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這次的落點正正好好的位於道路的正中央!眾人總算是看到了那玩意的廬山真面目。

果不其然,那正是一具吊掛在樹上木製人偶!

只見,這具人偶落地姿勢極為詭異,她的身體雖有關節,但卻都不自然的扭曲成一團,癱軟的坐在地上。頭部更是以一個常人無法形容的角度扭向一邊。

她仰著臉,烏黑的頭髮在泥坑中散了一片,臉上的五官並不分明,乍一看似乎鼻子、眼睛、耳朵、嘴巴一樣不少,但仔細看去,似乎又只有一張大嘴,其他的彷彿都是光影。

眾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看的毛骨悚然。

周圍的空氣也似乎越發的寒冷,就連時間幾乎都要被凍結成冰。

“回來吧……”

突然,沈星河的耳後不知從哪傳來一聲女人的呼喚,那聲音幽怨而又平和,彷彿傳自於遠古,又好像飄蕩自九幽之下。

他只感覺頭皮瞬間炸裂了一般,猛然間轉過身,順著聲音的來源,目光恰好正落在楊怡的臉上。

是她嗎?她在幹什麼?

楊怡帶著防毒面具,根本看不到面具下的一絲表情,整張“臉”在詭異的木然中,帶著讓人近乎窒息的冰冷。

面具誇張的大眼上,塗滿了泥灰,但在乾枯脫落的地方,他仍可看到深不見底的黑暗,而且在那黑暗的最深處,似乎還帶著些暗淡的血紅。

眾人被沈星河如餓狼般回頭的動作嚇了一跳,都不知道這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見沈星河猛地一把將楊怡推開,兩人腳下不穩,一同摔在了泥坑裡,而後他急忙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緊接著就像瘋了一般的低吼道:

“你不是楊怡!你根本不是楊怡!你......你他媽究竟是誰?”

這莫名其妙的一問,對眾人來說著實比眼前的木製人偶更加的恐怖。

大家看了看眼睛裡佈滿血絲的沈星河,又轉頭看看隱藏在面具後默不作聲的楊怡,實在猜不到是沈星河發了瘋,還是眼前的這個楊怡真的有什麼問題。

正在為難之際,楊怡的身體突然不自然的抖動起來,不一會,從喉嚨裡業發出了尖銳的“咯咯”聲,許壯壯原本正本能的準備去扶她,見狀一把將拉著楊怡的手抽出來,滿臉驚恐的輕呼道:

“她......她她媽好像在笑!”

話音剛落,杜宇也顧不得再去警戒背後的那具人偶。

他端著突擊步槍,一個熟練的轉身,開啟保險栓,槍口徑直的指向楊怡那依舊在不斷顫抖著的頭,似乎她只要敢有絲毫異動,便會毫不猶豫的將她的腦袋瓜打的稀爛。

隨著氣氛越發緊張,楊怡顫抖的越發厲害,“笑聲”似乎也變得更加尖銳詭異,幾乎是從喉嚨最深處發出的。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讓人聽了說不出的難受。

杜宇一步步緩緩走近,想將戴在楊怡臉上的面具摘下來,卻又苦於雙手持槍警戒,不敢有半分鬆懈,只得對著離她最近的許壯壯使了個眼色。

許壯壯何等精明,接到眼色的第一時間便明白了杜宇的意思。

可他哪也沒經歷過這樣的情形,縱是他膽子不小,心裡也難免有些發怵。

更何況手邊連個趁手的防身器具也沒有,這要走上去,萬一發了瘋的大姐突然暴起,自已真被她咬上一口怎麼辦?

誰知道“鬼上身”這玩意會不會傳染,到時候自已會不會也變成這副鬼模樣?

許壯壯猶豫了片刻,有些膽怯的朝著杜宇看了看,用雙指指了指自已的眼,示意讓他時刻做好警戒。

杜宇點點頭,讓他放心。

於是,許壯壯又極不情願的往前挪了半步,左腳在地上的泥漿中搓起了一個小山堆,可心中的那種不安似乎仍舊有增無減。

許壯壯挪著步子一步步靠近,杜宇也不自覺的將突擊步槍慢慢抬高了一分。

所有人手中電筒的強光如同舞臺上的聚光燈一般將楊怡周身照的慘白。

眾人精神高度集中,都等著看這面具下究竟藏著一張怎樣的臉,就好像等待著魔術師揭開箱子前遮擋著的最後一塊遮布……

許壯壯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他猛地俯身上前,一把就將楊怡臉上的防毒面具扯了下來。

然後就如同兒時點燃了炮仗的孩子一般,遠遠的跑來,站到了眾人身後,偷偷看著楊怡那裡的反應。

不知是因為許壯壯力氣太大,還是氧氣面罩原本就帶的太緊。

這一扯之下,楊怡一雙精緻的耳朵登時因為充血而變得彤紅,耳根更是緩緩流出了一道鮮紅色的血痕。

她慘叫一聲,坐在泥漿中,身子依舊不停顫抖著,一邊嗚咽著捂著受了傷的左耳,一邊如同一隻受了驚的老鼠一般轉過頭四處躲避眾人手中狼眼照來的強光。

此刻的她,再也沒了往日裡,小公主般高傲的氣質,那副悽慘的模樣,就如同深夜裡跪在馬路邊的一個乞丐般楚楚可憐。

許壯壯注視了許久,皺了皺眉頭,目光由楊怡身上轉向了沈星河。

此時楊怡的頭髮披散著,雖然依舊看不清楚她的臉,但也不知是因為自已傷到了他,同情心作祟,還是所謂男人的第六感,他已經覺察出眼前的此人彷彿就是如假包換的楊怡。

她身體的顫抖、急促的喘息和喉嚨裡發出的尖笑聲,雖然像極了厲鬼上身時發出的怪笑,但若說都只是因為過度恐懼才產生本能反應,似乎也說的通。

杜宇依舊端著槍,沒有絲毫放鬆的架勢。隊伍裡的事,他比許壯壯知道的多得多,所以對沈星河的判斷自是更多了幾分無條件的信任。

“把臉轉過來!”

杜宇向楊怡吼道,雖然聲音不大,但語氣中多了幾分毋庸置疑的堅定,彷彿隨時會扣動手中的扳機。

楊怡聽了杜宇的低吼,那種恐懼感讓她本能的將身體向後縮了一下,而後膽怯的抬起頭,迎著強光艱難的微微睜開眼,緩緩撩開額前的長髮,露出了她那已經被嚇得再無半點血色的蒼白的臉。

雖是熱帶,但這林間的涼風彷彿真的將眾人又拉回到了深秋時的北京,每個人心中都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涼意。

確實是楊怡,雖然此時的她早已被嚇的表情僵硬,哭聲顫抖的如同鬼魅,但她確實是楊怡,這一點,連杜宇都無法否認。

杜宇也有些猶豫了,他握緊的槍把似乎放鬆了一些,槍口雖然依舊精準的瞄向楊怡的頭部,但他的雙眼,卻有些不自覺的輕輕瞟著沈星河臉上的表情。

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幾人的目光在沈星河和楊怡的臉上不斷徘徊,卻誰也找不到個答案。

僵持了許久,沈星河突然牙關緊咬,用滿是泥汙的手狠狠在腦袋上拍了拍,似乎也從恐懼中恢復了平靜。

他深吸了一口氣,滿臉狐疑的將頭伸向楊怡的臉,似乎是想看個明白。

可沒想到,這一舉動卻不知為何刺激到了原本就在崩潰邊緣的楊怡,只見她也顧不得滿地的泥濘,哪怕跌倒了幾次,也瘋狂的掙扎著想要爬起來逃跑。

那嗓音尖嘯著,幾乎要刺破每個人的耳膜。

許壯壯終於看不下去了,雖然一開始他對楊怡這個小公主的脾氣也極為反感。但隨著一路的接觸,他覺得這妮子的本性似乎也不壞。

此刻,看著一群人似乎都在針對著楊怡,他心中的那股大男子主義氣息不知從何處騰然而起,甚至感到有些怒不可遏。

於是,許壯壯率先從眾人背後站了出來,按下了杜宇手中還端著的突擊步槍,快步走過去,將楊怡扶起。一邊輕撫著她的後背幫他放鬆全身緊張的肌肉,一邊輕言對她進行安撫。

好一陣子,不知是有了依靠,還是因為又一股子涼風吹來,楊怡這才慢慢的從剛剛那緊張的氣氛中放鬆了下來。

“老沈!你怎麼回事?這頭上吊著些個破玩意本來就夠嚇人的了,你又在這抽什麼風。”

這會,許壯壯確認了眼前的人的確是楊怡無疑,這才滿臉不悅的朝著沈星河抱怨道。

沈銀河冷靜下來後,也覺得這事自已做的似乎的確是有點過了頭。

畢竟,人在緊張狀態下,的確有可能會產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幻聽,更何況他遇到這種事也不是頭一回了。

在眼下這種危險的情況下,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雖也有苦衷,但張開嘴又不知道和大家從何說起,只得嘆著氣擺了擺手,示意回頭再說。

可沒想到,此時楊怡突然舉起了右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沈星河叫道道:

“他,他不是人!他是鬼!他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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