴女!你可知道她是誰?”

被她的眼神一掃,希芸心裡咯噔一下,眼裡浮現出慌亂。

她迅速垂頭下去裝死。

王麻子搖頭:“那貴女坐在轎子裡,小人不曾得見。”

“她的丫鬟你總認識吧?”希颺伸手一指,對準了希芸身後的貼身丫鬟芳兒。

王麻子扭頭看了一眼,眼睛瞬間一亮,大聲道:“是她!是她!就是她!給我十兩銀子的就是她!”

被當場指認,希芸臉色一白,哇的一聲哭了:“你不要胡亂攀咬!”

她又轉頭看向希颺:“陽姐兒,我與你歷來走得近,素無嫌隙,怎麼可能害你。你何故引導他,把這髒事兒往我頭上按?”

美人兒垂淚,我見猶憐。

看上去的確無辜。

可,希颺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她不吃這套!

她唇角一勾,弧度冰冷,緩步朝希芸走去。

對著希芸仰起的臉龐,抬手猛地一巴掌抽過去!

“啪”!

力道之大,一耳光把希芸抽得撲倒在地上。

希芸半邊臉都木了,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瞪視著她,眼裡閃過戾氣。

但她很快收拾好,依舊是楚楚可憐的模樣:“陽姐兒,你做錯事還要打我,是不是欺人太甚!”

一開口,血液從她嘴角流出。

可見,希颺下手有多狠!

希颺往前逼近,唇角掛著似笑非笑,舉止神態吊兒郎當,但一雙眼眸冰寒得仿若淬了毒!

“你花了十兩銀子,把我賣給這麼個玩意兒!”

她指了指王麻子,邁出最後一步,走到希芸面前。

繡花鞋抬起來,腳尖對準了希芸的心口踩了下去!

她神情從容,卻有一種叫人心驚膽戰的冰冷,幽幽說道:“你一個庶三房所出的,謀害嫡系,放在希家內部解決,為了門楣乾淨,也許能饒你不死。但——”

話鋒一轉,她環視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三姑六婆,嗤地一笑:“希芸,你非要找這麼多外人來看好戲,想讓我出醜。這叫棋、差、一、招!”

那群三姑六婆,可不僅僅是希家的偏房。

還有其他大家的人!

希芸目的清晰:鬧得越大、希家臉面越難看,到時候對希陽的處置越重!

這是要把希陽往死裡捶,要她徹底身敗名裂!

希芸知道自己不能承認,一口咬定:“我沒有!陽姐兒,你總不能沒查清楚,僅憑這王麻子一面之詞定我的罪!”

“為何不能?”希颺腳尖用力,狠狠碾了碾:“我即便是今天把你打死在這兒,又有誰敢說什麼!”

嫡庶有別,這門檻幾乎是天塹。

投胎是門技術活!

作為主支碾壓旁支,是天生的優勢!

她眼神如羅剎,身子輕輕往下蹲,話語慢條斯理:“讓我來猜猜看,這件事是你一個人乾的,還是整個三房蓄謀已久?”

隨著她下蹲的動作,壓在希芸心口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啊!”希芸瞬間成了痛苦面具:“你……你鬆開腳……”

希颺看得很暢快。

雖說……

她確實是佔了宗政禹的便宜,睡這麼尊貴的男人,還是她強迫他的,光想想就得勁兒!

可招惹宗政禹的代價太大,怎麼脫身她還不知。

還有,她現在身子很痛!

他麼的,從今往後她再也無法直面“天賦異稟”四個字了!

而害她要承擔這一切的,就是眼前這小賤蹄子,她能忍?

“希家祖訓有這麼一條——同室操戈者,法杖伺候:男五十,女三十!受刑之後僥倖不死,則逐出族譜、剝奪姓氏遣送鄉下,永遠不得歸京!”

講完家訓,希颺幽幽地道:“如果你不肯說,那我就把你帶回去,讓整個三房來對質,到時候……可就不是你一個人的鍋了!”

希芸驚恐地看著希颺,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心口被踩住,她心臟受到強大的壓力,呼吸都是堵塞的。

但這些都比不得她的震驚!

希陽高貴、相貌出眾,從小機敏過人。

長房嫡女太優秀,還給庶出女兒留活路嗎?

便有人設計希陽與父母兄長鬧翻,引導她往紈絝發展,成為帝京一霸!

甚至,還忒不要臉,敢跟攝政王當中表白!

當時希芸也在,遠遠看著宗政禹那陰沉模樣,彷彿恨不能捏斷她的脖子。

後來,還是看在希老丞相的面子上,宗政禹只是催促希家給她說親,儘快把她嫁出去,免得再有下回。

可嫡女出身就是好狗命,儘管希陽這麼混球兒,還能談下與寧北侯府的親事!

希芸心有不甘!

定北侯嫡子少年英俊,乃帝京貴女愛慕的典範,希陽那個混女怎麼配?

所以,她設下這個局,讓希陽失了清白後,誰也保不住她!

到時候,寧北侯嫡子便沒有未婚妻了!

但,希芸發現:眼前的希陽,跟那個腦子淺薄的混女,似乎不一樣了。

強勢、霸氣、輕狂。

甚至,隱隱還帶著點瘋勁兒!

“給你三個數的時間做選擇。”

希颺腳尖微微鬆開,開始倒數:

“三!”

“二!”

她居高臨下地瞥腳下的女人,好似雲端的邪神。

而她腳下的希芸,卑微如塵埃!

攻心為上,她的眼神讓希芸相信,她絕對能讓整個三房陪葬!

不等她吐出那個“一”字,希芸狠狠閉上眼睛,吼道:“沒錯,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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