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謙已經點完兵,前往北地了。”

藥房內,剛剛收到訊息的某人黑著臉進來——已經死了的人,衣著打扮自然不比高高在上、威震天下的攝政王。

他穿著灰布衣裳,低調不惹眼。臉上戴了一頂帽子,幾乎把上半邊臉都遮擋起來。

聽了他的話,不知道怎麼的,希颺竟然想到一句不太妙的詩: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呸!

雖然她對蕭謙沒什麼感情,但對蕭謙的為人還是相當認可的,這樣的人留在朝堂,對小皇帝自然是好事。

並且能夠肯定的一點是:蕭謙肯定不會是她的敵人。

綜上,她是一點兒也不希望蕭謙出什麼事。

宗政禹自然也很清楚:“蕭謙這一去,怕是會有不少埋伏。他這一路,不會太平。”

說句難聽的,能不能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希颺哼了一聲,道:“大哥去玄河這一路,不也遭遇了諸多伏擊麼?幸虧咱們早做安排,不然我大哥都沒了。”

宗政禹看她一眼,問:“蕭謙也可能沒了,你不擔心?”

希颺挑眉看著他,不答反問:“這陳年老醋,很香嗎?”

宗政禹:“……”

他下意識道:“我沒吃醋。”

真沒有,絕對沒有。

希颺一笑,從善如流地道:“哦,你沒吃醋。”

宗政禹:“……”

更生氣了,怎麼辦?

“蕭謙又不是傻子。”希颺揶揄地看著他,又道:“即便他傻,定北侯也不傻,他們還能不知道這一去會有多少危險在等著他?難不成,還會沒有防備?”

沉默半晌,宗政禹才道:“我會派人前往,儘可能護好他。”

希颺很是詫異:“嘖,你不是一直把他當情敵看待嗎?竟然要保護情敵?”

“說了我沒吃醋!”宗政禹幽幽地瞧了她一眼,哼了一聲,道:“一碼歸一碼,他若是個作奸犯科的惡徒,我自然不會理會。但他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將才,比那些汲汲營營的老東西好太多了。失去他,是皇上、是朝廷、是玄周的損失。”

他甚至把事情往大的說:“定北侯世襲侯爵,是祖上從馬背上打下來的功勳。四國天下雖然安定了百年之久,可一旦中間某一國有個缺口,螞蟥便會尋味而至。一旦開戰,生靈塗炭。”

希颺明白:“壯軍強國。”

一個國家沒有強大的軍事,是很容易被盯上的。

而軍事強大的基礎,在於:裝備、糧草、明君、良將!

缺一不可。

而從這件事上看,可以看到宗政禹心中溝壑。

情愛固然重要,但家國家國,沒有國哪兒來的家?

蕭謙是與他妻子訂過親,這一點他永遠不會忘,雖說不會一直耿耿於懷,但想起來也是有點梗的。

但,他能撇開私人情緒,單純從大局上思考問題,希望蕭謙好好的。

這就很奇妙了。

希颺由衷感慨:“你不當皇帝,可惜了。”

宗政禹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我若當皇帝,以你的心眼,不知會如何發瘋。”

希颺:“……”

還真是!

當皇帝的,哪怕他自己不想花花心腸,也沒有人允許他虛設後宮的啊!

到時候他要頂上很大的壓力,能不能頂住是一回事;關鍵是,即便是他頂住了,難道她就能忍受別的女人、家族,對他男人無窮無盡的覬覦?

而且,即便是後宮獨她一人,她再厲害,難道還能給他生一個籃球隊、足球隊?

見她難得閉上嘴,宗政禹笑了笑,道:“權勢固然重要,自由更重要。不是麼?”

這是她的想法,完全順著她的意思說的。

希颺滿意地笑了:“孺子可教也!”

看看小皇帝,完全失去自由,孩子都快瘋了!

先前宗政禹管束他的時候,嚴苛歸嚴苛,但只要他做好了本職的事,自律便是最大的自由。

可如今?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很可能是人和狗的差距!

“不管怎麼說,蕭謙出京這一步棋,對方下得極好。”宗政禹把心思轉回來:“如此一來,定北侯的力量便被削弱了。”

現在頂著輔政王肺的,是以定北侯為首的這幫擁兵自重的武將。

定北侯說話響亮,無非是因為兒子很拿得出手。

可蕭謙不在帝京了,他若是死在了北地回不來,定北侯府只能由蕭廉繼承。

然而,若是蕭廉也出事了呢?

要蕭廉出事,可比弄死蕭謙簡單太多!

失去兩個嫡子,定北侯必定從此走向衰敗。

這步棋,的確很行。

“所以這時候,就要有人掀棋盤了。”希颺嘿嘿一笑,道:“他們肯定不止這一步棋,必定還有後招!”

她看向宗政禹,道:“你說……顏沛有沒有能成功殺了宗政元的可能?”

宗政禹:“……”

他家王妃是真勇啊。

正常人想的是如何破局,她想的是,直接把期棋盤掀翻,誰都別下了!

“這個你要問他。”宗政禹哪兒能知道答案。

希颺嘆了一口氣,道:“如果在先前你還沒成死鬼的時候,暗殺他應該容易一些。如今他氣焰高漲了,身邊的守衛肯定比以前要厲害。”

不等宗政禹說什麼,她又來了句:“刺殺宗政佑呢?”

宗政禹也不知道結果,思忖片刻,道:“要不……試一試?”

“你不怕打草驚蛇?”希颺挑眉問。

“到了如今,害怕什麼打草驚蛇。”宗政禹說道:“我只是覺得,成功的可能比較低。”

其實,希颺也是這麼想的。

籌謀多年,宗政元也好,宗政佑也罷,他們想幹大事,不可能連盔甲都沒有。

而且,從這連番動作可以看出來,宗政佑那個人應該還是挺有謀略的。

“不管怎麼樣,先試一試。”宗政禹還是做了決定。

說做就做,兩邊一起進行。

宗政禹立即去安排了人手,而希颺也在之後給顏沛複診的時候,提了此事。

要顏沛出這個手,他只有一句話:“好說,先付五萬兩銀子的訂金。事成之後,付剩下的五萬兩。”

希颺問:“保成麼?”

顏沛想了想,道:“不成的話,退兩萬。”

也就是說,不保。

這不是他的作風,但他也不放沒把握的大話。

希颺也沒有強求:“等你的好訊息。”

然鵝,讓他們都很意外的是,還沒等刺殺宗政元或者宗政佑的結果出來——

十一月廿三這一日,鐘聲響徹全城!

希颺猛地站起來:“喪龍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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