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詢再次回到了吃瓜看戲的心態。

蕭廉則是噤聲,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像只鵪鶉。

至於希颺。

她皺了一下眉,並沒有迴避這個問題,相反,她還對上了蕭謙的視線,一字一句地道:“這是我喜歡他的原因。”

沒可能的人,對他但凡有一絲溫柔,都相當於給希望。

給一丟丟希望,都是對他的殘忍!

她緩緩說道:“我希颺,不做安於宅院、宜家宜室的嬌妻。能讓我喜歡之人,必定把尊重我放在第一位。我也會報以同樣的尊重,回饋對方!”

蕭謙沒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不由苦笑。

是了,千刀萬剮的那種,就是凌遲!

凌遲的刑罰,將漁網扣在肌膚上勒緊,每一個網眼割一刀,處刑之人要很有經驗,刑罰是五百刀,就不能讓受刑人在四百九十九刀斷氣!

而蕭謙此時覺得,希颺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一刀!

他眸中沉痛,連當吃瓜群眾的宗政詢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希颺,你不用說這些吧。”

希颺卻依舊盯著蕭謙的眼睛,道:“蕭世子,我不會說我這樣說話是為了你好。我主要是為自己好,因為不想激發與你的矛盾,畢竟過去承受過你的恩情。帝京就這麼大,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也不想兩家結為死敵。”

她沒有半點仁慈,眸光冷靜理智,幾乎到了無情的程度,嘴巴一張一合:“倘若我為了讓你好受一些,同情你、寬慰你,那才是不尊重你,不尊重宗政禹,也低賤了我自己!”

這麼一聽,宗政詢想想也對。

三角關係糾纏深了,嚴重了是你死我活,大家都不得善終的。

可希颺這樣的態度,才是真正的尊重人!

她尊重愛慕自己的蕭謙,沒有半點藕斷絲連;她尊重宗政禹,不會跟自己的前未婚夫有半點曖昧;她尊重她自己,對她自己的感情歸屬沒有半點含糊!

這一瞬,宗政詢突然有點羨慕:皇叔的眼光怎麼這般好,二十四年守身如玉,一朝擇妻,就萬里挑一選了最好的那顆明珠!

唉,又是羨慕嫉妒皇叔的一天呢!

蕭謙說不出話來,他弟弟蕭廉則是不敢說話。

希颺幽幽一嘆,道:“蕭謙,放下吧。希陽已經死了。”

她說的是實話。

他心愛的那個希陽,已經死了!

她用著希陽的身份,但實際上她已經不是希陽了。

可這年頭,實話通常都是沒有人相信的。

蕭謙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胸腔的疼痛,終於開口:“倒也不必這麼說,我知……”

我知你的心,從未在我身上停留!

但他說不出這種話,轉而道:“你放心,我不會做不理智的事。”

定北侯蕭家的未來,維繫在他身上。

如果她也愛他,那他不怕與攝政王為敵,拼死也要把她奪回來。

但他之輸並不在宗政禹,而在她身上!

如果沒出事,他娶了她之後還可以培養感情,那是他唯一的機會。

可惜……

天意如刀!

不怪宗政禹,不怪她,他自己也沒做錯什麼。

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

“但是……”他話鋒一轉,道:“要我平靜地祝你幸福,我也說不出口。”

希颺的話已經說完了,並沒有對他這些話做任何表態。

她衝他頷首,表示自己清楚了。

旋即平靜地移開視線,看向宗政詢,道:“一會兒有訊息來,你就別去了。”

現在有蕭謙在,他一定會保護皇帝。

“你想甩開我!”宗政詢不悅地道:“你不是要帶我見世面麼?遇上真正能見識的事,你就把我扔下了?”

蕭謙有些詫異。

這些年他看到的小皇帝,外表靦腆,實際上跟宗政禹極像,可絕對不是會說出這些話的人!

可宗政詢面對希颺,竟然完全蛻掉了皇帝的身份,像個真正的十四歲半大孩子,跟姐姐撒嬌?

沒錯,方才希颺還喊宗政詢弟弟呢!

再看希颺,她沒有半點軟化,道:“少囉唆,你再嗶嗶下次有什麼好玩兒的,都不帶你了!”

宗政詢生氣。

如果他不是皇帝,大概要跺腳!

可他畢竟矜持,只能咬牙切齒地道:“希、颺!”

希颺扔給他三個字:“少囉唆!”

兩個加起來三十歲的人,吵起架來跟三歲小孩似的,也叫蕭謙歎為觀止。

蕭廉在一旁,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他雖然紈絝,卻不是個傻子,剛才這麼一個思索,他品出味兒來了!

能讓定北侯世子低頭喊主子的人,即便是攝政王都不行啊。

那還有誰?

加上“詢”字,輕而易舉聯想到,當今皇帝的名諱!

我滴媽呀!他出息了,他蕭二、竟然帶皇帝去喝過花酒!

希颺更離譜,竟然帶皇帝去看胡旋舞,還要摸人家舞娘的腰!

嚇尿了。

不得不說:我陽姐威武!

以前他都喊“希陽、希陽”的,以後不了,要叫姐!

她就是他唯一的姐!

他不管,就算她是攝政王妃,也不妨礙他叫姐!

希颺當然不知道他滿腦子土撥鼠尖叫,想了想,道:“蕭二一會兒跟我去,你別去。”

話還是對宗政詢說的。

蕭謙也道:“主子若是不放心陽……希小姐,讓舍弟去吧。”

從今往後,“陽妹”再也不是他能叫的了。

宗政詢被集體勸說,忍了又忍。

他感覺自己好像在朝堂之上,或者在皇叔面前,提出的想法所有人都反對!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希颺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道:“這次乖一點,下次帶你玩刺激的。”

也不知道為何,宗政詢心中剛剛升騰而起的惱意、憋屈、憤恨,竟然被她這麼一個輕輕虎摸,給安撫了!

他避開頭離開她的手,怒道:“誰讓你摸我頭的!”

說是怒,實際是惱羞成怒。

別說蕭廉了,蕭謙都震驚。

她竟敢摸皇帝的頭!

到底還有什麼事是她不敢幹的?

當然了,他們如何想得到,狼崽子有野性,要馴化狼崽子,首先要自己不怕狼。

無論男女,內心深處都是兩個主旨:其一,征服;其二,慕強。

首選征服。

征服不了的,證明對方比自己強,自然而然慕之。

所以,對宗政禹也好,宗政詢也罷,希颺採取的手段從一開始就是征服。

她用顛公顛婆的方式強力壓制,他們順服了。

所以,怎麼可以怕?

她對上宗政詢倔強的眼神,道:“你就說,乖不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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