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訕笑,“王爺從娘娘的宮裡出來就沒再笑過了。”

寧王頗覺好笑,“有什麼好笑的?”

胡明抿抿唇,左右看看,低聲道:“娘娘也是,明明您也是她的兒子,可這麼多年她心心念唸的就只有周王殿下,人心是偏,也不能這麼偏吧?”

他一個外人心裡都不舒服,別說寧王了。

他越想越替自家主子感到不值,“主子的才華能力也不在周王之下,娘娘怎麼就那麼喜歡周王?給他繡披風,到主子這兒卻說沒空,真是……”

他話還沒說完,寧王腳步倏然一頓,卻見前面假山旁走來兩人。

關鎮推著秦雲閒的輪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聽了一耳朵家事,他很是尷尬,拱手行禮後低頭裝聾子。

秦雲閒瞥了寧王和胡明一眼,點了點頭,對關鎮道:“走。”

“是。”

關鎮恨不得自己長八條腿,推著秦雲閒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然而寧王忽然伸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秦雲閒眸光微冷,垂眸看著他的手問:“何意?”

“九哥為何每次見到我都沒什麼好臉色?”寧王問的十分真誠,眉頭微蹙,像是困惑已久,他斟酌著問:“可是弟弟何時得罪了九哥而不知?九哥不妨說出來,你我是兄弟手足,不該如此生分。”

“你沒得罪我。”秦雲閒靠在輪椅背上,面色淡然,並未因為他的話起什麼波瀾。

寧王眉頭擰的更緊,“那是為何?”

秦雲閒沒回答,“我還有事,勞煩讓讓。”

寧王沒有收回手,甚至還上前一步,擋在了輪椅前,“九哥。”

秦雲閒終於正眼看他。

寧王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我是不是天生掃興啊,不然為什麼母妃不喜歡我,九哥也不喜歡我?”

“你們都說我沒做錯什麼,可就是不肯親近我,為什麼?”

他有些委屈,說著眼圈都要紅了。

關鎮看著都有些於心不忍,可秦雲閒沒開口,他不敢說話,只好繼續裝聾作啞。

秦雲閒犀利的視線落在寧王臉上,似乎能看破他的皮囊一直看到他的靈魂,寧王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那沉甸甸的視線如有實質,恍惚間寧王竟生出了一種被皇帝注視的錯覺。

這如出一轍的威壓,還真是親父子啊。

過了不知多久,秦雲閒終於收回視線,淡聲道:“不喜歡不代表討厭,父皇那麼多兒子,你想要兄弟,可以去找別人。”

寧王苦笑一聲,“我明白了。”

他深吸一口氣,斂了情緒,恢復了之前的笑模樣,問:“九哥和長樂公主的婚期定了麼?”

“尚未。”

提到容和清,秦雲閒的目光明顯溫和了些。

寧王不解:“九哥真的喜歡她?為什麼?我感覺她不是很配得上你。”

“她配不配不需要你感覺,她是我未來的妻子,是你嫂子,你以後見了她,尊重一些。”

秦雲閒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沒再廢話,“關鎮。”

“是。”關鎮推著輪椅拐了個彎,從寧王身邊過去。

這次寧王沒攔他,只是怔怔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出神。

胡明低聲啐了一口,“不知好歹,端王真是目中無人,主子好聲好氣和他說話,他什麼態度?”

寧王面上卻沒多少怒意,反而還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半晌,他收回視線對胡明道:“走吧,去看看父皇。”

這一聲讓胡明愣了下,“主、主子?”

“嗯?”寧王走出一步回眸看他,胡明看著這張臉,鬆了口氣,訕訕道:“方才主子一開口,竟然有點像端王,屬下嚇了一跳。”

寧王失笑,“胡說八道,回去我就找個大夫給你看看癔症。”

胡明拍了下自己的嘴,“是是是,是屬下魔怔了。”

寧王彎唇一笑,沒再搭話,揹著手施施然往和秦雲閒相反的方向去。

年關將近,南城的東西陸續送到了,一車又一車的送往王府,頗為壯觀,不少路人都駐足觀看,議論紛紛。

容和清帶著容翹他們出來接,這次負責送東西的竟然是周澤。

她走的時候還是夏天,那個時候周澤臉還很很黑,這個冬天倒是白了些,人看著都俊俏了不少。

一見她,周澤也笑了笑,“屬下給公主請安,公主萬福!”

轉頭他又衝容翹拱了拱手:“問二公子安?”

容翹回禮,“周大人。”

周澤詫異地挑了下眉,仔細打量了容翹兩眼,總覺得他哪裡不一樣了。

容翹察覺到他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容和清身邊挪了挪。

周澤越發驚訝。

“這不是說話的地兒,周大人一路賓士辛苦了,快進來歇歇。”

容和清引著他們進了正廳。

周澤進了王府看了一圈,眼中露出了幾分懷念之色,“屬下好久沒回來了,王府倒是沒怎麼變。”

眾人落座,挽竹和折柳奉茶後退到容和清身後站著。

周澤見下人有條不紊,舉止有度,頗為欣慰,“臨走前王爺和王妃再三叮囑,讓屬下好好看看公主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給公主氣受,如今看來,他們可以放心了。”

提到王爺王妃,容和清也有些想他們,她問:“父王母妃身子如何?”

“王爺王妃一切都好,就是入冬的時候王妃病了一場,怕公主擔心,書信裡不肯說,那段時間王妃天天唸叨著公主,王爺就每日每夜的陪著,屬下走的時候王妃已大好。”

可憐天下父母心。

容和清想起王妃那時看她的眼神心裡還是一陣陣酸澀。

“我給母妃做了個暖手爐的套子,雖然醜了點,但好歹是我的一番心意,勞煩周大人帶回去交給母妃。”

容和清說著擺了擺手,挽竹立刻捧著一個盒子上前。

周澤笑道:“王妃若是看見了一定會很高興。”

容翹欲言又止,卻又不好意思插話,在邊上乾著急。

容和清餘光看見了,笑了下,主動問:“算著日子,二妹已經出嫁了吧?不知她在崔家過得可好?”

聽她提起容如瑟,容翹眼睛一亮,感激地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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