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是，邪祟
群主馬可收到一條私聊。
F：[班級群管理給我。]
馬可沒敢問原因，給木法沙許可權的下一秒，他傻眼了。
‘成員F成為群管理’
‘管理員F將劉曉偉踢出群聊’
“……”他瞅了眼還在啃包子的劉曉偉。
這人是犯啥天條了，被那野獸如此幼稚的追殺。
操作完畢後，木法沙風輕雲淡的放下手機。
不多時，會議室門開了。
喬志傑帶領一堆人走進來，看到木法沙逐笑顏開：“不好意思，剛在敲定施工圖，久等了吧。”
背光座位上，身量高大的少年穿著深灰色衛衣，深藍色牛仔褲，姿態慵懶地坐在椅子上。
絲毫沒有見政府要員的緊張感。
“喬特助位高事多，能理解。”他淡淡的開口。
喬志傑笑了笑，“我年紀大了，以後還得靠你們年輕人了……”他的女兒喬安娜跟木法沙是一個學校的，他跟這少年打過幾次交道。
城府深重，處事老練，手段狠厲。
年紀輕輕，有時候都能讓他畏懼。
江海洋一改往日嬉皮笑臉：“那我們直接切入正題吧喬特助。”隨手點開影片投放。
城中村的老弱病殘聚集在廣場，舉著牌激昂抗議。
“這是什麼意思？”喬志傑沒看完，臉上虛假的笑都掛不住了。
“城中村的人，說白了，最底層討生活的，他們不願意離開最後安身立命的地方。”
江海洋說話不急不緩，“老祖宗葬在這，我們長在這，政府不應該驅趕我們，更不能掘了墳燒了骨。”
或許是政府的人習慣了迂迴溝通。
這樣直白直戳命門，讓人一下子啞然。
喬志傑皺眉：“我打斷一下，政府是讓他們去市中心，那是好地段，難道你們願意窩在這樣的垃圾場一輩子？至於殯葬，那樣整改，必然趨勢。”
“好地段關我們什麼事？城中村這群人沒錢沒勢還很多殘疾的孤寡老人，去哪賺高額的房租支付？喬特助，我們在垃圾場活著就是好生活了。”
“至於殯葬火化，我有個提議，把焚燒後的骨灰還給村民，並且承諾他們，墓地的地皮推翻造居民樓，先滿足村民的住房需求，再對外買賣。”
江海洋輕描淡寫的將兩句話說完，卻足夠給所有人震撼。
眯眼抽菸的木法沙隨手撥了撥額前碎髮，隨性散漫地輕笑。
阿海可算是有點長進了。
喬志傑半晌開口：“……滿足村民的住房需求？免費給他們房子住？”
“你佔了人家城中村的地，不給人另外安置房子？喬特助，民生問題是你們該保障的不是我們。”木法沙聞言，垂眸睇他。
有人發言：“這就不是等價交換了呀。”
江海洋：“這會兒講等價了，你把人不管死活趕出去的時候怎麼不講了。”
銀髮少年向來也不是好惹的，拳頭裡摸爬滾打自帶強勢壓迫感。
那人低頭不說話了。
見喬志傑不作聲，木法沙把一個隨身碟丟過去：“特助不急著下決定，先看看應該就知道怎麼做了。”
說完，背對著人揮揮手：“走了。”
江海洋下樓悄聲問他：“隨身碟裡啥東西啊？”
木法沙吐著菸圈：“好東西。”
隨身碟裡兩個資料夾，第一個影片是村民將政府大樓停車場裡的車全部砸爛，前來的保安也被打傷一片。
警察來了，老弱病殘直接坐一地，誰都不敢動他們。
放言說，政府人來趕他們出村一次，他們就來鬧一次，誰都別想好好過！大不了一命換一命。
還有一個是三張照片。
喬志傑看完臉鐵青。
他幫喬安娜買通各類競賽評委獲得冠軍，以及喬安娜本人霸凌同學的證據，赫然在目。
這些東西要是被曝光，他仕途要完了。
他怒意咬牙。
木法沙，真是個邪祟！
……
……
何其有幸，恰逢百年。
校慶那天是在一個週末。
桑茉莉向緹娜老師請了假，但是沒有告訴爸爸媽媽，準備照常出門假裝去上舞蹈課，然後溜回學校。
但很不幸，緹娜這次竟然給厲清如打電話詢問是不是茉莉最近太辛苦了，要她好好休息兩天。
還沒等茉莉走出家門，厲清如直接把人鎖回臥室。
“我是真沒想到，我辛苦教養出來的女兒，居然是個撒謊精。”
媽媽的視線煞冷而難以置信：“你揹著我幹什麼去我心知肚明！還跟緹娜說什麼最近辛苦想休息一天，說謊不打草稿。”
“媽媽，我不是故意撒謊的，我只是想去試試……肯定不會落下芭蕾訓練……”
桑茉莉坐在地上，控制不住的發抖，大腦一片空白，只是呢喃求媽媽。
厲清如看她這樣，冷笑：“你哭什麼？你還有臉哭的啊？別人在狂練習的時候你在幹什麼？絞盡腦汁騙人去跳那種低俗的舞蹈是吧！？”
“我讓你跳！”
她拿起一把剪刀，把舞蹈裙瘋狂剪碎。
“不要！媽媽，不要這樣！求求你……別剪了……別！！”桑茉莉尖叫撲上去。
不管不顧的拉扯，只差一點點，尖刀就戳進到她的眼球。
厲清如呼哧摔下成破布的裙子：“你讓媽媽太失望了！”
忽然，她厭惡地瞥了眼桑茉莉抱著裙子哭的模樣。
“跟你爸真像，都喜歡下賤的東西。”
‘哐！’門被關上，落鎖。
下賤……的東西。
媽媽是在罵她，也在罵爸爸，更是在咒罵爸爸外頭的那個女人。
一個只比桑茉莉大七歲的，年輕女人。
桑茉莉知道，她什麼都知道。
小姑娘嗚嗚哭出來，她痙攣著，好冷好冷，渾身開始失溫了一般。
她被鎖在家裡出不去，在校門口左右徘徊的姚佳麗快急瘋了。
她們的節目偏後，但是換衣服排隊化妝全都要提前的。
現在已經屬於遲了！
“幹嘛去了呀！電話也不接……”她吮著手指，急得跳腳。
對了，姚佳麗靈光一閃，她想到誰能幫忙了。
……
“要你有什麼用啊，關鍵時候半點忙幫不上！”姚佳麗狠狠結束通話電話。
啊啊啊氣死她了，沒事圍著茉莉轉，有事就是這忙那走不開的。
狗男人！男人真靠不住！
聽到她的罵罵咧咧，角落的機車打了個拐，朝反方向駛去。
不多會兒，桑家別墅的陽臺上佇立了一個人。
桑茉莉在淚眼朦朧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