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斥候哨兵,水波浪是稱職的,能力也跟的上,原本人家就是大海的寵兒,實力強勁,在海里那也是能對著大鯊魚呲牙的存在。

而在投靠了新老大後,還獲得了一身更有潛力的超能力,且不說未來的不可限量,眼前的實力在大海上也難逢對手,已經具備了在海里橫行霸道的資格,只要水女們想,那麼螃蟹見了她們都得跳一段極樂淨土才能走。

然而讓水波浪沒想到的是,以她的實力,今天卻吃了個大虧,而且這虧,差一點點就讓她栽了!

卻說當晚水波浪正在水波里浪呢,隨行的同僚兼坐騎兼床鋪的大鯨鯨表示,有了發現。

得承認,論聲吶還得是大鯨鯨,所以作為遠途哨兵,謝知給每個水女哨兵都配了一頭大鯨鯨搭檔。

只是大鯨鯨終究無法傳遞細節,除非謝知親自與之溝通,而且鯨魚雖聰明,可終歸見識有限,具體細節,還得水女偵察兵親自過去調查。

所以在發現了有一支駛向亞細亞的艦隊時,不用水波浪示意,聰明的大鯨鯨已經開始向後方的大鯨鯨傳遞資訊,而水波浪則自己上去進一步偵查。

而在這個沒太陽也沒月亮的黑夜裡,實在是太黑了,伸手看不見大腿。

關鍵不光黑,還莫名其妙的起了大霧。

水波浪表示就算她有卡姿蘭的大眼睛,如今也跟瞎了差不多,啥也瞅不見啊。

所以還是從水底下摸過去吧,至少咱姐們兒也會聲波定位,再說還有聲帶寄生蟲呢。

可剛接近到一定距離,水波浪就被攻擊了!

她都不知道是自己被什麼擊中的,但那感覺非常特別,很麻煩,會讓她痛苦,並且身體出現了硬直。

失去行動力後,水波浪石頭一般沉了下去,若不是她此時是美人魚形態,估計就淹死了。

只是身體恢復的過程她也沒搞懂,反正是挺快,估計是新老大賦予的超能力起作用了。

不過老孃可不是鯊魚,呸,傻魚!

吃了虧不要緊,關鍵是連吃的虧是什麼都不清楚,那可不行,所以秉承著曾經魚類生活的傳統……先溜為敬!

於是就有了玩命狂游出一海里後,躥出海面回頭凝視的一幕。

自己吃的是什麼虧呢?回頭問問老大。

眼前嘛,還是要堅守崗位,一海里應該足夠安全了吧。

……

同一時間,謝知正在船長室裡,跟一名船員聊……攻略書。

誰啊?

前准將,現在的三副,諾靈頓先生。

不得不說,才三十歲出頭就坐到了准將的位置,諾靈頓確實堪稱年輕有為,是個人才。

所以即便在謝家軍從底層水手做起,是金子也還是會發光的。

能力表現的不錯,連續升遷,晉升到了三副的位置。

而今天,是謝知主動把他叫過來聊聊的。

話題無外乎……你到底想好沒有?

想好什麼?其實謝知也不知道,這話就問的模稜兩可。

這話其實就等於是在說……我知道你幹了什麼。

如果是不正經的笑話,那麼這話就會導致各種搞笑版的翻車,如果是正經的版本,可只要心虛,結果是一樣的。

當然對方心理素質強的話,這話毛用沒有。

諾靈頓作為海軍,能一路爬到准將位置,心理素質是沒問題的,但最近這段時間的際遇,堪稱大起大落,那是相當的刺激,他心裡還是有事兒的。

於是諾靈頓果斷向謝知坦白……他戀愛了~

好吧這只是附帶八卦,全面的講,諾靈頓除了當人形漂流瓶送信外,他確實還肩負著別的使命。

也就是……潛伏當臥底。

事實上這個計劃,當初諾靈頓在接受的時候就清楚,成功率超低,幾乎是十死無生,畢竟光抱著浮筒在海上飄這一條,就基本代表著家鄉父老可以準備吃席了。

但他還是接受了這個任務。

倒不是因為貝克特勳爵畫的大餅,他諾靈頓也是見過世面的,畫大餅誰不會啊,上面給我畫的大餅還少麼?哥給水兵畫的不夠大麼?攏到一塊都可以開個煎餅果子連鎖店了,所以兄弟你這招不好使。

何況把老子推出來當替死鬼,事後都證明了面對海盜謝知不會有人會比老子做的更好,可依舊沒有一個給他正名的。

所以接受這破任務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他諾靈頓不低俗,他是為了女人,不,是為了愛情。

對,為了伊麗莎白,畢竟都已經訂婚了,自己的事業沒了,榮譽沒了,總不能媳婦兒也沒了吧,自己得去救伊麗莎白啊。

結果來到謝家軍後,他發現媳婦兒真的沒了!

隔壁小威爾截胡了!

這還有天理麼!?

看到那一對成天你儂我儂的狗男女,諾靈頓非常確定……他來早了,再晚點過來,伊麗莎白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諾靈頓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被炮彈砸到的餅乾一樣,稀碎成渣。

然而下一刻,一個身影經過了那對狗男女,喂擋視線了你……嗯?飛魚服,繡春刀,筆挺幹練,這姑娘好生颯爽。

下下一刻,又一個身影經過,飛魚服,宣花大斧,身姿搖曳,這姑娘好生曼妙。

又有人經過,飛魚服,狼牙棒,嬌小玲瓏,這姑娘好生可愛……

飛魚服,方天畫戟,這姑娘好生俊俏……

飛魚服,丈八蛇矛,這姑娘好生明豔……

飛魚服,肩扛18磅前裝火炮……姑娘你大炮太大擋著臉了,換另一邊肩膀扛著不行麼?

飛魚服,牽著條狗,好生有愛心,再抬頭……哥們兒,別看你一臉大黑鬍子,但我敬你是個愛狗人士,所以……您看我這纜繩綁的咋樣?

為什麼是桃心結?我可以解釋,咱以前當準將的時候一貫鼓勵水手創新……

總之,諾靈頓確定了一點,自己是真瞎!

以前覺得伊麗莎白應該是最漂亮的姑娘了,但現在想想,這明顯是讓皇家港那幫老孃們兒給襯托的,都說紅花也需綠葉配,何況皇家港全是爛菜葉子。

可如今到了謝知船長的艦隊,和這群身段模樣都沒得挑的姑娘們比起來,伊麗莎白?平平無奇!對,老子早就想說了!

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不信十八磅火炮後面找一找~

沒錯,諾靈頓的好奇心完全被那尊十八磅火炮所遮擋的姑娘吸引了,他很想知道那姑娘長啥樣。

於是有事沒事,就各個角度找機會探尋究竟。

但也邪門兒了,陰差陽錯的,就是看不到那姑娘的模樣,弄的他那叫一個抓心撓肺。

還有兩次因為湊的太近,那姑娘轉身的工夫,一炮筒子就把諾靈頓給糊海里去了,差點就此成為航海史中第一個被炮管糊臉糊死的。

而據當時的目擊者描述,那一刻的撞擊聲很好聽,好聽就是好頭。

頂著一腦袋大包,獲救甦醒的諾靈頓,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腦瓜子撞出大病了,他自認為想通了,原來心與心的碰撞,源自於物理的碰撞!爺悟了!

從此以後諾靈頓對大炮管子後面的倩影愈發著迷,痴迷到了看不到倩影,晚上會跑到炮艙去擦大炮,擦的錚亮說不定能代替鏡子,鏡面反射,也許能看到那姑娘的臉哦。

而今天謝知一句你想好了麼,導致諾靈頓那叫一個痛快,全交代了。

對,我是還有份間諜的兼職,但因為充分了解東印度公司在不做人方面的一貫不做人,我還是更在意精神上的追求,我最近熱衷於研究大炮背後隱藏的真理。

所以是的,我想好了,從此跟東印度公司勢不兩立!立志在謝家軍艦隊服役!兩情相悅!至死不渝!

為此,我還特意研究了您印發的攻略書,一看之下,我悟了!給您聊聊我最近的收穫啊,您聽聽深刻不深刻……

謝知就挺無語的,怎麼隨口一問,這貨跟我這請教起反帝反封建了,尤其是關於姑娘肩扛一尊炮的部分,不是,原話是姑娘肩扛一尊炮麼?哪個姑娘這麼虎啊?

別說,還真有,我大閨女不就是麼……可她也沒穿越過來啊!

反正作為過來人,謝知當然看的出來,諾靈頓這大概是犯了每個單身狗都會犯的大病。

正想跟他說明白一下謝家軍可不是婚介所的時候,會議室大門就被一個大炮筒子給撞爛了。

這回謝知是知道了,合著自己麾下還真有個扛著大炮的虎姑娘!

“報告!大鯨鯨來報!但語言不通我聽不懂,首領你自己過去聽一哈唄。”

“怎麼以前不是你來通報?”

“報告,今晚我值班。”

“那你扛著大炮筒子累不累啊,不能撂下再彙報麼?”

“報告,我社恐,大炮擋臉讓我自信!”

以如此方式表現害羞的姑娘,謝知還是平生所見,但此情此景他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難不成在新規則世界中,加入我麾下的……也會繼承一入老謝家必然不著調的特點?這難不成也是一種詛咒?

不過現在謝知懶得研究這姑娘的害羞層級以及諾靈頓的花痴指數,就著大炮撞爛的門窟窿躥了出去,好吧他謝知沒外人的時候也不講究形象的,萬事皆有因果。

卻說一個猛子扎進大海,謝知從大鯨鯨的嗷嗷叫中弄明白了事情始末。

好多好多戰艦是多少戰艦?小不點丫頭吃大虧又是怎麼回事?

雖然大鯨鯨說的不是很明白,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來者必然不善,而能讓水女斥候吃虧,本身也說明了來敵不簡單。

大機率,這就是會魔法的敵軍到了。

可鑑於前哨大鯨鯨並沒有發現有水下潛航的,所以還不斷定是否跟戴維·瓊斯有關。

也許人家沒來,也許人家來了,但人家不玩潛泳了。

總之根據敵人的所在位置估算了一下,謝知有數了。

回旗艦後謝知就把威克和巴博薩叫過來了,特里同之劍交給威克,負責控船,給巴博薩的命令則是讓你的不死小弟們趕緊幹活,升帆,起錨,出航,反正不死之軀也用不著睡覺。

至於其他人,該值班值班,該睡覺睡覺。

沒別的,按照謝知的計算,自己這邊就算全速航行,和敵軍遭遇也得是明天白天。

這很好,白天打正好可以使用聚光大炮,既然對他謝知船長的威名不為所動,那你們就算是來著了。

於是乎,五艘戰艦離港出發了。

對,五艘,這段時間謝知又給主力艦隊添了一艘戰艦,算是近階段的一點小成果。

……

一如謝知的計算,第二天正午時分,已經可以遙遙目睹敵軍的所在,但是啥也看不清。

之所以如此,是敵軍所在區域,瀰漫著大霧。

謝知看了一下手裡的羅盤,確定了三點。

一,那海面上磅礴的大霧,並非自然形成,是魔力所為。

因為捏著心意羅盤時,他想的是能夠用魔法制造大霧的敵人在哪裡,指標方向直指正前方。

不過這倒讓謝知皺起了眉頭,不管對方是否是有意識的,別說,這招對聚光大炮還真有防範作用。

事實上別看謝知自己叫聚光大炮,但實際上還夠不上大炮的水準,無非是個高熱源點火手段,好用歸好用,可殺傷力還得看是對付的目標是什麼。

而空氣質量是會對光產生影響的,此刻面對大霧,甭管是鐳射還是聚光,效果都是要打折扣的,起碼以謝知目前掌握的聚光能量,還不足以在濃霧中隨便掃。

如此,殺手鐧倒是給禁了。

而第二個發現,就是來者乃是東印度公司,清晰明確的問詢,自然會得到指標更清晰的指向。

其三同上,明確問詢讓謝知確定了,飛翔的荷蘭人號也在濃霧之中,戴維·瓊斯來了。

東印度公司和戴維·瓊斯攪和在一起,謝知倒是並不意外,他想過這種可能性,而且可能性不算低,畢竟很多人認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點,他謝知把兩方都給得罪了,聯合起來報復不奇怪。

那麼基於戴維·瓊斯能製造魔法船的本事,這次的聯軍很有可能是經過魔法加持的魔法船艦隊。

能製造濃霧,就是其能力之一。

說之一,當然是因為水女哨兵那莫名其妙吃的虧,那顯然也不是常規手段能做到的。

正好主力艦隊趕到,水女哨兵也趕過來彙報發現了。

一問之下,謝知有點無語:“酸痠麻麻的,身體不聽使喚,還直抽抽?”

水波浪連點腦袋:“對,老大,就是這樣的感覺,而且完事還有點……嘿嘿,小爽~”

謝知嘴角抽了抽:“那什麼,你們以前在白帽灣生活的時候,就沒遇到過……電鰻麼?”

“電鰻?鰻魚倒是見過,電鰻沒聽說過,好吃麼?”

難怪不明白了,合著沒被電過。

只是敵船能放電……謝知也不怵。

因為從哨兵的描述來看,她是游到了距離第一艘敵船五六十米左右的距離後,才被電擊的。

這說明電擊範圍雖然比電鰻誇張,可也就那麼回事,畢竟是在海里放電,海水是導電,但也有電阻,何況以海洋之龐大,可以將其輕鬆中和掉。

那麼只要不派水女水下部隊過去就行了,離遠點應該沒啥大事。

再者戰艦也沒必要湊的太近,遠端開火多香啊。

空中行走嘛,不知道沒有水作為導體的情況下,敵船是否在空氣中也能放電,能的話,手裡的鐵器倒成了引雷針了,話說……對方就不擔心電著自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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