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心中一喜,趕忙聚精會神的豎起耳朵。

卻聽塗博繼續說道:

“此地不宜久留,這些閒話等咱們出去了有的是時間說。”

沈星河微微一愣,只好點頭答應。

“塗博士,您看既然咱們已經找到了線索,那這先知的玉棺還用不用再開啟了?”

眾人聽杜宇突然又提起開棺這檔子上,不禁心中又是一凜,都有些膽怯的看向塗博士。

塗博士聽到杜宇這麼一問,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作為一名考古學家,探究未知的事物,早已經成了他深入骨髓的天性。

這若放在平日裡,別說是如此匪夷所思的先知玉棺,哪怕就是個普通瑪雅大祭司的棺材,他都能細細“把玩”上個一年半載。

但此刻,帶著這麼一幫對於考古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又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中。

怎麼看都不具備開棺條件,如果貿然開啟,自己反倒成了毀壞文物的罪魁禍首。

更何況,由剛才的外室的石像來看,這裡也並非看起來的這麼安全。

這棺材裡若隱藏了什麼機關,傷了人,甚至害了誰的性命,那絕對是得不償失。

再三考慮之後,塗博士只好忍著心痛,輕輕搖了搖頭。

“下次吧。”

他輕輕用手撫摸著玉石棺材的邊緣,就像撫摸著即將即將離去的孩子一般,既有著太多不捨,又不得不為了他狠下心來,將他扔下。

可塗博士這邊還來不及惋惜,只見他的手突然如同觸電一般猛地縮了回來。

後退兩步,然後顫顫巍巍的舉起手中的電筒,將燈光打向了他剛才撫摸過的位置!

眾人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都以為以為有什麼毒蟲或者機關傷到了他。

可目光掃視到他觸控的位置,才發現自己錯了。

那棺蓋上的東西,遠比這些更加可怕!

那是一隻眼,一隻浮刻在棺蓋邊沿的“全知之眼”!

那隻眼並不大,以至於眾人第一時間竟都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雕刻手法也與棺蓋上的浮雕人像如出一轍。似乎並非人為後來篆刻上去的。

它目光呆滯,眼珠刻畫在眼眶的正中央,如同蒙娜麗莎的凝視般,讓人無論站在石室內的哪個角落都會覺得它在牢牢的盯著自己。

“怎麼可能!”

沈星河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轉頭看了看杜宇,杜宇的額角竟也滲出了絲絲汗珠。

“難不成共濟會的人也曾來到了這裡?”沈星河難以置信的問道。

塗博士開始也吃了一驚,但細想之後,畢竟在井口也曾見過共濟會留下的標識。

這似乎並不難推測,他們既然能找的洞口,順藤摸瓜的找到這間石室,恐怕也不算困難。

杜宇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像塗博士一樣輕撫了一下那“全知之眼”的標識,緩緩將肺中的沉鬱全部吐了出來,說道:

“他們確實曾到過這裡……只不過……比我們早的多……”

“多……多早?”

“幾乎和這位先知下葬的時間相同……”

沈星河這才覺得自己的脊背有些發寒,

雖然他不知道杜宇和塗博士是怎麼判斷這一事件的,但這話出自這兩人之口,簡直不容許他有絲毫懷疑。

那麼問題就來了,共濟會的“全知之眼”為什麼會在一千年前就刻在了這座石棺之上呢?

是因為當時參與建造這座古墓的人中有些共濟會的成員?

還是……這位先知,原本就是共濟會的成員之一呢?

一個人類文明存在前就誕生了的史前公會,竟和瑪雅文明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又如此突兀的出現在了沈星河一行人,為了抵抗“地外文明”而發起的旅途之中……

這是巧合嗎?他們究竟守護著怎樣的秘密,又在這場即將到來的事關人類存亡的歷史時刻,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

正在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具玉棺,各自思考時。

突然,只見這具玉棺厚重的棺蓋似乎輕輕的向一旁移動了一下。

雖然幅度極為細微,但確實移動了一下!每個人都被著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心中一驚,然後齊刷刷的看向一隻手還撫摸著棺蓋的杜宇。

杜宇當然也有所感覺,他滿臉無辜的攤了攤手,說道:

“我可沒本事一隻手就推的動這麼重的玩意。”

眾人這才恢復理智,如此厚重的棺蓋,確實不是一個人就能移動的了得,即便他是杜宇。

.....可這麼說來,難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杜宇看眾人疑惑不解的神情,又轉頭摸了摸棺蓋的縫隙,頗有興致的說道:

“也不用懷疑,剛才這棺蓋確實動了。看樣子......這裡面似乎確實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正說著,這棺蓋劇烈顫抖了起來!

那連續不斷的“嗒嗒”聲,在這寂靜的室內彷彿一道驚雷般,讓眾人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驚!

楊怡臉色慘白的一把抓住身邊杜宇的胳膊,向塗博士問道:

“塗博士,這難不成是這棺材裡先知的亡魂,聽到咱們在這討論要不要開棺,給咱們發出的警告?”

沈星河也是被嚇得不輕,他手中的電筒的光芒照在玉棺的縫隙處不斷的顫抖:

“聽聲音,這震動越發的激烈。這哪是警告,這他媽分明是要爬出來啊!”

楊怡聽了沈星河的話,被嚇的慘叫一聲,閉著眼將臉緊緊貼在了杜宇的身後。

塗博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考古界一直流傳著“無膽不考古,信邪不開棺。”這樣的名言。

塗博士是此間老手,自詡膽量早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今天這種事,他幹了這麼多年也還是第一次遇到。

雖說之前也聽同行們講過一些此類傳言,但自己那是從來不信。今天竟然當真遇到了,難以置信的同時,難免有些手足無措。

好在杜宇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只見此刻他雖緊皺眉頭,卻依然不像其他幾人這麼慌亂。

有那麼一瞬間,他雖然也曾懷疑過這棺材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髒東西。但冷靜下來細想之後,他依舊覺得不太現實。

相比之下,這震動恐怕應該還是外面的許壯壯又在胡搞,觸動了什麼機關的機率比較大些。

於是,他大喊了幾聲許壯壯的名字。想問問他,這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外面的許壯壯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居然半點反應也沒有。這讓杜宇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短短十幾米的距離,許壯壯怎麼可能會聽不到呢?

難道許壯壯已經在黑暗中被害了?

當初他們五人進內室時,將三把狼眼手電筒都帶了進來,只給他溜了一個小型的戰術頭燈。

然而在這種絕對黑暗的環境之中,戰術頭燈的作用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如果真的再碰到什麼機關,那以許壯壯那肥碩的身軀,僅憑他自己一個人是絕對沒辦法再躲開的。

想到這裡,杜宇不由自主的朝著進入內室的洞口看去。

好在洞口的巨石塊還在開啟狀態。

如果許壯壯果真遇到了什麼危險,從美洲豹王座上跌落了下來,讓這密室那厚重的石門又從地底下升了起來。

那他們這群人可真就成了甕中之鱉,只剩下被封在這狹小的石室裡,給這位先知陪葬的份了。

杜宇看了一眼塗博士,發現連塗博士也已經被眼前的狀況嚇得呆住了,只好自作主張的對眾人說道:

“此地不宜久留,這棺看來是開不了了。現在咱們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先離開這裡。等出了這間石室再做打算。”

說罷,杜宇推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楊怡和程果,就往洞口方向移動。

剛走到洞口,杜宇便感覺這震動幅度陡然間增大,連這無比沉重的玉棺棺蓋都被震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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