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夫妻感情很好,宗政禹對希颺總喜歡稱兄道弟、勾肩搭背的這些行為習慣,還是十分不滿的。

男女授受不親,在她眼裡就跟放屁似的。

她如今收斂了很多,但很多時候真把她自己當成爺們似的。

看見宗政禹,李常青立即躬身作揖:“見過攝政王!”

宗政禹頷首,轉頭看向希颺,問:“回去了?”

臉色不是很好看。

不過希颺壓根不在意,他平時好臉色的時候本就不多,也就是彼此交心之後才開始變的,她早習慣了。

她走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笑吟吟地道:“好,我們回家!”

一句話,那緊張的壓迫感頓時消失了。

“嗯。”宗政禹抬手捏住她的手,從她挽著自己的胳膊,改成了牽住她的手,低聲道:“回家。”

他從生下來開始,長到如今的年紀,從來沒有“家”這種概念。

有家人的地方,才算是家。

他把她扶上了馬車後,自己也上去。

兩人並排坐著,宗政禹開啟了小几上的食盒,遞給她,道:“忙了大半天,餓了吧?先墊墊肚子。”

是宮裡帶出來的一些小零嘴,都是希颺比較喜歡吃的。

她不挑食,不代表她沒有偏好的。

認識這麼久,御膳房做的這些零嘴,哪些是她喜愛的,哪些她有其他選擇打死不碰,宗政禹都看在眼裡。

果然,希颺眼眸一亮,立即接過來開始吃。

一邊吃,一邊道:“顏沛只要老實來治,他的腿是能治好的。不能像沒受過傷一樣,至少可以放棄輪椅,做個正常人。”

宗政禹立即明白:“他來找你了?”

“嗯。”希颺坦然相告:“我提醒了一下他,有些事可能他親自去查,才能查到真相。因為他身邊誰是內鬼、有幾個內鬼,目前全是未知。”

她的態度實在是太坦蕩了,坦蕩到宗政禹完全沒有吃醋的理由。

“這些人,真是沉得住氣。若是彼此拉鋸上三五年,不知他們還能在暗地裡如何壯大。”

希颺一邊吃,一邊聽他分析,聞言,道:“拉鋸什麼啊,雖然他們不動,但一樣可以找突破口。只要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動整個地球!”

“地球?”宗政禹一愣。

希颺嘿嘿失笑:“就是我們腳踩的這塊地,其實是圓的。不是大家一直以為的天圓地方。人們看到的天,其實就是這個大圓包小圓罷了!”

宗政禹若有所思。

希颺又道:“世界之大,大到我們無法想象。人類其實很渺小,這世上有太多值得我們探究的東西了,眼前這點爭鬥,實在是無趣且毫無意義。”

宗政禹能明白,見識過廣闊天空之人,根本不會在意眼皮前這點動靜。

難怪,希颺很不喜歡內鬥,如果不是為了報仇、為了拿到話事權,一開始她也不至於跟三房糾纏。

她要話事權,只是為了翻身做主,讓自己不受干擾地做自己的事。

爭權奪勢,還不如她手裡那幾味藥材的調配。

“但……”他緩緩開口:“事情總是要有人做,因為沒有紛爭,才能安心做你想做的事。”

他看著她,平靜說道:“希颺,你只管做自己,前方路障我來清理便好。”

“少來。”希颺並不吃他這一套,斜睨了他一眼,道:“我都跟你同一條船上了,風浪來了我能跑哪兒去?與其你擋在前面護著我,不如我們劃分戰區,各自在擅長的區域裡發揮特長,並肩作戰!”

這樣的關係,她覺得更靠譜一些。

希望別人給你撐傘,就要承擔別人把你的傘撕爛的風險。

希望別人給你這風雨,很有可能你所受的風雨,都是這個人帶來的!

宗政禹:“……”

他本意是想要對她好,可她不領情。

要命的是,她不領情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他無奈失笑,道:“希颺,你總是讓人覺得自己沒什麼用處。”

“呵!”希颺一點兒面子也沒給,道:“你們男人是不是老是覺得自己頂天立地,為女人撐起一片天,這才有成就感,證明自己很強,以此來征服女人,獲得傾慕?”

宗政禹順勢反問:“難道你不是慕強中的一員?”

希颺點頭承認:“對,我慕強,我喜歡你強大如斯。但,我也必須接受你脆弱的一面,或者是,有朝一日你突然倒下,我也得接受變得不強的你。因為,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得到的同時,也要有能承受失去的勇氣,這樣才不會失衡。”

她轉頭,對上他的眸光,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宗政禹大概明白。

她總是理智的,包括在他們的感情、婚姻裡。

得到的時候,她敢愛,但她也有甘於承擔失去的勇氣。

拿得起,放得下。

“如此一來,反倒是我狹隘了。”宗政禹一聲嘆息,過了一會兒又失笑,道:“希颺,一開始我以為,我年長你許多,可以做你人生的指路人。可後來越發清晰地明白,你才是令我逐漸完善自己的良師。”

“呵呵。”希颺也笑了,道:“那你現在也已經知道了,你並沒有比我年長,弟弟。”

宗政禹:“……”

他不太能接受姐姐弟弟這個梗,但好像翻不過去了!

不過不打緊,下了床之後讓他喊姐姐,除非他死!

希颺也沒逼他,靠在他身上,道:“你要不考慮一下重拳出擊?打得他們狗急跳牆了,自動蹦出來?至少,如果你真有個兄弟藏在哪裡,得先把他揪出來!”

“假設真有這麼個人,他現在不動彈,一定是因為,他不敢動。”宗政禹說道:“他羽翼未豐,不敢以卵擊石。只不過佈局多年,一直在外圍打不進來總不是個辦法,所以這些年才舞到我面前來。”

權謀之術,希颺自認自己懂得不多,這些只能看他的了。

她能做的就是守株待兔,等到恰當時間掀桌。

不想好好吃飯,那就都別吃了!

她只不過想過太平日子,不用勾心鬥角,專心玩自己的藥,同時跟男人談談情說說愛,搞事業前程似錦、搞男人錦上添花!

這很過分嗎!

回到王府,聞沙迎了出來:“王爺,紀秀秀招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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