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員聽到這種話,一個個好似談虎色變,立即耷拉下去腦袋。

宗政詢也瞪大了眼睛,倏地看向希颺。

她真的好勇,這種話都敢說!

但,她都這麼勇了,宗政詢深知:皇嬸不惜豁出去名聲,這是在為我造勢,若我不趁機立起來,真是白瞎了她一番苦心。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看向宗政元父子倆,輕悠悠問了句:“皇太叔,你們是這個意思麼?”

話音落,那帝王威壓雖然稍顯稚嫩,卻依舊如洪水一樣朝宗政元奔騰湧去。

宗政元哪怕有奪權的心思,卻哪兒敢承認,到了這種關頭,他必須給出強勢表態,當即單膝跪下,道:“皇上恕罪,臣不敢!”

他一跪,兒子們自然也都得跟著跪下。

按說,他都這樣說了,本也是信口胡謅的事,宗政詢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但,有希颺在,事情就不同了!

希颺猛地跨步上前,哼笑道:“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不然,你們父子倆怎麼一口一個敬王妃地喊我?這到底是不將攝政王放在眼裡,還是不把皇上當回事兒!”

眾人:“……”

宗政元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

這種話別人都敢在心裡想想,最多揹著皇帝的面的時候,說一兩句。

當著皇帝的面,她就敢這麼說!

可要命的是,皇帝是站在她那邊維護她的呀。

宗政詢立即順著希颺的話說道:“看來,朕這個皇帝當得很失敗啊。莫不是真有人因為這一點,想把朕趕下來吧?說句心裡話,最近朕時常有這樣的感覺啊!”

宗政元:“……”

其他人:“……”

皇帝會有這樣的感覺,也很正常。

畢竟最近皇帝說的話都沒有用了,以前雖然最後都是宗政禹定奪的,但一定會過問小皇帝的意思,對小皇帝說得對的地方表示認可、說錯的地方進行訂正;而如今,小皇帝根本沒有話語權,基本都是宗政元一口否決,然後私自做主。

希颺朝宗政詢看了一眼,十分滿意。

上道啊這狼崽子,她只是伸出一根棍子,他立即知道打蛇上棍了。

宗政元他們想要奪位,卻又還沉得住氣,小心翼翼不敢太張揚放肆。

但她沒什麼耐心,想要速戰速決。

比起你一步我一步落子,她比較擅長掀棋盤。

那就——

把對方逼瘋,狗急還會跳牆呢,逼急他們,讓他們儘快搞事,然後一舉按下!

所以,不逼一把,你都不知道他們的潛力在哪兒!

但,逼一逼也就夠了,不能讓狗咬著自己不是?

她立即轉換身份,變成了和事佬:“皇上,不管輔政王是不是有這心思,如今太皇太后的喪事在當前乃第一重要的事,您覺得呢?”

這回,她又不說是“詢哥兒”了。

宗政詢轉頭朝她看過來,“嗯”了一聲,道:“皇祖母歷來疼愛朕,她被人害死確實是當前最重要的事。”

他又看向跪地的這群人,道:“朕相信皇太叔沒有別的意思,但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皇叔雖已薨逝,但他待朕猶如親父,只要朕還在位一日,便認可他攝政王的身份一日!”

宗政元當即順著臺階下:“是臣失言,謝皇上體諒!”

“起來吧。”宗政詢一揮手。

方才那緊繃如弦的氣氛,瞬間消弭。

其實,藉著這個當口,如果宗政詢要給宗政元治個罪,也是可以的。

但,小打小鬧沒有用,頂多是給點懲戒,回頭還是得放出來。

只要人放出來了,他們就一定還有辦法搞事。

還不如先放過他們,等他們搞大的,一次性打死!

太皇太后喪儀辦得很隆重,同時,各方也下令徹查太皇太后被毒殺案。

守靈中途,宗政詢回了慶陽宮歇息。

他把希颺叫過來,問:“你覺得,毒死皇祖母的人,是不是他們?”

希颺不答反問:“還有其他人選嗎?”

宗政詢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皇祖母待我挺好的。”

希颺能理解。

隔代親。

太皇太后就剩下宗政詢這個一個男孫,不對他好對誰好啊?

見她不說話,宗政詢朝她看過來,問:“希颺,你有沒有過明明很努力,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希颺眨了眨眼,道:“小孩,你這個年紀思考這個問題,太早了。”

宗政詢臉色一黑:“你也不過比我大個兩歲!我是小孩,你是什麼?”

希颺嘿嘿一笑:“我是大孩!”

宗政詢:“……”

太讓人生氣了!

但不得不說,她說話氣人是一回事,但也的確是把氣氛活躍起來了。

他本來有點傷感的,被她這一句話衝散了那瞬間的消沉情緒,重新打起了雞血。

“你說的對。”宗政詢深深吸了一口氣:“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我怎麼能因為眼前這點困難就止步不前?朕是皇帝,頭可斷,卻不可認輸!”

希颺沒吭聲。

因為她心裡想的是:可以認輸,卻絕對不能斷頭!

不過也能理解,她畢竟不是皇帝,當然不可能跟皇帝的想法一樣。

帝王享受了人間極貴,自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宗政詢已經自己想通了,便不再說什麼,而是看向希颺,問:“希颺,你覺得他們會什麼時候忍不住?”

希颺歪頭斜睨著他,道:“你不要老是想著這件事,我想就快了。”

宗政詢:“……”

怎麼做到不去想?

五日後,太皇太后的喪儀,緊鑼密鼓地辦完了,但是,毒殺太皇太后的人卻一直沒找到。

這一日,北風呼嘯,雪下得挺大。

“這趕狗不出門的天氣,誰要是讓我出門,我會罵死他!”

希颺剛剛碎碎唸完畢,聞沙便來了。

王府的主院是挖了地火龍的,燒得很旺,希颺這種又怕熱又怕冷的人,待在屋裡就不想動了。

聞沙也沒有進來,站在簾門外,說道:“王妃,輔政王病了。病得挺嚴重的,太醫都看過了……包括李太醫等德高望重的老太醫,卻不見成效。”

希颺卻是一點兒意外的神色都沒有,轉而問:“宗政佑呢?他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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