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颺一出廳堂,管事的便從庭院裡走了過來:“王妃,您的寢房已經收拾妥當,沐浴用水也已備好,不知道王妃是要先用膳,還是先沐浴?”

希颺給了答覆:“用膳。”

管事的立即道:“奴才立即王妃傳膳,還請王妃移步膳堂。”

希颺一言不發,朝膳堂那邊走去。

她身邊跟了很多人,這裡的奴僕都只是做事的,完全不能近她的身。

先前她與小黃鶯在廳堂內說什麼,就是這管事也被隔開遠遠的,不可能聽到。

飯菜送來了,採青詢問:“王妃,可是要驗毒?”

“不用。”希颺吃飯,不需要身邊的人給她驗毒,她自己檢驗比身邊的人做這件事還要靠譜一些。

採青便不說話了,伺候她用膳。

採蕊已經去寢房檢查了。

以真以誠守在膳堂門口,江信江義則是帶著人守在外面。

另外,暗中有影衛保護。

“吃完飯,我去沐浴,早點歇下。”希颺一邊吃飯,一邊吩咐:“今夜你們辛苦一些,只怕不會太平。派個人在小黃鶯身邊,給她指點機會,讓她趁亂逃跑,把戲演得逼真一些。”

“是。”

宗政禹死了,但小皇帝卻暫時鎮住了朝堂,還沿襲原攝政王的做法,重用了希家。

而希家,又要跟賢國公府聯姻了。

因為希颺與蕭廉的兄弟情義,並沒有因為跟蕭謙退婚,而失去定北侯府的助力。

另外,希颺與安寧縣主交好,雖說公主的勢力不會太強,但蚊子腿再細也是肉啊!

更何況,這個公主不是當朝公主,而是當今皇帝的姑祖母一輩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匯聚了諸多小流可成大川!

因此——

對於那背後之人而言,僅僅是弄死了宗政禹,絕對是不夠的。

要怎麼打破皇權與希家這權臣的關聯?

殺了希颺!

因為,希颺才是聯絡這些人的中樞紐帶!

而在這個時候,她不老實在窩裡待著,跑出來便罷了,竟還敢跑出城。

出了城就算了,她身邊也就沒帶多少人。

這不是上趕著送人頭麼?

深夜,萬籟俱寂。

中秋剛剛過去,月華如練。

莊子上四周都是農田,即便是深秋了,卻依然能聽到時不時傳來的蛙鳴與蟲唱。

許多昆蟲都是一年生的,入冬即死。

眼前的動靜,宛如生命走到盡頭前的最後一場狂歡。

希颺安靜地躺在床榻上,屋內的燈火早就已經熄了。

整個莊子安靜極了,除了蛙鳴蟲唱,好像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

也正因如此,有一點動靜,都很明顯。

外面傳來聲音:

“王妃已經入睡,你幹什麼來了?”

“官爺,小人是管事的命來添燈油的,這燈籠裡的油,點不到天亮的。”

“哦……添上了趕緊走!”

“是是是……”

窗外竹影重重,隨著秋風搖曳晃盪。

一道人影走到廊道下,把上面的燈籠勾了下來,將燈油添上。

希颺饒富興趣地盯著窗子,卻只能躺著不動。

不一會兒,窗戶紙突然被戳了個小洞,一根細長的蘆葦杆伸了進來,吹進來縷縷煙霧。

她不由笑了。

這是關公面前耍大刀——班門弄斧來了!

不過她也沒動。

外面又傳來聲音:

“燈油添滿了,小人告退。”

“快走,勿擾王妃歇息。”

“是。”

腳步聲遠去,彷彿恢復了靜謐。

過不了多久,外面的值守的守夜人突然感覺睏倦,在門外的臺階上坐下,靠著柱子頭一歪睡了過去。

屋內更是隻剩下熟睡的呼吸聲。

黑影攢動,慢慢將主屋寢房包圍起來。

一隻手推開了寢房的門,直奔床榻這邊,一把掀開床帳。

一道刺目寒光亮起,對準了隆起的被子狠狠一刀紮了下去!

“噗——”

利器刺入肉體的聲音響起,鮮血噴射。

然而,卻並不是床榻上正在熟睡中的人的血,而是——

刺客自己的!

在他全神貫注刺向被子的那一瞬,斜刺一柄劍倏地伸出,穿透了他的心臟!

戰鬥一觸即發。

門外傳來叫嚷:“有刺客,護王妃駕!”

紛亂的腳步聲,與兵戈碰撞的吟鳴聲四起,撕碎了這夜的寧靜。

那蛙鳴蟲唱也聽不到了,只有急促的喘息、一道道利刃入肉的聲音,以及生命最後的的慘叫。

希颺坐了起身,不由輕笑,道:“我就說吧,這是最後的狂歡。”

她看向床頭的黑影,笑嘻嘻地道:“我何德何能,竟有這麼一尊大佛給我做貼身護衛?”

那人回頭掃了她一眼。

屋內昏暗,他又是背光,那點月色不足以讓希颺看清楚他的臉,但她依然笑嘻嘻的,問:“這位小哥哥雄姿英發,身材了得,本王妃十分好奇,你有沒有八塊腹肌?胸大肌夠不夠健碩?一會兒解決完了刺客,本王妃獎賞你留下侍寢,怎麼樣?”

聽言,那人身子一頓,並沒有回頭,但希颺還是聽到了氣息短促的凝滯抽氣聲。

她更樂了,抱著雙膝靠在牆壁上,下巴擱在膝蓋上看著他,低聲道:“我說的侍寢,不是素的哦,是葷的。不但能看,還能摸、能抱,只要你想,還很能幹的那種!你確定不要嗎?”

越說越不像話了。

那人吐出仨字:“你再鬧?”

聽著,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兒。

希颺不以為忤,道:“你緊張什麼?我會安排得很妥當的,外面金戈交鳴,咱床上也可以策馬奔騰呀!”

“閉嘴!”男人終於受不了她這滿嘴油葷味兒,低聲啐了一句:“就你也好意思說自己很能幹?”

希颺:“……”

好吧,她的確不太能。

可架不住她又菜又愛玩啊!

她不怕死的繼續虎口拔毛:“那真不能怨我,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被犁壞的田!如果牛沒累死田卻壞了,難道不是應該牛反省一下自己牲口行徑太過分嗎?牛是活的,可田是死的呀!”

男人終於忍無可忍,深深吸了一口氣,怒道:“腰不想要了,還是腿不想要了?一天天的就嘴上叫得兇,真來了你倒是上啊!”

希颺被噴了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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