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本來還想再問點什麼，忽然抬起頭，眼神古怪的看向一個車後的方向。
“行吧，今天就到這，改天我再找你。”謝知起身拍了拍強尼的肩膀，收回了真言套索。
強尼皺眉道：“你找我到底想幹什麼？”
謝知笑道：“淡定淡定，你都把自己的靈魂賣了，還有什麼可失去的？
除了蒐集點情報，你還有什麼值得讓我惦記的麼？”
“就這麼簡單？等等，我只問一個問題，拜託，求你，就算可憐我。”
“行，你說。”
“你是魔鬼還是天使？”
謝知撇撇嘴：“就算你把超自然現象歸結到宗教神話範疇，就不能把眼界放寬點麼？我憑什麼就不能是茅山道士？哥們兒弄死過殭屍哦。”
話音未落，謝知就在強尼的注視中消失了。
強尼起身看看四周，最終喃喃道：“茅山道士？那是什麼？比魔鬼和天使還厲害麼？嗯，上網查查……”
而謝知之所以離去，是發現了之前經過的一段路程中，出現了空間方面的異常變化。
以他對空間的敏感性，這瞞不過他，自然要去看看出了什麼情況。
瞬移趕到後，恰好看到一個黑衣男青年正站立在曠野荒灘上。
男青年也注意到了突然出現在空中的謝知。
興奮之色，毫不掩飾的浮現在他臉上：“恐懼！美妙的味道，竟然回來了……是那枚戒指！
嗯？貼在一起的另一種味道，就很討厭了，為什麼要做成那個樣子。”
“感覺還挺敏銳。”
謝知降低了浮空高度，看著腳下的男青年，眯著雙眼冷笑道：“夜半時分，大雨瓢潑，一個人不回家，在荒郊野外行蹤鬼祟，再觀你皮相，老夫一眼就看出了，你……腎虛，恐怕是五行缺枸杞，可是在躲你家媳婦兒？”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男青年歪頭笑道：“為什麼不下來解釋一下。”
謝知勾勾手指：“你可以上來啊，我詳細給你說說枸杞的妙用。”
“還是你下來吧。”
“還是你上來吧。”
謝知笑笑，倒是不急著動手，跟強尼不同，眼前這位給他的感覺，更不對勁。
沒別的，謝知遇到的對手各種花式的都有，而以他的感知力，能夠輔助直覺上的判斷，通常還是比較靠譜的。
可腳下這位，強不強的謝知還不知道，但他清楚，對方非常古怪。
準確說，是對方的生命形式，跟以往謝知遇到的都不同，跟人不同，也和亂七八糟的外星人不同。
當然，並不是說男青年就不是外星人，畢竟外星人有多少種謝知也沒見識全，只不過這位的確給謝知一種比較新鮮的感覺。
而男青年被謝知調戲的很不爽，沉聲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在面對誰，更不清楚惹怒我的後果。”
謝知點點頭：“大實話，我確實不知道你是什麼玩意兒，可大實話誰不會說，能整點實在的麼。
所以你不自我介紹一下麼？不會飛先生。”
“不會飛先生……”男青年咬著牙根道：“你竟敢嘲笑我！”
“呃~我承認有點這意思，但主要還是為了闡述一個基本事實，不過你不至於那麼小氣吧，不會飛的多了，不丟人。”
“很好，很好！你會知道我是誰的，因為……我會來找你的，我將成為你最恐懼的夢魘！”
這話一出，謝知當然明白，翻譯過來就是：“你等著，我早晚弄死你”。
所以這貨，是準備閃人了。
那哪能給他機會，謝知雙目頓時金光璀璨，鎮魂眼發動。
然而結果，卻讓謝知意外了，男青年竟然什麼事後沒有。
“呵呵呵……”男青年得意大笑：“這是攻擊靈魂的手段麼？雖然跟我認識的不大一樣，但也挺有趣的。
可惜啊，這種手段對我是沒用的，因為……我就沒有靈魂，哈哈哈！”
謝知撓撓下巴，饒有興致道：“喲，還是個行家，是挺有趣的，你沒有魂兒……哦我明白了。
從科學的角度來解釋，你屬於人造產品，類似智慧機器人，或者是生物工程，總之，是個產品。”
男青年頓時臉拉的老長：“再一次……侮辱我！每一筆賬，你都要還，現在我沒空跟你浪費時間，等……”
“等你大爺！”
謝知一掌按了下去，原力衝擊猝然爆發。
轟！
沉悶巨響中，大地被按出了一個巨大的掌印形大坑！
而黑衣青年，就位處掌心中，並且身體彎曲成個土字形，腦袋深埋在土壤中。
“切~”謝知撇撇嘴：“逼是挺能裝的，可就這點實力？嘿，你死了沒？”
“喝啊！！！！”
男青年尖嘯中猛地拔地而起，躍起老高，伸著雙手，奔著謝知撲去。
速度還可以，堪比摩托車全馬力衝鋒，可在謝知這不夠看，輕描淡寫的就讓了過去。
跟著謝知抬手虛抓，原力控物將慣性跳躍的那青年抓了個結實。
即便對方奮力掙扎，但完全無法掙脫這巨力。
事實上，是對方的力量太低了，低到著實讓謝知失望，感覺那力量水平，也就在能跟託尼的鋼鐵戰衣比劃比劃，連浩克的一根小手指都掰不動。
隨著謝知的翻掌，男青年的身體在空中轉了個圈，面向了謝知。
此時的男青年，臉色已經完全化為青灰，倆眼眶黑乎乎的，最特殊的是他的嘴，撕裂的很誇張，都要咧到腮幫子了，滿嘴的尖牙利齒，正在瘋狂嘶吼著。
一看，就知道這玩意兒不是人。
謝知做了個嫌棄的表情：“咦~這就現原形了，原來還是個妖怪，哪個山頭的？笨波霸還是霸波笨？”
“你！該！死！蟲豸！你會……”
啪！
謝知甩手虛抽，一個原力嘴巴打斷了怪人的叫嚷。
“罵街都不會，而且我讓你說話了麼……嗯？”
謝知神色一變，沒別的，這怪人的身體此時散發出一些未知的力量，正在對抗著原力控物。
而且強度著實不低！比他憑體質釋放的力量要強大的多，一時間已經導致謝知的原力劇烈震顫！
不過想徹底崩開，還得費點勁，現如今的謝知，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對抗的。
“有點本事，所以你的強項不在於體能，玩法術的？可也不像。”
“吼！！！！！”
怪人爆發怒吼，同時間，謝知也觸發了應對攻擊的原力預判，本著對不瞭解的攻擊就先避讓的原則，謝知選擇了瞬移出一段距離。
結果對方的攻擊還真讓謝知出乎預料了，對方用的是……自爆。
一瞬間的威力，還真把原力控物的力量徹底炸崩解了。
但是那怪人也粉身碎骨了。
謝知眨巴眨巴眼睛：“這是……讓我給氣爆炸了？可不至於吧？我還沒敞開火力損你呢，這就受不了了？
開眼了，自尊心這麼強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可緊跟著謝知就發現了異常之處，就見爆炸後產生的黑煙，正在詭異遊動，並且向一個位置聚集。
匯聚在一起後，開始蠕動成形。
謝知沒急著打斷這過程，想看看會發生什麼。
很快，蠕動的黑煙變成了之前男青年的樣子，而且毫髮無損。（注1）
謝知笑道：“你是能量生物麼？還是元素生物？不過你這化學反應還挺別緻的，形態轉變倒是眼熟，但肯定不是分子機器人，你算什麼玩意兒？”
這一次男青年沒說話，只用怨毒的眼神瞅著謝知。
緊跟著，黑暗猝然降臨！
那是一種極致的黑，沒有一絲光源，視覺徹底無效，哪怕是強如謝知，視力也受到了影響。
但是，這並沒有影響謝知的感知。
而且原力預判也沒有出現，顯然這不是為了攻擊。
黑暗來的突然，去的也快，僅僅一瞬間，周遭恢復了正常。
但是，男青年不見了，是徹徹底底的消失，這一點謝知的判斷足夠精確。
“呵呵，空間波動挺特別的，跟我不一樣，跟小艾不一樣，跟魅惑女巫也不一樣……所以這種手段，運用前需要先黑一下？還是說黑暗本身就是其表現形式？
嗯，倒是跟恐怖片裡渲染氣氛的鏡頭挺像，有排面。”
謝知撇撇嘴，也沒當個多大的事。
事實上，他已經感知到了空間變化出現的位置，離這裡也不算太遠，依舊在城區和郊區的範圍之內。
但是謝知沒打算追過去，他想……釣魚。
原因是，不管那怪人是什麼東西，他和強尼都證明了這個世界有超凡力量，那麼說不定，會引出更特別的存在。
至於說怪人的怪，還不至於讓謝知接受不了，更怪的他都見過。
還擁有。
沒錯，七宗罪變成七胖丫，都是謝知的手筆。
所以神神怪怪的，謝知沒覺得有多稀奇。
這和他不信神不信魔鬼沒有衝突，因為謝知不信的，是那種無所不能，值得人類崇拜，甚至需要放棄自我思考的神。
對他而言，神魔從本質來說，只是強大的生命而已，字詞本身，用來形容力量強度可以，但別整虛頭巴腦的。
真要是無所不能，那麼和人類的崇拜本身就是矛盾的，因為那樣的存在，需要人類人賦予的各種標籤麼？
“需要”這個詞，只能用在不完美的存在上，而都完美了，又何談“需要”？
而既然是不完美的，無論有多強大，也依舊是世俗概念可以理解的存在，那麼就不值得為其放棄思考。
所以神秘側，也無非是還不懂的科學而已，正所謂存在就是合理的，這句話當然也可以反過來理解，合理的，才能存在。
解釋不清楚“合理”在哪，只是還沒探索到該體系的本源真相罷了，不是放棄合理概念的理由。
所以謝知的需求其實也很實際，就是儘可能的開闊眼界，針對性的掌握更多的應對資源，而這個裝逼的怪人，就是個不錯的誘餌。
當然釣不出來也沒關係，大不了親自動手收拾他。
……
“耶！至二法師出場，就沒有拿不下的菜！關鍵時刻！還得看我力挽狂瀾！”
謝艾大呼小叫，興奮至極。
就見她正雙手各持玄妙法陣，也就是所謂的大煎餅，對著綠光黑霧一通拍，跟和麵似的。
而原本常規物質是無法阻礙綠光黑霧行進的，之前它就是直接穿出了地心藏海，又從大洋中飛出，和謝艾的量子相變效果頗似。
不但如此，小石頭調動磁場之力，都無法對這怪霧造成任何影響，之前也只有謝知的映象空間產生了作用。
可此刻，“大煎餅”也有效了，古校長沒吹牛，這招確實是全屬性針對，雖然強度要看個體掌控者，但全面性是毋庸置疑的。
卻說此刻，儘管綠光黑霧體積龐大，但謝艾入之前收拾魅惑女巫似的，以超高速，再配合瞬移，給綠光黑霧塑造了一座更龐大的牢籠，真的將怪霧困於一地了。
從正常流逝的時間來看，視覺效果就是一大團冒綠光的烏雲，正被無數金光圓盤圍困著，無論烏雲怎麼亂竄，卻都無法找到出口。
而這招，正是小石頭的主意，當然如果不管用的話，謝艾也完全有能力規避風險，畢竟怪霧的速度再快，跟葫蘆娃版謝艾也不是一個量級的。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得叮囑好家裡大姐，千萬別浪，該跑就得跑，好在謝艾當仁不讓的表態了，認慫對她不叫事。
至於羞恥？那是啥玩意兒？好吃麼？
不過困住了還不算完，謝艾還在進行第二個步驟，推進。
是的，將怪霧往更高處推。
好一陣子後，龐大的陰影出現，覆蓋了這片空域。
造成陰影的，是一艘……星際鉅艦。
沒錯，老謝家的，這勁兒也是小石頭計劃的第三步，超級鉅艦當漁船，打撈怪霧。
而除了必要的隱藏手段，調動鉅艦，也跟各方打了招呼，主要是針對超凡存在，比如克拉克，這位再誤會了那樂子可大了。
不是擔心克拉克衝動，是擔心克拉克衝動後賠不起，他太窮，老謝家就算真用飛船碰瓷，也得找個賠得起的不是。
至於各國，技術手段解決就行了，沒必要搞出更大的亂子。
捕撈過程沒出任何意外，畢竟謝艾已經搞定了首要捕捉條件，剩下的無非就是推到鉅艦底艙裡。
再之後，就是鉅艦脫離大氣層，飛入太空，距離合適的時候，進行超空間躍遷，把這怪東西帶的遠遠的。
但這當然不是扔了算完，那叫什麼解決方案，小石頭自己也不會滿意。
她要的，是徹底摧毀這力量，渣都不剩的那種。
沒錯，怪霧確實表現出了諸多詭異特點，很多手段用不上。
可小石頭的看法跟謝知差不多，所謂神秘側，無非是不瞭解的科技樹。
不瞭解沒關係，只要形成的摧毀力量足夠蠻橫，烈度足夠誇張，那麼破壞區域內的泯滅反應，就足以對現實存在產生毀滅性破壞。
就如宇宙大爆炸，既然宇宙是由大爆炸產生的，那麼存在於宇宙內的物質，憑什麼具備抵擋宇宙形成的力量？
巫術又如何？神神鬼鬼又如何？還能比宇宙還大？比宇宙還大的話，在人間這地界溜達個啥，高緯度宇宙的生命特無聊？
反正換位思考的話，小石頭不覺得去二維世界溜達哪裡有趣，瓶瓶奶變平平奶，沒有靈魂。
當然了，小石頭還沒有摧毀宇宙的本事，但道理是想通的，別說因巫術獻祭產生的相當於幾十個氪星人的力量，就是成千上萬個氪星人，能抵禦……摧毀星球的力量麼？
沒錯，用殲星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