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定是在問路。”
李富仁神情一愣,心中暗自琢磨,試圖為眼前這出乎意料的情況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一定是想多了。”
遠遠地看著苗振業走向秦龍,他不停地告訴自已,苗振業這樣的身份地位的人,絕不可能專程來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徹底打破了他的自我安慰。
苗振業走到秦龍面前時,竟然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意。
更讓李富仁驚愕的是,苗振業接著微微躬身,以一種極為尊敬的語氣說道:
“你就是秦龍,秦先生吧。”
秦龍似乎也有些意外,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在苗振業的身上打量了幾番。
對於秦龍來說,這個人確實很陌生,他確定自已之前從未見過苗振業。
“你哪位?秦龍疑惑地問道。
苗振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抱拳向秦龍行禮,臉上依舊保持著那溫和的笑容: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苗振業,乃是永和錢莊的掌櫃。”
此言一出,旁邊經過的人頓時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永和錢莊的掌櫃,這樣的身份在當地可是相當於一方諸侯般的存在,居然會親自來到這裡找一個年輕人?
苗振業似乎並沒有在意周圍的議論聲,他繼續含笑說道:
“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替紀家給你送來一千金幣。”
什麼!
看到這一幕,李富仁的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
他之前還嘲笑秦龍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可現在看來,真正傻的竟然是他自已。
站在那裡,他心中充滿了悔意,甚至恨不得給自已兩巴掌。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年輕人,竟然有著如此深厚的背景,能夠讓永和錢莊的掌櫃親自送金上門。
啥?一千金幣!
這四個字在雞老頭的耳邊轟然炸響,彷彿是一記重錘,將他從日常的平淡生活中猛然喚醒。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愕與不可置信。
對於他這樣鮮少見識大世面的老人家來說,一千金幣這個數字,簡直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幻數字。
秦龍雖然年輕,但也被這個數字震驚得心跳加速。
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喜,但很快又被他鎮住。
“哼,紀家這次總算是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苗振業看著秦龍,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他慢慢地從懷中掏出十張閃閃發光的“永和金票”,每一張都代表著一份沉甸甸的財富。
“秦先生,這些金票是我們永和錢莊的信譽保證。”
苗振業鄭重地將金票遞到秦龍的手中。
“每一張金票都等同於一百金幣,這裡共有十張,總計一千金幣。這些金票在東縣內,無論是購物還是交易,都被廣泛接受。當然,如果你需要現金,也可以隨時到我們的錢莊進行兌換。”
秦龍接過那十張金票,緩緩地點了點頭,“謝謝。”
雞老頭站在秦龍旁邊,眼睜睜地看著十張永和金票被秦龍輕鬆收入懷中,嚥了下口水,眼中閃爍著炙熱的光芒,內心卻是妒忌得發癢。
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那些金票無疑是一筆難以想象的鉅款,足以讓他從此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就在雞老頭心情複雜難以言表之際,苗振業又取出了一塊黑色鑲金的令牌。
這塊令牌通體烏黑,邊緣鑲嵌著金色的紋路,顯得神秘而高貴。
“秦先生,這是我們永和錢莊的黑金牌。”
苗振業鄭重其事地將令牌遞到秦龍面前,解釋道:
“它代表的是我們永和錢莊的尊貴身份。有了它,秦先生在東縣之內辦事將會方便很多。”
此言一出,旁邊的雞老頭徹底驚呆了,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
他自然聽說過永和錢莊的黑金牌。
這塊令牌不僅代表著持有者的尊貴身份,更能在關鍵時刻調動永和錢莊的力量,為持有者解決各種棘手的問題。
在整個東縣,擁有這樣一塊令牌的人絕對不超過三十個,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秦龍看著苗振業遞過來的黑金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並沒有想到自已會得到如此厚重的禮物,不禁有些遲疑地問道:“給我的?”
苗振業微笑著點頭確認。
“是的,秦先生。我們莊主因為有事沒辦法親自過來,不過他特意交代過,務必要把這塊黑金牌交到秦先生的手中。還請秦先生務必要收下,要不然我回去可不好交差。”
說著,苗振業將黑金牌雙手奉上,態度極為恭敬。
一千個金幣對於財大氣粗的永和錢莊而言,確實算不得什麼大數目。
永和錢莊的日常流水,恐怕都不止這個數。
然而,真正讓永和錢莊莊主對秦龍高看一眼的,並非這一千金幣,而是紀家的態度。
永和錢莊莊主是個出了名的精明人,他或許並不清楚顧雨鳴事件的具體細節,但他敏銳地捕捉到了紀家在這件事情上的無奈與順從。
紀家在東縣可謂是名門望族,平日裡誰不給他們幾分薄面?
可這次,他們卻吃了個啞巴虧,還得乖乖賠錢,連半句怨言都不敢有。
這不正說明了秦龍背後的力量之強大,讓紀家都不得不忍氣吞聲嗎?
想到這一點,永和錢莊莊主當即決定要拉攏這位看似普通卻深藏不露的年輕人。
畢竟,在商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深知一個道理: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尤其是像秦龍這樣背景深厚的人。
“秦先生,這塊黑金牌是我們錢莊的一點小小心意,還請務必收下。”
苗振業再次將黑金牌遞到秦龍面前,語氣誠懇。
秦龍看著眼前這塊代表著永和錢莊最高階別貴賓身份的黑金牌,心中一陣暗喜。
他當然知道這塊牌子的分量,更明白這是永和錢莊向自已示好的訊號。
既然對方如此有誠意,他自然也不會矯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秦龍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接過黑金牌。
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不吃白不吃。
更何況,有了這塊牌子,以後在東縣辦事無疑會方便許多。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之後,苗振業便起身告辭。
而就在苗振業前腳剛一離開,秦龍的眼角餘光便捕捉到了不遠處一直在觀望的李富仁。
只見這位先前還傲慢不已的商人,此刻卻屁顛屁顛地一路小跑過來,臉上堆滿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諂媚笑容。
李富仁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彷彿他之前那種傲慢、目中無人的態度只是幻覺。
此刻的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滿臉的肥肉都在顫抖,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財神爺。
“哎呀,秦龍老弟!”
李富仁的聲音也變得更加甜膩,彷彿每一個字都蘸了蜜糖。
“你可真是太會藏了,差點把我都騙過去了!你這深藏不露的高手,真是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秦龍看著李富仁這副前倨後恭的模樣,心中不禁暗暗好笑。
權力與金錢,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能改變人態度的兩樣東西。
“剛才是我眼拙了,沒看出來秦龍老弟你竟然有如此深厚的背景。”
李富仁繼續恭維道,“以後還得請老弟你多多關照才是。”
秦龍看著李富仁滿臉熱情油膩的樣子,心中雖然不屑,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啥?”
他眉頭一挑,故意裝出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問道:
“對不起,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