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的環境,自然是髒亂差。

常年不見光的地下牢房,本就陰暗潮溼,王府內雖然不至於有蛇,但蟲鼠蟻那叫一個齊齊整整。

紀秀秀雙手被束縛吊著,看著汙水一點點漫過她的腳背、吞沒她的小腿肚、掩蓋了她的大腿……

水位還在上升,一寸一寸爬過她的裙襬,淹過她的肌膚。

怎麼的,她也是個高門出身的嬌小姐,何時吃過這樣的苦頭?

可,她嘴裡塞了布,想要尖叫都發不出聲音,只能發出稀碎的“嗚嗚嗚嗚”聲。

宗政禹並不急著審問,坐在椅子上看著希颺吃西瓜。

切成丁的西瓜,用冰鎮過,在這暑期食用再好不過,而地牢溫度很低,希颺只有一個感覺——

這個feel倍兒爽!

見她大快朵頤,吃得嘴角流下汁液,宗政禹捏著帕子給她輕輕擦拭:“你不也不嫌這兒髒臭。”

若非地點不對,周圍還這麼多人,他真的很想……

給她親乾淨!

“哪能呢。”希颺捏著竹籤,一口一塊西瓜丁,笑吟吟地道:“上能九天攬月,下能五洋捉鱉。嘗得起山珍海味,也吃得了糙糧野菜。東西好不好吃,不在東西本身,在於心境,我喜歡的,便是最好的!”

主打一個唯心主義。

但事實上,也的確唯心主義更能讓自己快活。

要不怎麼說,難得糊塗呢?

越清醒的人,活得越沒意思,甚至……越痛苦。

紀秀秀聽得到她的話,見她如今過得如此快活的樣子,越發覺得內心不忿。

可她的嘴巴被堵上了,想說點什麼嘲諷的話都不能!

更氣了。

“紀秀秀你那是什麼眼神?”希颺看著她呢,見她瞪視著自己,恨不能把自己扒皮吃肉喝血的毒辣,不由嘖嘖兩聲。

她感慨不已地道:“你嫉妒我啊?其實啊,真沒這個必要。我從來就沒把你當成對手過。”

這話,珍珠都沒有這麼真!

別說她了,就是原主希陽,都從未把紀秀秀放在眼裡過。

希陽的性子挺孤高的,她看不上眼的,在她面前連塵埃都不如,在她眼裡:

紀秀秀=矯揉造作。

面對紀秀秀的眼神,希颺猜測她心裡罵的挺髒,反而笑得更歡實了:“講真,你喜歡蕭謙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摁著你的頭讓你喜歡的。同樣,蕭謙喜歡誰,也沒有人摁著他。蕭謙不喜歡你,你怎麼不去恨他,而來嫉妒我、想整死我?”

原主希陽,就是被這些垃圾玩意兒給聯手弄死了!

希颺越說,倒是越生氣了:“你為什麼不去對付男人,而是為難同性?你想得到他,有本事扒了他、把他捆起來強上了,就你那姑母夠厲害的,生米煮成熟飯後蕭謙還敢不娶你?可你偏偏要來搞我?哦,我想明白了。你不敢。因為第一,男人是你還想要的,你得罪不起;第二,你也搞不過他!所以,你就來害我!我他爹的倒了八輩子血黴,才被你這糟心玩意兒盯上!”

這些,都是為原主希陽罵的。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但凡紀秀秀有膽子去嚯嚯蕭謙,希颺都不至於這麼看不起她,也不至於今天故意坐在這裡殺人誅心。

紀秀秀越聽,看著希颺的目光越是惡毒。

宗政禹在一旁聽著,都覺得自家王妃這張嘴,別說活人了,只怕是對著墳地罵死者的棺材板都按不住!

不帶髒字,卻字字句句誅心!

“消消氣,別把自己給氣壞了。”他遞過去一杯溫茶。

希颺擺擺手:“你喝,我吃西瓜再喝茶,竄味兒了。”

真,好似這是後花園,不是牢房!

宗政禹也不是非要讓她喝不可,叮囑道:“別貪涼,吃多了西瓜容易鬧肚子。”

“嗯嗯嗯。”希颺一邊答應,一邊狂吃,敷衍得很認真。

宗政禹:“……”

罷了。

眼瞧著水牢裡的水位已經淹到紀秀秀的腰上了,他一抬手。

聞沙立即下令:“停止放水!”

說是宗政禹親自審問,也不過是親自在一旁看著。

問話的是聞沙:“提進來!”

水牢的位置,自然是凹陷下去的,要比希颺坐的那片地低很多。

很快,有人拎著幾隻鐵籠子進來,看到了籠子裡的東西,別說紀秀秀了,就是希颺都感覺頭皮發麻。

蛇蟲鼠蟻,不是缺了蛇嗎?

四大鐵籠,全都是蛇!

各種各樣的都有,看得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遇上一兩條蛇,希颺不是很怕,但看見這麼多,真……有點吃不下了。

聞沙道:“把她嘴裡的取下來。”

水牢裡已經灌了好深的水位,那侍衛也並沒有蹚水過去,而是手上捏著一把飛刀。

倏地一下!

紀秀秀瞳孔猛地一縮,彷彿看到了那隻飛刀朝她眉心射來!

但,在她恐慌到恨不能小便失禁的時候,那飛刀只是刺中了她的嘴。

並非普通的飛刀,而是藏了巧妙機關,刺中了後迅速張開,勾住了那塊破布。

而飛刀後面有一條細細的鐵鏈勾著,那侍衛輕輕一拉,塞住紀秀秀嘴巴的布便掉下來了。

沒讓紀秀秀流一滴血,甚至連破皮都沒有。

但!

差點把她膽子嚇破了!

但凡技術差一點點,就能讓她當場暴斃!

希颺看得都覺得觸目驚心,成功後,沒忍住抬起手來鼓掌:“好技術!”

聽言,宗政禹輕聲說了句:“王妃有賞。”

希颺:“???”

好吧,反正用他的錢!

她也大方:“這技巧非勤學苦練不能達,賞一百兩銀子。”

那侍衛當即跪地謝恩:“多謝王妃賞賜!”

希颺不以為意:“開始審吧。”

她也明白過來了,宗政禹這是在給她立威呢。

一如驟風一樣,手底下的人因為她是主母,對她畢恭畢敬,可想他們要對她心悅誠服,首先要讓他們先認識她這個人!

認識了,瞭解了,才能知道她好、她值得效忠。

當然,那絕非一朝一夕能夠促成。

聞沙開啟鐵籠,伸手進去拿了一條蛇,捏著七寸看著水牢裡的紀秀秀,便開始發問:“紀氏女,當初在百花園與你私下會面的神秘男子,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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