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家長兄親自把妹妹背出家門,送到新郎的手上,是玄周的婚俗。

餘氏拿著紅蓋頭,眼睛有些紅腫。

今日她已經哭過了。

她性子本來就是軟綿綿的,想到女兒要出嫁,以後就是別人家媳婦了,她沒能忍住,背地裡悄悄哭了幾回。

此時要把蓋頭蒙上,她沒忍住又是眼眶溼潤,道:“陽姐兒,以後去了婆家,為孃的就要尊稱你為王妃了。”

希颺有些無奈。

她不是一個很煽情的人,哪怕偶爾煽情一下,也是很快就收拾好情緒的。

面對這種煽情,她有點難以招架,也不好說什麼令人驚悚的話。

希維在一旁椅子上坐著呢,見母親這麼說,他無端端也生出了不捨,脫口而出一句:“陽妹,二哥捨不得你。”

希恆:“……”

他淡淡掃了希維一眼,全都是對希維的不滿,似乎在說:你在湊什麼熱鬧?

不過,嘴上的話卻不是這樣的:“丞相府距離攝政王府不遠,颺妹若想家人了,出門走幾步就回來了。”

希維:“……”

他是真捨不得。

可被大哥瞟過一眼,便不敢多說了。

希恆又對希颺說道:“颺妹,雖然你是嫁入皇家,是咱們希家高攀。但,你並沒有不如人的地方,去了婆家也不用低眉順眼、低聲下氣。若婆家人待你好,你謙卑恭順沒問題;可若他們欺凌你,你不用客氣盡管維護自個兒。大不了,大哥怎麼把你送出家門的,到時候又怎麼把你領回來便是!”

這番話,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餘氏眼淚要掉不掉,瞪大了眼睛:“子言你這話……”

希維更是沒能忍住,道:“大哥,你這話是很好聽,可……那可是皇家呀!”

裘心嫻和閭丘清雪都愣住了,兩個少女怔然看向希恆。

尤其是閭丘清雪,她有點抑制不住自己的心動,總覺得心跳過快、似乎要跳出胸腔了!

這口氣也太大了吧?

他們乃臣子,女兒嫁去了皇家,卻敢說:你若受了委屈不要隱忍,倘使打不過大哥去把你帶回來!

就連希颺,都吃驚不已,沒忍住低頭失笑。

瞧,這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哥!

不愧是她的男神!

她笑答:“好,都聽大哥的。不過不用擔心,誰欺負得了我呀!”

身為皇親的裘心嫻:“……”

一個敢說,一個敢答應,人都麻了!

不過,不愧是她愛慕的人啊,真是的,她好不容易勸說自己死心啊!

希恆要說的話說完了,與希颺相視一笑,道:“我知你自身本事,但作為長兄,疼愛自己的妹妹,是天經地義的。”

說完,他接過了餘氏手裡的紅蓋頭,親自給妹妹覆蓋上。

希颺只覺得一片紅雲蓋過來,便看不見什麼了。

旋即,希恆在她面前蹲下。

而採青採蕊則是扶著希颺站起,讓她爬到了希恆的背上。

妹妹出嫁,希恆今日衣著喜慶又華貴,跟平時那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模樣,略有些不一致。

平時他的衣裳顏色比較低調,看上去溫溫和和的一個濁世佳公子;衣著華貴了,倒是顯出了幾分凌厲。

他也並不文弱,揹著希颺的身子微微前傾,神態輕鬆,似乎背上的人一點分量都沒有似的。

腳步也非常穩健,很快便把希颺背出了房門。

走到丹霞苑門口,被一個輪椅攔住了去路。

今天忙了一天,希颺都沒見過顏沛,但有讓人去關注過,知道他一直在隔壁院子的房中,門都沒出。

顏沛搞事情,希颺倒是不怕。

顏沛靜悄悄,一定是在作妖!

所以,此時看見他出現,希颺反而沒那麼擔心了。

她正要開口,就聽見希恆出聲問:“顏樓主這是何意?”

顏沛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了句:“本座若是一直攔著,你能揹著希颺跟本座耗多久?”

妖嬈美男子,臉上全都是天真無邪,好似他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非要用一個貼切的詞來形容顏沛的話,那就是——

天真而殘忍!

希恆並不覺得揹著希颺吃力,但也不可能就這麼容忍顏沛阻攔自己:“顏樓主若沒有什麼火燒眉毛的事,還請讓一讓,莫耽誤吉時。”

可顏沛並不給面子,亮晶晶的眸子掃了一眼紅蓋頭。

這紅蓋頭也是金線刺繡,華貴非常,但也非常厚實,完全看不見希颺的臉。

他有些不高興了,道:“若本座非要攔著,你們當如何?”

希颺也看不到對顏沛。

但她早就防著顏沛作妖,趁著這瘋子剛開始發瘋,“瘋”速比較慢,她得先控制住:“不如何。”

聽到她開口,其他人都朝她看去。

大家都很緊張。

對於希颺放了個客人——也是病人在丞相府住下,整個府邸的人都是知道的。

時間也不短了,自然也知道這位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現在把人攔下來,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裘心嫻都緊張起來,擰著帕子恨不能撕爛。

顏沛挑眉,問:“不如何的意思是,跟本座在這裡繼續槓著?”

“自然不是。”希颺笑了一聲,道:“顏沛,你還沒有給我添妝禮呢,趕緊拿出來!”

眾人:“???”

怎麼突然又開口要添妝禮了?

既然希颺開口,希恆也便不吭聲了。

那邊希維被餘氏拉著,不讓他衝動。事實希維也不敢衝動,因為他很清楚顏沛是個什麼角色!

萬一把這瘋子點燃了,大鬧希颺的大婚怎麼辦?

顏沛知道希颺不按理出牌的性子,並沒有驚訝,笑道:“準備了,但不在這兒。你跟我去隔壁院子,我拿給你呀!”

希颺並沒有太過樂觀地去認為,顏沛什麼都不會做。

先前感受到了危機感,甚至還有殺意,並不因為這陣子顏沛緩和下來了,她就當沒發生過。

今日她這邊,宗政禹那邊,都做了防著顏沛擄走她的措施。

顏沛擄走她≠顏沛搶親。

希颺自然不可能跟他走,道:“新娘子腳不沾地到婆家,是為圖個吉利。顏沛,你總不至於這麼惡毒,連這麼一點美好祝願都不願意給我吧?”

她還是冷靜的。

顏沛盯著她,過了一會兒,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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