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歸損,謝知也就是個調侃,他才沒興趣為黑鬍子亂七八糟的私事操心,一個註定要死的老混蛋而已。
既然黑鬍子已經沒啥可交代的了,謝知便安排人,將其關進了船上囚室中。
啥?黑鬍子的船長待遇?想屁吃呢。
而後,謝知看著辦公桌上的海圖,對照了一下心意羅盤的指向,下一站……貌似有些遙遠啊。
根據方向,明顯是奔著歐洲去的。
而羅盤指向的遙遠目標,正是黑鬍子的失散女兒,謝知是不打算放任黑鬍子活太久的,早完成承諾早幹別的。
可現在這距離有些耽誤時間了,謝知不禁又看看海圖中女巫蒂婭·達爾瑪的位置,還是在加勒比海域區域,倒是比較近。
正琢磨下一步該怎麼安排呢,船長室外有人敲門。
“進來。”謝知知道是誰來了,威爾·特納和伊麗莎白·斯旺。
小兩口進屋,先是很有禮貌的表現了足夠的禮節,之後才表明來意。
說的比較委婉,但意思也表露的足夠明確,無非是關心尋找比爾·特納的情況。
這些日子,謝知也清楚小兩口過的有些無聊,雖然你儂我儂的,但畢竟是在海上飄著,就算是對從事海盜這份職業很有新鮮感,可問題是一直也沒他倆發揮的份兒,光看熱鬧了。
也就是說,閒的蛋疼。
既然如此,謝知索性也不瞞著了:“我確實已經有了你父親比爾·特納的線索。”
威爾臉上自是一喜,不過謝知跟著道:“可要救出你的父親,還有些麻煩。
雖然可以確定,他現在已經脫困了,但是,他卻和一個很強大的海盜在一起。”
“比您還強大?”伊麗莎白接道。
“呵呵,小丫頭片子,跟我這耍心眼呢。
得了,我也不跟小孩一般見識,人家是不是比我更強大,我也不知道,但能確定的是,那傢伙至少是跟同我一個水平的海盜吧。”
這話一出,小兩口頓時憂色上臉,一個謝知船長就夠嚇人了,還有個同水平的?甚至不能排除對方更強大的可能……
謝知笑笑:“先不用急著犯愁,你們已經選擇跟我混了,我自然不會虧待自己人,這事我答應了要管,自然就不會食言。
何況就算沒有你們的因素,我也要會會那位船長的。
而你們也看到了,我正在積蓄實力,我的艦隊越強大,勝算自然也就更大,不用急在這一時三刻,別忘了,比爾·特納也是不死之身。
所以你們呢,就安心待著,趁著這機會多學點本事。
相信你們也看到了,新同事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須知職場生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啊。
別最後你倆混的只能擦甲板,那多沒面子啊,好好充實自己吧。
何況作為兒子和兒媳,你倆也不好意思在營救比爾的時候什麼力都沒出吧?”
這話說的,小兩口當即表示,會努力提升自身職業素養,爭取做個新一代四有海盜!
當然,以上是謝知扯淡的內心翻譯,反正兩人的雞血是打足了。
而忽悠起兩人的鬥志,謝知也是想看看這倆普通人重要劇情人物,會不會有出色表現,起碼……兩人的氣運值都挺高的,不能只是個擺設吧。
並且兩人這一來,也讓謝知心裡做出了決定,先去找女巫蒂婭·達爾瑪。
正好順路,不是說那女的什麼都知道麼,說不定能搞到新線索呢。
打發了兩人後,又通知了幾位船長,下了艦隊改向的命令後,謝知開始欣賞黑鬍子的……藏品。
藏品展櫃,在黑鬍子交代的時候,就被謝知安排人搬到了夜不收號的船長室內。
而具體藏品,則是裝在瓶子裡的……一艘艘風帆船。
這可不是尋常工藝品,因為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酒瓶子裡的海水是真的!風帆船也是真的!
沒錯,那根本就不是瓶中船模。
這傑作,正是黑鬍子乾的。
每一艘被他搶劫的船,不光是人殺光了,財寶搶走了,連船他都沒放過。
而把一艘艘巨大的風帆船塞進一個個小小的玻璃酒瓶子中,利用的正是特里同之劍和他的巫術。
如此,也就讓戰利品也成了觀賞性工藝品。
這一手,對謝知這位熟知空間規則的大專家來說,自然不是什麼新鮮事,而且噱頭遠大於實用性。
畢竟把船縮排瓶子裡的過程比較麻煩,放出來的過程……嗯,倒是簡單,用特里同之劍捅壞了瓶子,然後把小船扔到海里就會重新變大了。
可依舊是夠繁瑣的,比之能隨時存取的空間道具差的太遠。
不過謝知也能理解,不能指望作為海盜的愛德華·蒂奇,會對空間概念有多麼了不得的見解,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得了了。
且換個角度,從威懾意義來說,在這個時代,不,應該說是在任何時代,把船放進個酒瓶子裡都足以嚇住無數人,就是在二十一世紀,這也是能讓人嚇尿了的本事。
所以即便謝知看不上這手段,卻也不能說這招一無是處,而且作為家庭裝飾的擺件的話,別說,還是挺有意思的。
當然以謝知掌握的空間概念,如今又拿到了特里同之劍,自然不會採用這種繁瑣的方式,雖然他已經能做到了。
至於此刻擺弄這些瓶裝船模,除了覺得好玩,也有別的目的。
第一個目的,是準備拿這東西……當禮物。
送誰啊?
女巫蒂婭·達爾瑪。
黑鬍子不是說了麼,她喜歡特別的東西,越稀奇古怪越好,這真貨瓶中船夠稀奇吧。
但是,同為玩伏都教巫術的,女巫蒂婭不是應該更厲害麼,黑鬍子會的她不會麼?
誒,這招她還真就不會,因為把船塞進瓶子中,不全是巫術造成的,九成九的原因,在特里同之劍,人家才是掌控空間的正主。
所以只要沒有特里同之劍,黑鬍子這招還真就是絕版。
當然,也有可能趕上女巫蒂婭心情不好,人家看不上。
所以謝知也只是作為備用禮物,有用最好,省卻了謝知其他好東西了,沒用的話……只要值得,該下本兒就下本兒吧。
而第二個目的……
不久,房門再度被敲響。
這次來的,是傑克,也正是謝知叫人通知他過來的。
對,目的正是傑克。
進來之後,傑克看到謝知正在擺弄酒瓶子船模,也沒太在意,笑嘻嘻的搓著手道:“我的朋友,偉大的謝知船長,你這是又有大買賣了麼?”
“大買賣永遠有,不過……你先看看這個,挺好玩的。”
說著,謝知遞給傑克一個瓶子。
開始傑克還沒怎樣,可剛瞅兩眼,他眼珠子就瞪大了:“這……是真船!?”
“嗯哼,黑鬍子的,看看那個櫃子,裡面都是,這老東西沒少搞啊。”
傑克走到櫃子前,看著一艘艘瓶子裡的風帆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難怪知道黑鬍子底細的人少之又少,敢情船都讓他沒收了,人當然更不存在了。
兄弟,我不得不說你真是太大方了!盛情難卻,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謝知沒在意傑克的厚臉皮,笑道:“先說說你的感想吧。”
“什麼感想?呃……黑魔法很神奇!搶船很實用!”
“不止哦,現在這本事我也會了,我發現不光是收船方便,而且還防盜,瓶子被偷走也沒關係,不知道正確的開啟方式,它們也只能永遠待在瓶子裡。”
正打算挑一艘帶勁的船,聞聽此言,傑克愣神了,這可不是好訊息……
跟著他行雲流水的轉接回身、蛇腰、貓步、蘭花指,外加笑嘻嘻。
“好本事,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你喜我明白,我的喜在哪啊?”
謝知一攤手:“我很強,還在越來越強,你看得出來吧。”
“當然兄弟,你是最強的!你連東印度公司都敢搶,還搶成功了,你註定是最強大的海盜王。”
“所以啊,我的好東西,也會越來越多,就如……這些瓶子裡的船。”
最後一句,謝知刻意加重了語氣,隨之又點點自己胸口掛著的心意羅盤:“我是真心喜歡這羅盤,當然了,朋友嘛,我也說了只是借用。
可萬一……你要是改主意了呢,打算把它賣給我呢,比如因為我未來的收穫,是吧。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你有賣的打算,不要考慮別人,就我了,怎麼樣?”
傑克不禁乾笑,謝知這一番說辭,加上讓他看黑鬍子的魔法成果,他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確實沒有強買強賣,至少明面上沒有,而且說的也是實情,還帶著客氣,但要說這裡面沒有警告……他傑克·斯派洛船長也不是第一天走江湖了,聞絃音而知雅意,門清。
現在他謝知遵守承諾,也足夠客氣,但將來呢?
大家都是海盜,在海上混的,但凡傑克和謝知有了矛盾衝突,甚至只需要一個找個藉口,那收拾他傑克·斯派洛,那還不是機會無數,而且還輕而易舉。
除非,他傑克永遠利用心意羅盤躲著謝知。
但看謝知近期的操作,擁有的本事,其未來成就根本不難猜,必將是戰艦無數,執掌大海不見得做不到,那到時候他傑克·斯派洛又能躲到哪去?
可就此賣了心意羅盤,傑克當然不願意,這是他的底牌啊。
傑克在糾結,但謝知倒也沒有逼迫,起身笑道:“別多想,想多了有時就就會想歪了。
我只是給出了一個建議,希望你別把主意定死了的建議,你可以想想,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如果想到了,告訴我,我想法設法也給你辦到。
如果沒想到,也沒關係,不需要急著做決定,日子長著呢。
我只是希望你有‘萬一’,改主意的那一刻。”
說到這,謝知起身走到傑克跟前,拍拍他肩膀,攬著傑克就往外走,另一隻手裡還拎著個船模瓶子。
“沒讓你現在就做決定,慢慢想,走,帶你再看點好玩的。”
被拉扯中,傑克勉強牽動嘴角,扯出個難看的笑容,心說一個戴維·瓊斯惦記我不算,現在又被謝知惦記上了,我咋這麼倒黴呢……
而當謝知走到船樓圍欄邊,鬆開傑克,抽出了特里同之劍,對此傑克又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馬上傑克就暗罵自己太慫,因為謝知根本不是衝他,而是一劍……刺穿了船模瓶子。
謝知嘴中裡低聲唸唸有詞了一陣,然後一甩手,酒瓶徹底粉碎的同時,裡面的船模也飛出了船舷,落入大海。
船模入水,沉了。
傑克不明所以:“兄弟,你不要了?”
“別急。”
數秒後,海面上開始翻湧冒泡,跟著水浪拱起,海水衝起老高的同時,一艘紅褐色的大帆船從海下浮了上來。
如果不是知道前面的步驟,傑克真覺得這一幕太像戴維·瓊斯的飛向的荷蘭人號了,不過即便知道不是,他也很不喜歡這類似的情景,容易想起他招惹的大麻煩……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艦隊所有人,從船長到水手,無不開始關注謝知這邊,不知道這位神奇大海盜又要整出什麼驚人之舉。
他們沒猜錯,謝知搞的是事情確實挺驚人的。
就見那艘大帆船儘管無人操控,但是風範自升,纜繩拉動,滑輪作響,風帆雖迎風面轉向,自動開始了行駛。
昨夜雖然經歷過“船活了”的現象,但普通水手和不死海盜其實並不知道具體內情,只能猜到是黑鬍子搞的鬼。
可現在看到船長謝知鼓搗出了同樣的情況,不禁紛紛興奮的歡呼叫好,當然是真心的高興,在海上行走,誰不想跟隨一位強大的船長。
事實上身處牢房的黑鬍子也看到了這一幕,畢竟牢房裡還有小舷窗,能看到外面的情況。
只是他的心情如何,那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反正臉上是沒個好模樣。
謝知當然不是為了多要一條船,他現在挑剔的很,庸脂俗粉都看不上了,要就要最好的。
而最好的……當然是自己造的。
沒錯,這正是謝知的第三個目的,把一艘船模變回大船,然後,改造新船!
隨即謝知揚起手中的特里同之劍,指著那艘大帆船,而對方,則發生了更顯著的變化。
就見船板不但嘎吱嘎吱作響,而且真的動了起來!
且幅度不斷增大,終於,首先甲板變成了一片片的,纜繩也跟著飛舞起來,如同靈活的觸手將那些木料捲住了。
隨之還有更多繩索在運動著,密密麻麻的,如群蛇亂舞。
很快,人們就看到有很多繩索帶出了下層船艙儲存的各種工具,都是木工工具,維修船隻用的。
而這些工具在繩索的掌握中,開始幹活了,對,自行加工各種木料。
且不光是甲板,還包括了粗大的桅杆,金屬材質也紛紛登場,如長釘,鐵皮,等等。
至於影響航行?不會,因為謝知已經抽掉了一些巨鯨過來,幫忙拖拽那艘被折騰的風帆船。
結果隨著航行,各種加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著。
只是本地人都看不明白,謝知船長鼓搗的那些東西,到底是幹嘛的。
可靜靜等現代追隨者,則隨著部件的成型,看懂了謝知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