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停下,謝知下了車,還是有做簡單偽裝的,墨鏡,口罩,漁夫帽。

看看百米外那孤立的老舊公寓大樓,謝知不免新生感慨,還真是……像。

像什麼?

這老舊公寓大樓,很像第一個任務世界的毒梟老巢。

不光是老舊的問題,而是設計風格相似。

不過眼前這一棟更高更大,足有二十多層。

香島是繁華的國際大城市,但不等於處處都繁華,如此地,就屬於城郊荒僻地帶,公寓樓雖高大,卻遠離繁華。

而他來到這裡,正是為了隱藏劇情任務,“最後的殭屍”。

沒錯,上次和梁七接觸所觸發的關聯劇情,在本局開始的時候,關聯就產生了。

開局時收到的報恩資訊中有一條,是關於“謝知”讓某傭兵幫他調查資訊的,而調查的內容,正是梁七的師弟梁九。

謝知當然沒拜託誰做調查,但這是規則安排的合理化資訊源設定,既達成了某僱傭兵的報恩條件,又給任務方向做出了指引。

雖然只要給個提示,謝知肯定也會惦記著到香島找找梁九的,畢竟梁七就讓謝知收穫不菲,天賦更強一些的梁九,自然也不會差。

只是任務有標題,叫“最後的殭屍”,可具體怎麼算完成任務,沒給提示。

不過從標題來看,“最後的”應該就是關鍵詞了,畢竟都被定性為“最後”了,肯定是不能留唄。

所以除了主線任務外,這個專屬劇情謝知是必須要完成的。

卻說謝知從大門口溜達進去,卻彷彿進了一座空樓,太安靜了,這裡沒人住麼?

直到來到中心的四方天井,仔細傾聽,才能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

謝知朝著聲音方向過去,發現在一樓還有很多小巷一樣的走廊,一扇扇捲簾門說明都是商鋪,只不過即便是下午,也都關著。

瞅這僻靜勁兒,也不是個做生意的好地方。

只有巷子的一家飯館,還在經營著,聲音,也正是從此地傳出的。

飯館不大,吃飯的人也不多,而且都是上了年紀的,看不到年輕人。

倒是臨街的廚房上掛著的招牌挺有意思,明明是飯館,卻叫米鋪,對,就倆字。

看到謝知這個陌生人,有人用粵語問道:“你是誰啊?”

其他人也將視線轉向了謝知,謝知點點頭:“各位好,我來找個人,梁九……哦,我是說林九林師傅,他是不是住在這裡?”

謝知之所以改為稱林九,是因為僱傭兵回報的情報調查,梁九改姓林了,據說他原本就該姓林,姓梁是拜師後隨師門姓,所以林九才是其真正本名。

“林九啊?誰啊?”

“就是阿九嘍,靚仔,你往那邊一直走,到頭左拐,有個掛著燈籠,像廟的鋪子,就是阿九的。”

“謝謝。”

五分鐘後,謝知又回來了。

有老人問道:“怎麼了?沒找到?很好找的啊。”

謝知笑笑:“找到了,但是鋪子關門,沒人在。”

“這樣啊,大概是出去了,你等等吧。”

謝知點點頭,自然不會就此離開,走前幾步,來到灶臺前,對做炒飯的師傅說道:“老闆,就來份炒飯,兩個你這的拿手菜,再來瓶啤酒。”

炒飯師傅是個老男人,頭髮黑白相間,而且造型就聽標新立異的,竟然穿著睡衣,敞開懷露出的是裡面的背心和大褲衩,腳上也只是一雙人字拖。

這人一點沒有餐飲業從業者的自覺,穿著不講究不說,做炒飯竟然還叼著根菸,但食客們也不在乎,大概是習慣了。

問題是,僅僅幾個掌勺翻炒的動作,謝知就看出來了,這老男人是個練家子。

炒飯師傅聞言,抬眼瞥了一眼謝知:“很快,自己坐。”

謝知找了個空位坐下,老師傅動作也麻利,叮叮噹噹如交響樂一般,短時間就在灶臺上完成了廚藝表演。

飯菜上桌,老師傅沒走,就勢坐在謝知對面,抽著煙盯著謝知:“來旅遊啊?”

“嗯~”謝知咀嚼著點點頭:“我叫謝知,老闆怎麼稱呼?”

老男人淡淡道:“老街坊都叫我阿友,或者友哥。”

“友哥的炒飯味道不錯,手藝正經可以。”謝知稱讚道,倒不是客套,這炒飯做的真的挺好。

友哥撥出一口煙:“你也不錯啊。”

“我?哪裡不錯?”

友哥鼻子嗅動兩下:“味道不錯,你身上的味道,我小的時候聞過一次,你是從老家那邊來的吧。”

謝知不禁有些驚訝,味道?難道這老頭也能聞到玉質鱗片的氣味?

“老家很大,老闆指哪裡?”

友哥神秘笑笑,往前一探身:“有……奇奇怪怪東西的那種地方。”

謝知也笑了,沒否認:“原來老闆也是同道中人啊,失敬失敬。”

“我就是個做炒糯米飯的。”友哥往後一靠:“早就不當道士了,倒是你這個年紀,為什麼想不開,學這些沒用的東西幹嘛?沒錢賺的。”

謝知沒回答,而是伸手到懷中,然後把玉質鱗片掏了,放在餐桌上往前一推:“友哥對這東西怎麼看?”

友哥眼神不禁一凝,認認真真的將鱗片捧起來,仔細觀察:“嘖嘖……不得了啊,這東西……誒?沒道理啊。”

“怎麼講?”

“你不知道?”友哥皺眉瞪著謝知。

謝知抹抹嘴:“我接觸道法不算久。”

“新人啊……”友哥點點頭:“如果你找阿九是問它,那沒必要了,這方面他知道的還不如我多。

這鱗片呢,肯定是那東西的,但奇怪的死時間。

給我的感覺,這鱗片好像才脫落了十年左右,靈性不但未損,而且雄渾的嚇人。

可這就不可能,因為四十多年前,我見證了世間最後一個那東西的消失,就算是最後一個,實力也比老虎強不了多少。

但你得到的這塊鱗片,呵呵……已經不能用那東西形容了,人家是傳說中的大能,別說現在不可能存在,倒退幾百年都不會有。

也就是……”

見友哥不說了,謝知不禁道:“就是什麼?”

友哥不屑搖頭:“古老的傳說罷了,哄小孩的。”

“道法不也是傳說麼?前輩,幹我們這行的,現在值得交流的資訊也沒多少了。”

友哥嘆了口氣,點點頭:“也是,聊炒飯確實沒什麼意思。

怎麼說呢,我父親給我講過我們這一門分支的祖上,呵呵,相信你的師門也差不多,都是往祖宗頭上貼金,講的神乎其神。

反正我們這一門呢,是有來頭的,也是個道門大派。

只是從唐末開始就式微了,不過即便式微,老祖宗也是有過大見識的。

在宋朝的時候,像這塊鱗片主人一般的大能存在,祖師爺就見過,還打過架,那也是最後一次有記載的大能存在,之後就再沒有嘍。

不過那位大能還特別出名,呵呵,堪稱家喻戶曉,你猜猜會是誰?”

謝知看看鱗片,道:“別告訴我是白娘子。”

“差不多,不過是白娘子的妹妹,小青,離譜不?哈哈哈……”

友哥笑的前仰後合,但謝知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落寞。

想來這位的本事應該不小,可惜懷才不遇,生不逢時,而且可能還不如梁七梁九師兄弟,改行做炒飯就可見一斑。

“好了,要我說啊,你也沒必要調查了。”友哥把鱗片仍回到桌子上,玩味一笑:“我猜這鱗片的主人啊,肯定是被大炮導彈給轟死嘍,什麼時代了,白娘子復生也得跪。”

“謝謝。”謝知收起鱗片,又道:“友哥現在都放下了麼?”

“哼,不放下又能怎麼樣?你能找一隻殭屍讓我收啊。”

“晚輩倒是依舊對修行很感興趣,如果友哥放下了,不知道友哥能否指點……”

“不能!”

友哥屬狗臉的,說翻臉就翻臉,起身就走:“走了,阿祥!收拾好鍋鏟啊,丟了東西算你的!”

夥計點頭:“誒,友哥你回家啊?”

“不回家你請客啊,走了!”

謝知也不生氣,傲嬌老頭罷了,什麼放下了,真放下了還會在乎這法不輕傳的規矩?

至於走?走個毛線啊,沒見到林九,沒解決殭屍,誰來攆也不好使。

倒是這工夫,其實謝知一直在收到調查資訊,來自靜靜的。

謝知在這好吃好喝好聊的時候,靜靜可是滿大樓偵查呢。

而回復謝知的方式,則是透過手機簡訊,這樣可以講述的詳細些。

只可惜,靜靜雖然會隱身,但對於神秘側不夠專業,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調查到的資訊,主要是公寓大樓裡的居民,以中老年為主,沒有年輕人,估計是年輕人為了工作事業,不願意住在這種地方,畢竟這裡是城郊地帶,交通不便利,也不繁華。

而且不但沒有年輕人,也沒看到有小孩。

沒有小孩……會不會是林九去抓小孩去了?

畢竟按照他師門的法門,煉殭屍要用到童子血的,他師兄梁七就是這麼幹的。

林九就一定會煉殭屍麼?這事吧,謝知都見識過樑七煉殭屍了,還知道他們師門借命的道道,那麼可能性還是超大的,畢竟總不會“最後的殭屍”是自己蹦出來的吧。

當然謝知也不至於乾等著,跟本地老人打聽了一下林九住的地方。

果然還在這棟公寓大樓裡,鋪子是鋪子,人家在這有房產。

那就不等了,直接去林九家裡看看。

乘坐電梯,來到十八樓,找對門牌號後,謝知先敲了敲門。

十幾秒都沒人回應。

謝知聳動鼻翼嗅了嗅,眉頭不禁一皺,他聞到了血腥味。

“盯著點,我竅鎖。”謝知說著掏出工具,開始開門鎖。

而空氣中則傳出靜靜的哼哼回應。

開鎖後,謝知輕輕提著房門,以免發出噪聲,輕手輕腳的進了屋。

進屋後入目最顯眼的陳設,當屬靠牆的大供案了,供案上的供奉塑像、器皿、香燭,都很講究。

再者,就是櫃閣中碼放整齊的燒紙、冥幣、元寶等白事用品,林九就是做這個買賣的,有些東西倒不奇怪。

其他的看上去就沒什麼特別的了,陳設加裝比較傳統。

但是,謝知卻感覺到客廳隔著一道布簾的房間裡,有些陰冷的氣息散逸而出。

這陰冷氣息謝知還真熟悉,上次在梁七的地頭就發現過,所以……林九也有養小鬼兒?

不過謝知首先順著血腥味,去了衛生間。

在衛生間裡,堆積了數個黑塑膠袋,謝知開啟一個看了看,眉頭不禁一挑,因為裡面,赫然是兩條斬斷的人腿!

“碎屍啊,呵~不是煉殭屍麼,怎麼還搞這手?殺人滅口?”

其他塑膠袋不用看也知道了,必然是其他碎屍的部分。

謝知抄起一條毛巾擦了擦摸過的袋口,接著用毛巾重新系好袋口。

擦掉指紋倒不是擔心自己被牽扯進謀殺案,主要是謝知為了自己的“江湖名聲”著想,目前已經大踏步朝著好名聲發展了,身上有案子沒關係,但不能是針對普通人的變態碎屍謀殺案啊,太影響聲譽。

之後謝知正要檢查其他房間,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驚呼,是靜靜的,她竟然也會驚呼?雖然不是驚叫,但畢竟是殺人如宰雞的靜靜啊,能驚呼也夠新鮮的。

謝知趕忙跑到門口,發現靜靜此時已經解除了隱身,緊緊貼在牆上,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盯著一個方向,顯然剛剛看到了什麼讓她難以理解的東西。

“怎麼了?”

靜靜定了定神,用生疏的手語比劃道:“剛才,有一個小男孩從我這邊跑過去,他是……”

謝知當然不會認為超凡女戰士會被個孩子嚇到,便道:“不像是……正常人?”

靜靜連連點頭,比劃道:“他是透明的!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和我一樣的能力,但那孩子能看到我。

而我伸手碰他的時候,手竟然穿過去了!他的身體是……不存在的!

並且我的手感覺就像……伸進了冰裡,好冷!軍裝的禦寒效果完全沒用!”

“那孩子呢?”

“往那邊跑了。”

謝知掏出一張符紙,塞到靜靜手裡:“這是驅邪用的,再遇到奇怪的東西,就對著它亮這符紙,走。”

靜靜已經緩過勁了,點點頭,重新隱身,帶著謝知追向小孩跑走的方向。

雖然沒找到林九,但謝知不想錯過任何線索,既然靜靜能看到小鬼,是好事,畢竟他現在還沒練到能開“陰陽眼”,看不見邪門的存在。

而謝知和靜靜找小男孩的時候,大樓裡同時還發生著其他事。

……

一個穿白裙子的長髮女人,在走廊中尋找著什麼,手裡搖動著一個古老銅鈴呼喚著:“小白?小白,回家啦……”

女人轉著轉著,就來到了阿九家的樓層,路過時,剛好看到沒關好的門,忍不住走了進去。

尋找中,就進了謝知還沒檢查的房間,對奇奇怪怪的擺設,女人並沒在意,輕輕呼喚著小白。

直到進了最裡面一間的房間,裡面除了供放著神像和罈罈罐罐的供案,就是有一座衣櫃了,用紅繩捆著的衣櫃,還貼著符紙,上了鎖。

本來女人沒在意,但她搖鈴鐺的時候,那衣櫃突然轟隆晃盪了一下!裡面有東西!

女人嚇了一跳,但馬上叫道:“小白!是你麼小白!”

四下看看,女人抄起一個銅燭臺,狠狠的開始砸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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