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看著毫不妥協的程果,又看了看目光呆滯的沈星河,終於不忍心,還是點點頭,放開了握槍的手。

程果知道這次旅途對我的意義,所以她接過訊號槍後心中就已暗做打算,不到關鍵時刻,絕不會輕易開出這一槍。

路兩旁的芭蕉葉中,已有絡新婦那星星點點的紅芒閃耀,如同黑夜裡的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

雖然此刻還不算太亮,但有了方才的經驗,眾人都知道,這是那些魔鬼攻擊的前奏,離最後決戰的時刻不會太遠了。

“檢查一下各自的武器。”

杜宇拉了一把手槍的槍栓,又將幾個彈夾掛在了左手邊的腰間,右手中依舊握著他那把雪白的利刃。

許壯壯裝模作樣的把突擊步槍翻來覆去的摸了一遍,也不知道該檢查什麼,反正在他心中扣的動扳機,能打出子彈,應該就算沒啥問題。

“要來了嗎?”

沈星河學著杜宇的樣子一手持刀一手握槍,緊張的看著四周黑暗中那些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紅色的繁星。

“它們速度比我們快的多,一味的跑是跑不過了……做好戰鬥準備,估計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

杜宇說著讓眾人一面做好迎敵準備,一面帶領眾人繼續向前急奔。

一盞盞紅色的明燈伴隨著眾人的腳步,在藤蔓與芭蕉葉中穿梭。就像一顆顆代表死亡的休止符,時遮時現,忽明忽暗。

一開始還看不出,等他們的亮度又增長了幾分,沈星河才大致看出數量。

路兩旁,每一側都有密密麻麻不下四五十個光點在黑暗中閃爍,直看的心驚肉跳,人頭皮發麻。

按每隻怪物兩個計算,那這蜘蛛的數量也不會低於四五十隻!

突然,一陣槍響打斷了他的思路!

開槍的人是最前方與杜宇並排開路的許壯壯,他腳步沒有停下,但這次三發點射倒顯得精熟無比,看來他確實對槍械有些天賦。

沈星河舉著手電,順他的射擊方向看去,只見小路前方,正有兩隻絡新婦擋住了去路。

許壯壯這次點射雖然精準的命中了人偶的胯下,但卻並沒有見到一絲綠血飛濺而出。

塗博士“嘖”了一聲,怒其不爭的喊道:

“我不是說了!這絡新婦成蟲之後才會爬出來!像這樣不會動的人偶,打它的肚子!現在蜘蛛還在它肚子裡!”

杜宇也來不及等許壯壯反應過來,抬手兩槍便穩穩命中那兩具人偶的肚臍,瞬間綠色的鮮血便流了出來。

眾人還來不及鬆一口氣,就見周圍叢林中紅光大盛,周圍的那群絡新婦彷彿都被這一連串巨大的槍聲驚擾了一般,不約而同發出類似蟬鳴一樣“滋滋滋”的同頻率叫聲,不知是作用是為了威懾,還是警告!

沈星河原本就被林中不斷傳來的“鬼叫聲”煩的不堪其擾。

好不容易有些適應,此刻又加上了這滿天蟲鳴。

霎時間,他只覺得天旋地轉,血氣上湧,胸口鬱結,似乎馬上就要一口鮮血噴出。

程果發現他臉色不對,心中無比焦急,手忙腳亂的從口袋翻出了那兩枚黑色的耳塞,捧著沈星河的臉,穩穩的插進他的耳洞內。

沈星河瞬間覺得耳中清淨了不少,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蟲鳴宣告顯降低了許多。

還來不及感謝,他突然看到程果臉色大變。從她明亮如鏡的眼中,倒映出兩個紅點,正在自已身後不斷放大。

程果急忙拉住沈星河的衣襟,可還沒來得及發力,就感覺他已經一個熊抱反而將自已擁入懷中,然後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

而就在同一時刻,沈星河背後那隻絡新婦揮舞著八隻附足,貼著他的脊樑骨飛了過去。

來不及起身,沈星河摟著程果抬起上半截身子,舉起右手手槍,瞄著那隻絡新婦便是幾槍。

可那隻絡新婦實在太輕,一躍之下竟然未落地,順著林間風向左右飄擺,如同一張凌空飛舞的紙片一般,根本打不到。

最後只得眼睜睜看它從小路一側的黑暗,飛回了路的另一側。

“沒事吧星河?”

杜宇聽到身後動靜,急忙轉身將沈星河兩人扶了起來。

沈星河揮揮手,示意自已沒什麼大礙。然後喘著粗氣,看了一眼周圍漸漸增多的紅色光點說道:

“這些東西很可能比咱們想象中的聰明的多!”

許壯壯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聲罵道:

“豈止是聰明,媽的,兩次偷襲了,次次都是分工明確,主輔分明!

有的站路中間吸引咱們注意力,有的稍稍接近,給你致命一擊!這些東西哪是蟲子?都她媽有了特種部隊的素養了!”

特種部隊?

這個名稱給了杜宇一個不小的啟發。

群體行動,是需要基礎的,絕非未經鍛鍊就能一蹴而就的。

這群看起來個大無腦的蜘蛛,要麼真的如同特種部隊一般,那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人人”訓練有素,並經過長期的磨合。要麼,就必然會有一個掌控全域性並安排分工的首腦!

眼前的這些蜘蛛,且不說是否真有像人類一樣的智慧和素養,但即便說真的有,那它們也是剛爬出孃胎,連人生第一眼的太陽還都沒見過。所以訓練有素這種可能性,基本可以直接排除。

那首腦的存在一定是必然的!

這也符合蟲族社會的組成模式,蜜群中有蜂后,蟻群中有蟻后,雖然杜宇也還沒聽說過蛛後這奇怪的名稱,但雨林中規模如此巨大的種群,存在首領幾乎是必然的!

想到這,杜宇一邊招呼大家繼續向前跑,一邊警惕的舉著“狼眼”在周邊尋覓著。

如果真的如其所料,能找到“蛛後”的存在,那擒賊先擒王,說不定要解開眼前這盤死局會變得簡單許多。

許壯壯緊跟在杜宇身邊,看到他頻繁轉頭,四處張望,手上動作也不太對勁,於是便喘著粗氣問道:

“宇哥,找什麼呢?要幫忙不?”

“不用,你做好警戒!”杜宇沒空跟他解釋,搖了搖頭,目光仍沒停止尋找。

許壯壯看杜宇搞得神神秘秘的,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伸著頭小聲說道:

“你是不是也懷疑這群蜘蛛裡有個領頭的?”

杜宇一聽,終於轉過頭正眼看了看他。眼前這胖子雖然有時比較冒冒失失的,但在分析能力上,似乎總能讓自已吃驚。

許壯壯看杜宇臉上的表情,知道自已應該是猜中了,他嘆了口氣搖著頭說道:

“我已經找了好一會了。這些傢伙都躲在灌木和藤蔓後面,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杜宇皺了皺眉頭,原本還以為他能提供些有用的線索,結果又說出沒半點屁用的廢話。

許壯壯看杜宇沒搭理他,於是趕忙湊過去小聲說道:

“宇哥,我倒覺得這頭頭,是肯定有的。但還真不一定也是這群蜘蛛裡的一員。”

“你是什麼意思?”杜宇一愣。

“您看啊,這群蜘蛛.....”

許壯壯邊跑邊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這群蜘蛛基本都是從咱們進林子之後,才慢慢從樹上掉下來的。這剛出生的玩意,哪會有這麼多經驗呢?生下來就會佈置戰術?”

杜宇眉頭緊皺的思索著,許壯壯繼續說道:

“所以,我認為這蛛後一定另有其人!而這群被咱們收拾了的絡新婦,都只是些朝生夕死的炮灰而已!!”

朝生夕死!

杜宇腦子裡突然彷彿被一道閃電劃過,他突然想起了自已剛才想抓卻又抓不住的思路。

正是這個朝生夕死!

然而還不等他多做思考,許壯壯便繼續說道:

“這群絡新婦,簡直是這世上最難以理解的生物,他們身為動物,卻被植物孕育長大。明明沒有任何危險,卻進化出了能刺穿大象皮的巨螯。

更重要的是他們同一時間,如同雨後春筍般紛紛冒了出來,可四周卻沒有任何食物維持他們的生命,他們不可能生存,不可能離開,甚至不可能有機會繁殖下去!

也就是說,這片叢林的建造者,根本就沒打算讓它們活著!”

杜宇的腦子像是被誰用一把十噸重的大錘狠狠砸了一下,瞪著大眼,難以置信的說道:

“你是說控制這些蜘蛛的人,就是建造這片叢林的那些瑪雅後裔?”

“嘿!不止如此!”

許壯壯急得幾乎跳了起來,他突然覺得杜宇彷彿也沒自已想象中的那麼聰明。

“大哥啊,重點不是誰在控制他們!而是他們的用途啊!”

看杜宇似乎還在震驚中沒反應過來,許壯壯又繼續問道:

“什麼東西生來就是為死的?”

杜宇現在只覺得腦殼有些發懵,他終於不得不承認,這許壯壯的分析能力確實遠勝於他,而此刻他的思路幾乎已經完全進入了被面前這個胖子帶著走的地步!

“是祭品啊!”許壯壯幾乎喊了出來。

“祭品?”杜宇一陣茫然。

這片空蕩蕩的林子裡為什麼會有祭品?而這一望無垠滿滿一林子的“妖怪”,為了祭誰?

杜宇還沒來的及細想,突然覺得自已腳下彷彿被什麼東西絆住,一個用力不穩,整個人都向前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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