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宗政禹也剛回來沒多久。

他自己的婚事,本也只是一個側妃,沒有任何人可以置喙。

所以他並不認為會有什麼問題。

聽說希颺來了,他微微一愣,問:“聖旨是不是已經到丞相府了?”

聞沙點頭:“是的。按說已經宣讀了。”

但……

見他欲言又止,宗政禹挑了挑眉,問:“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主子發問了,聞沙便不再猶豫,道:“屬下是覺得,以希小姐的性子,對這個賜婚可能會有所不滿。”

“為何不滿?本王都願意給她名分了!”宗政禹想到這個,心裡還有點氣不過。

外人都不知道事情真相,只傳說是希家嫡女自薦枕蓆爬上他的床,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是被強迫的!

是那個不要臉皮的女人趁人之危,在他壓制寒毒關鍵期、不能動彈的時候,將他撲倒、將他扒光、對他上下其手,並且完成了本該新婚夫妻才能有的洞房之禮。

全程,他都沒有自主權!

他還能把責任承擔起來,已經對得起她了!

然而他的想法,聞沙顯然不能明白,從王爺定下這件事的時候,聞沙就覺得不妥。

怕是……

要出事!

外頭傳來腳步聲,還有管家太監的聲音:“希小姐,容奴才去通報……”

“一邊去!”希颺滿心的火氣,根本不想跟任何人講什麼道理,推開管家太監,一把撞開書房的門!

“宗政禹王八蛋,你給我滾出來!”

宗政禹:“……”

聞沙:“……”

瞧見自家王爺眉頭緊蹙,他麻溜地朝希颺欠首為禮,然後給管家太監使眼色。

可他是把王府的人帶出去了,希颺那邊卻沒有。

採青和以誠還跟著!

希颺都不用以誠抱著走了,而是用她那剛剛結痂穩定的腳走路,虎虎生風,手裡被捏得皺巴巴的聖旨,迅速朝宗政禹臉上狠狠摔過來!

“我說過不要你負責,你他媽憑什麼私自做主、做什麼聖旨賜婚!賜奶奶個錘子的婚!”

要是說是明媒正娶,好歹她的臉還在。

偏偏還是個側妃,還要她感恩戴德、千恩萬謝?

她又不是沒有自立的資本和實力,根本不需要做依附男人討飯吃的菟絲草,誰他媽要給男人做個側室!

簡直是氣炸了!

宗政禹認識她這麼久,見過她沉怒卻依然有條不紊地挖坑讓對方掉進去的樣子,還真沒見過她真正發火的模樣。

那聖旨砸他臉上,自然不可能砸得中,他迅捷地抬手格擋,蹙眉道:“你發什麼瘋?”

希颺更生氣了:“發瘋?很好,那我就發給你看!”

自從來了這破古代,希颺心大得很,一直都是既來之則安之。

哪怕對某些人生氣,也不會到動真怒的程度。

這次,是真的逆著她了!

她眸光一轉,目光落在一旁高几上的青花瓷大花瓶上,轉身要去摔幾個值錢玩意兒示威。

想她希颺,可以說她不是什麼好人,可以說她是個流氓,但身為女人她還真沒撒過潑!

她舉起一隻花瓶就要砸,宗政禹蹙眉輕飄飄來了句:“這隻花瓶一千六百兩銀子,你砸,本王去找希丞相要。”

這麼說,希颺就不砸了?

不!

她不但砸了,還改變了主意,把本來朝地上砸的方向,改成來朝宗政禹那邊砸過去!

“我就砸了,你有本事你去要!”

宗政禹也不接,任由那隻名貴的瓷器砸在了書桌上,嘩啦啦,碎了一地的瓷片!

他自己倒是避開了,站起來朝她走過去,捏住她的手腕將人拉到遠離那些瓷器碎片的外間,朝採青和以誠掃過去一眼:“都出去。”

採青和以誠都是希颺的人,哪怕是攝政王開口,也不見得會聽。

不過,在這一點上,希颺倒是順了宗政禹的意思,道:“你們先出去,有事我喊你們。”

主要是,一會兒有什麼事,她們不在場,她還可以發揮得更肆無忌憚一些,不會被他拿捏住任何把柄要挾她!

兩人這才出去了。

希颺轉動手腕,甩開了宗政禹的手,雙臂環胸,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你把這聖旨撤了!反正,我不可能做什麼攝政王側妃!”

“你想做正妃?”順著她的說法,宗政禹下意識得出這個結論。

希颺氣息一窒。

她滿臉氣憤,道:“你他媽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真當誰都稀罕你的後院似的,這世上只有你一個男人?只有你這個男人厲害?老孃非要跟你沾關係?”

別怪她脾氣這麼大,她有發火的絕對理由。

關於“負責”這種事,她以為他們早就達成協議了——過去的事翻篇,他不娶,她也不嫁!

現在倒好,他是不娶,側妃那不叫娶——叫納!

難道這還不是故意糟踐她的?

宗政禹本來就有點受不了她說話那市井流氓的調調,沒想到她發脾氣的時候,這嘴裡完全就沒有一點兒乾淨的詞兒!

眉心微微皺起,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下,好好說話!”

“好好說你個大頭鬼!”希颺走這一趟,當然是一定要達成目的:“趕緊的,把這見鬼的賜婚收回去,我就當你腦袋瓜子漏了個洞,一時做出智障的舉動。你要是再用這破玩意兒來羞辱我,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這都能扯上不仁不義去了。

宗政禹有點頭疼。

突然又有點懷疑自己的決定:這種女人,真能要?

一點事兒就能翻天的女人,娶過門家宅能寧?

“希陽。”相對希颺怒火沖天,他依然很平靜,道:“第一,是你對本王做了不該做的事,而本王卻要承擔不負責的汙名!第二,此事本王已經與希丞相談過,也算父母之命;聖旨賜婚,也算媒妁之言。並無失禮的地方,何來羞辱?”

他確實不存在任何羞辱她的心思,純粹是認為自己應當負責、必須給希丞相交代,但……

內心不忿!

他潔身自好二十幾年,怎麼就讓她給糟蹋了!

見他依然很佔理的樣子,希颺冷笑:“很好,圈子不同沒法溝通,你要堅持用你那套說法,那我也就用我的處世之道來解決這個問題了!”

她下巴揚起,雙眸噴火,對上了他鎮定如斯的雙眸,道:“既然你先撕毀我們之間談好的協議,那現在我鄭重告訴你,你的毒……老孃不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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