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紀秀秀,可是招供了?”

面對裘心嫻的問題,希颺搖了搖頭:“招了,又沒完全招。”

裘心嫻沒多問,畢竟有些事她大概是沒資格知道的,這點道理她還是懂。

她又道:“我家裡那些人,老想阻止我與你來往。他們的想法真是……迂腐!我知道如今的局勢不大好,可想永遠保持中立是不可能的!”

聞言,希颺挑眉看去,笑道:“你還不太笨。”

“我這叫大智若愚!”裘心嫻剛誇了自己一句,然後反應過來了,當即垮臉,拔高聲音怒道:“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叫我不太笨,意思難道是我很笨嗎?”

希颺還挺喜歡看她跳腳的樣子的,笑嘻嘻地道:“行行行,你不笨,笨的是你家裡人。”

想中立不惹是非,出發點是好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但,從大局觀來看,風雨欲來,覆巢之下無完卵。倘使真如她和宗政禹猜想,先帝有流落民間的皇子、或者是兄弟……

血雨腥風之下,誰敢保證誰贏誰輸?

不管誰是最後贏家,作壁上觀的裘家,真能保持如今的榮耀?

想得美!

宗政禹可不是什麼宅心仁厚的人,小皇帝也不一定不記仇。

至於那幕後boss,一直躲躲藏藏過著陰暗爬行的日子,心態能是個陽光的?能夠起事造反奪權,他能是吃素的?如果只是被當做傀儡,那性格就只會更扭曲了!

落到這樣負面人的手裡,還不如被宗政禹光明正大削一頓呢!

“那怎麼辦?”裘心嫻也不惱火了,嘆了一口氣,道:“我也勸說了啊,但勸不動我有什麼辦法。現在就是我不管他們,偷到機會就跑出來。”

“不是給你禁足了?”希颺問:“到時候把你給關起來,給你隨便找個男人嫁了。你不怕?”

裘心嫻被她這麼一嚇,下意識打了個哆嗦:“不會吧……我可是個縣主啊,能隨隨便便嫁了?”

“裘家人膽小。”希颺笑了笑,道:“現在這個局勢,他們也不敢胡亂挑人,萬一挑到了一個女婿已經站隊了的,他們不也要被迫站隊嗎?所以,你現在還是安全的。”

裘心嫻拍了拍心口,道:“那你還要那麼說,嚇死我了!”

希颺思索片刻,問:“撇開外在因素,只看你內心,你比較希望找個什麼樣的結親物件?”

她不喜歡拉紅線,也討厭催婚——包括別人催她、甚至催別人。

按她的想法,女人自立自強,如果婚姻不能合作共贏的話,不要也罷。

可畢竟生活在這個時代,入鄉隨俗吧,至少裘心嫻是必須考慮這個問題的。

裘心嫻愣了愣,道:“你不是知道我喜歡……咳咳,算了,已經不喜歡了。”

倒也不是不喜歡了,是覺得自己沒戲唱,被拒絕後、清醒了後就當做一種純欣賞吧。

就好比喜歡彩虹,可望而不可即,總不會滿心想著把彩虹據為己有。

“那之後呢?”希颺問得很現實:“裘家遲早要給你擇婿的,你不提前做打算,難道要把主動權讓出去?等他們包辦了你再反抗,就晚了。”

裘心嫻撇了撇嘴:“我身為有食邑的縣主,哪怕我一輩子不嫁,日子也會過得好的吧!”

希颺有些驚奇。

封建社會的女娘,甦醒了這種意識,可不容易。

有了這種意識後,如果不能瀟灑肆意活下去,就會成為悲劇。

清醒的人,總是很痛苦的。

她想了想,道:“不管做什麼選擇,都是豪賭。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裘心嫻嘆了一口氣,道:“我也知道,不婚嫁是不現實的,也就想想罷了。不過我還能瀟灑一兩年那倒是的,找個知根知底相對靠譜的也行吧。”

希颺點點頭。

是吧,封建土著其實接受起來,會比現代來的人接受這些東西更容易一些。

她如果不是遇上了宗政禹,宗政禹如果不是心胸寬廣格局宏大,她也會掉進坑裡。

在洪流之中堅守自我,其實也不是容易事。

她想了想,道:“你看蕭廉他們幾個如何?尤其是蕭廉。無論出身還是人品,與你都還算匹配。你的性子直來直往的,也不適合做需要勾心鬥角的宗族大婦。蕭廉那個人吧,為人仗義,除了貪玩也沒有什麼大毛病。”

裘心嫻蹙眉,機敏了一回:“你想撮合我和蕭廉?”

希颺搖頭失笑,道:“我不是想撮合你們,就是提供一個可以參考的人選。畢竟,我對這幾人以外的人,瞭解得也不多。”

見識過廣闊天空的人,不會對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斤斤計較。

為什麼很多年少情深的青梅竹馬,走到後面哪怕修成正果了、結婚生子了,卻依然可能有朝一日出軌、感情支離破碎呢?

因為沒吃過屎,忍不住好奇想嚐嚐鹹淡!

沒見過的東西,總是存在著神秘、誘惑。

而蕭廉他們幾個,都是吃喝玩樂極盡享受過了,一般的誘惑在他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如今,那幾個年紀也成長起來、懂事了,還主動提出想要跟宗政禹做事。

只會越來越好。

她,絕不可能坑裘心嫻的。

裘心嫻盯著她,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忽然笑了,問:“你怎麼不推你二哥?他人不錯,並且潔身自好啊。怎麼,覺得我配不上?”

蕭廉他們平時玩得花,她又不是不知道!

希颺無奈地道:“這是配得上配不上的問題嗎?你曾經那麼轟轟烈烈喜歡我大哥,那麼請問,你要懷揣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去嫁給我二哥?以後成一家人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看見我大哥尷尬不?我二哥明知道你喜歡過我大哥,他心裡能沒有半點疙瘩?不要考驗人性,人都是禁不起考驗的!”

如果有,那一定是考驗不夠、沒被切到大動脈!

裘心嫻見她逼逼叨叨說了一堆,認真想想,笑了:“是那麼一回事。”

她嘆了一口氣,道:“反正不急,我還能自由一兩年,慢慢想吧。”

說曹操,曹操到。

採青進來報:“王妃,蕭二公子他們來了。”

希颺衝裘心嫻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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