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正要說話，忽然雙眼微眯，繼而開始鼓掌：“不愧是資深戲精，演繹的入情入理，情緒飽滿到位，跟真的似的，好演技！
當真是老戲骨，明明你都開始動手了，還一副不放過任何生機的樣子，用企圖偷生讓我分神，佩服佩服。”
沒錯，阿加莎依舊在演，似乎是不甘心就此走向末路，但實際上，她已經有所動作。
如果不是謝知對空間概念的理解遠超旁人，恐怕還真發現不了。
問題出在那本黑暗神書上，周遭已然出現解構空間的跡象了。
而被看穿了，阿加莎收起了所有的表情語言，也不知道是不裝了，還是換了個面癱式的演法。
總之現在在演技方面，謝知是服氣的，這女人說入戲就入戲，尤其厲害的，是在情緒方面一點不摻假，真的瞞過了謝知，這水平，比帕爾帕廷也不遑多讓了。
不過阿加莎儘管開口說話了，但不是對謝知說，而是發出一些詭異難明的音節，所以……在唸咒？
謝知自不會光說不練，他也動手了，畢竟對方先動用了外掛，那麼所謂比鬥已經不存在了，對謝知來說，頗為遺憾，但還是正事要緊。
果然，當謝知動真格的了，阿加莎頓時就是身體一顫：“空間！”
是的，既然黑暗神書一樣有掌控空間規則的威能，那麼時間寶石就不是最適用的了。
事實上謝知也有動用時間規則，可這嘗試無非是測試對方空間力量在對抗時間力量時，能達到個什麼程度。
答案是，阿加莎還是能夠做到自保的，雖然謝知覺得她也未必能撐太久，畢竟能徹底無懼時間力量的話，阿加莎也不至於躲古一那麼久。
那麼沒啥好說的，用空間寶石唄，空間對空間，用魔法打敗魔法，雖然不知道阿加莎具體在做什麼，但結果確實打斷了她的操作。
而阿加莎緊跟著的話，徹底露了底。
“該死的！你拿到了不止一塊無限寶石！”
謝知一怔，旋即不爽道：“無限寶石？你果然挺能裝哈，什麼不知道古一能控制時間，其實你特麼的什麼都知道！
騙子！你毀了我原因信任陌生人的純真！”
論到能裝，謝知也不差，他不是不爽，他是……震驚！
理論上來說，滅霸安排的眼線，肯定有調查無限寶石的資訊，但謝知絕對相信，雖然調查存在，但無限寶石的概念，即便間諜也不會清楚。
很簡單，秘密這東西，在任何地方都得分許可權，否則洩露了就是給上位者找麻煩。
卡摩拉和星雲能知道無限寶石的秘密，那是因為她倆是滅霸收養的女兒，感情確實是有的，扭曲的感情也是感情，所以卡摩拉、星雲的知情許可權很高。
但換成許可權不夠的下屬，哪怕是重要的間諜，這事滅霸也不可能告之，畢竟間諜暴露的可能是存在的，哪怕機率再低，確保核心機密絕對不洩露，是搞情報工作的基本前提。
這就不是可能性的事，而是必然性的事，所以老謝家也是這麼做的，神盾局只知道宇宙魔方，根本不清楚無限寶石的存在。
同樣的，古一，更不可能跟阿加莎說這事，何況她似乎都不知道阿加莎的存在，當然難保那光頭老太太不是又頑皮了。
所以這就奇怪了，阿加莎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更奇怪的，阿加莎既然知道無限寶石，那麼豈能不知道宇宙魔方就是空間寶石，而且就在地球，真相，越來越讓謝知好奇了。
倒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阿加莎這次應該不是演技高超了，連出兩樣無限寶石，阿加莎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她真的沒機會了。
這要是阿加莎還能壓抑住情緒，還有心情表演，那麼謝知發誓，他馬上刷一百個火箭過去！高喊666！
見阿加莎低頭沉默，謝知便又道：“其實我也不想看到這種結果，我絕對相信你有無窮多的手段，亮出來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本來你我之間，完全可以戰個痛快盡興，也符合你我一代高手高手高高手的身份。
可你這掀棋盤的方式太沒競技精神了吧，掃興的很，我有什麼辦法呢，只能既當棋手也當裁判了。
既然切磋不存在了，勸你還是趕緊投降吧，沒戲了。”
阿加莎緩緩抬起了頭，猛地爆發出尖嘯聲，隨之黑暗神書書頁敞開，無窮無盡的紫黑能量湧現，霎時間，戰場方圓百公里的空間都出現不穩定的狀態，怪相連生。
而所謂怪相，就是一些千奇百怪的怪物造型的東西，正掙扎著在空氣中造成破牆效果，想要鑽出來。
謝知挑挑眉：“哇哦，還有這一招，從其他空間調兵，大召喚術？”
嘴裡說著，謝知的空間寶石也同時發動了，來多少，懟回去多少，空間通道全部封閉。
看著很輕鬆，但謝知已經意識到阿加莎在做什麼了，這貨看似是在召喚怪獸，實則是在破壞空間的穩定，是另一種形式的同歸於盡。
雖然是徒勞的，但她這是豁出去了，投降當然不可能，並且不打算讓這個世界好過。
所以哪怕謝知都使用了空間寶石，阿加莎依舊絲毫不停止的催發黑暗神書。
雖然是純消耗，但她這段時間顯然補的很肥，自身威能玩命爆發之下，謝知發現單論個體實力的強度，不算手段的話，阿加莎比他猛多了！
阿加莎不想活了，而瘋狂的催動之下，別說，真讓她短暫的成功了幾次。
倒不是空間穩定被破壞了，而是招來的怪物，還真有強大到離譜的。
可惜，集齊了六塊無限寶石，謝知待的地方，就是主場作戰，所以成功也只是存在於一剎那，給謝知造成的麻煩，像泡沫一樣消散了。
阿加莎瘋魔了，謝知可沒心情陪她發瘋，直接動用終極絕殺，靈魂寶石、心靈寶石伺候著。
如此，阿加莎瞬息冷靜下來，不搞事了。
但鑑於謝知很不爽，所以並沒有完全控制她的思想，而是繼續保留了她的自我認知，但只能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腦子被敵人指揮，可除了憋屈，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這算是破壞規則的禁賽懲罰吧。
“說吧，你剛才幹了什麼？”謝知如此問著，是的，他也不能完全確定，總感覺，阿加莎還是隱藏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
阿加莎臉色和複雜，在喪氣、絕望、憤怒和暴虐中來轉變：“你贏了！但相信我！你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我做不到跟你同歸於盡，但我給了你更多的敵人，更強大的敵人！呵呵，他們都將是……擁有無限寶石的敵人！”
謝知臉沉了下來：“給你臉了是吧，我要你說的是心裡話！”
果然，這個附帶條件一出，阿加莎儘管臉上各種不情願，可嘴裡說的卻變成了肺腑之言：“我在恐嚇你，但也不完全是嚇唬。
因為我覺得，你的敵人們有一定希望能夠得到無限寶石，可他們到底能不能成功，我也沒底。
因為……好吧，我也不相信那些人。”
“死老妖婆，都這份了還跟整么蛾子，行啊。
不過你的腦子是能夠思考的，清醒的知道一切，那麼不妨放開你的想象力，猜猜我會怎麼報答你！”
這話讓阿加莎臉色更扭曲了，看來是有放飛想象力。
謝知繼續道：“那些人？看來還不少啊，仔細的給我解釋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著阿加莎細緻入微的講述，真相在謝知面前敞開。
而一切，都源自於黑暗神書。
黑暗神書本質上來說，是一本羅列神秘魔法的書籍，但其中承載的知識太可怖了，所以成為了禁書。
關於黑暗神書的傳說，跟西方傳統神話傳說差不多，無非是來自於地獄啊，惡魔啊，之類的。
具體是誰寫的，其實是沒有定論的，但這玩意兒確實厲害。
而上一任黑暗神書的擁有者，是一個女巫組織，雖然把黑暗神書列為了禁書，認為會帶來可怕的結果，誰都不許看，可讓謝知鄙視的是，這不是神經病麼，盡然對黑暗神書警惕的不行，直接毀了不得了。
整這麼一手有屁用？別的地方的人不清楚，但對東方人來說，哪怕小孩子都知道這會帶來什麼結果——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
果然，當時隸屬於女巫組織的阿加莎，還是偷偷翻閱了黑暗神書。
而哪怕她是組織老大的親閨女，犯了禁忌，也要接受嚴懲，懲罰就是把她捆在柱子上，然後施法弄死。
可結果，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逆轉。
鑑於阿加莎學習了黑暗神書裡的知識，導致她的魔力發生了變化，在一種女巫發波轟她的時候，怪事發生了。
不但阿加莎毫髮未傷，反而是這些攻擊全都被她吸收了，並且開吸就停不下來，連同女巫們的生命力一塊帶走，結果阿加莎都沒動手，就把所有女巫都吸成了乾屍，包括她親媽。
自此，女巫組織覆滅，只剩下阿加莎一個。
當然，女巫組織肯定不止一個，可阿加莎有了這本事之後，那麼其他女巫的下場也可想而知，全成了她的營養品。
不過阿加莎這來者不拒式的吸收能量的能力，其實並非黑暗神書記載的知識。
這一點阿加莎自己的判斷是，她在修行黑暗魔法的時候，自身出現了異變，導致她和她的魔力，都變得前所未有，堪稱獨一份。
至於能否複製這情況，她也不清楚，畢竟所有女巫都被她弄死了，她也沒打算開個黑暗神書普及班。
不過從開始的階段，阿加莎就抱著超謹慎超低調的態度，沒錯，她是沒接觸過古一，但她知道古一，因為女巫組織還是挺厲害的，數量也不少，以古一的年紀，是和一部分女巫打過交道的。
所以至尊法師的名頭，在女巫圈子裡那是相當響亮，都知道那位光頭大佬超級生猛！卡瑪泰姬更是能人無數！幹不過，絕逼幹不過。
由此，阿加莎就選擇了低調行事，絕不招惹古一，反正能吸收生命力，她就近乎不死之身了，熬唄，看誰更能活。
但這還只是原因之一，隨著深入研究黑暗神書，阿加莎不僅僅本事越來越大，還發現了黑暗神書的一個大秘密。
那就是，黑暗神書能夠聯通多元宇宙！
是的，在科學還未蓬勃發展的年月裡，阿加莎就知道了多元宇宙的存在。
可惜黑暗神書並不能帶阿加莎穿越，這本事黑暗神書還沒有，否則的話，別說沒老謝家的事兒了，是沒所有人的事兒了，阿加莎註定無敵了。
但即便不能穿越，可依舊給阿加莎帶來了諸多好處。
在修行黑暗神書的時候，阿加莎能夠傾聽到多元宇宙的聲音，甚至有時還能看到些畫面。
這現象隨著阿加莎的研究，顯露了原因，她聽到的聲音，和看到的畫面，都跟黑暗神書的接觸者有關。
是的，黑暗神書幾乎在每一個多元宇宙裡，都存在！
所以這玩意兒就相當於一個跨界微信群，每個持有黑暗神書的人，都有機會和其他持有者聯絡上，重點，是“有機會”，對，這事也不絕對。
簡單說，就是看實力、悟性和運氣了，如果各方面都相對弱的話，卻也沒辦法接觸到其他多元宇宙的訊息。
甚至於，也得看黑暗神書的完整程度，因為這玩意兒真如謝知的判斷一般，超級強大，但也超級脆弱，一根火柴就能毀了黑暗神書。
而有些世界的黑暗神書，已經被毀掉了，阿加莎有幸也見識了被毀掉的過程，所以她平時也愈發對黑暗神書上心，輕易不讓它現形。
說回多元宇宙微信群，既然能傳遞聲音和畫面，那麼有些黑暗神書的擁有者，自然會利用這一點為自身謀福利。
而多元宇宙儘管多有不同，但有些事很相近，也有似是而非的歷史，還是能夠作為參考依據的，起碼都有黑暗神書，以及幾乎都有古一，這兩點就證明了互通情報是有必要的。
甚至於，阿加莎也接觸過不同宇宙的阿加莎，當然，黑暗神書的持有者並非都是阿加莎。
但有一樣，阿加莎別說不信任那些持有者，即便是其他阿加莎，她也不信任，而其他持有者，或多或少也表現出了這一點，所以合作是有限度的。
這一點，謝知倒是能理解。
畢竟好多次，他都差點搞出其他的自己，並且按照古一的說法，她也接觸過不同的老謝家，無非經過古一的梳理，很多時間線不存在了，目前應該只有獨一份的老謝家。
然而換成謝知接觸到其他謝知，他也不信任，至少不會馬上信任，畢竟人生經歷還是有所不同的，而且如果是沒失憶的謝知，那可是個瘋子。
而阿加莎講述到這裡時，謝知大概明白了阿加莎所謂的威脅，必然是來自於多元宇宙的其他敵人唄，但那些敵人，過得來麼？
謝知琢磨了一下，不禁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是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謝知一樣可以穿越，但是！如果集齊了六塊無限寶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