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紅蓋頭慢慢掀開,屋內的其他人也都沒了聲音。

容和清的臉逐漸出現在眾人視野中,她閉著眼,長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等適應了屋內的光亮,長睫顫動,她緩緩睜開了眼。

雙瞳剪水似秋池,映著滿屋燭火,澄澈明亮得攝人心魂。

燈下看美人和在花轎上看還是不一樣的。

秦雲閒心驀地一空,旋即如擂鼓一般撞了起來。

他在看容和清的時候,容和清也在看他。

他坐在對面,眼裡含笑,面色微紅,英俊的臉上帶著幾分熏熏然之意,這樣不錯眼珠地盯著她看,竟透出幾分孩子氣的真摯。

容和清心絃微動,隱隱聞到一股酒香。

想從喜宴上脫身應該也不太容易。

思及此她的目光柔和下來,難得叮囑了一句,“少喝些酒,對身體不好。”

她一開口,喚回了喜娘幾人的魂。

喜娘笑著打趣:“王妃說的是,今兒是洞房花燭的大好日子,可千萬不能因為喝酒耽擱了要事!”

容和清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這話裡的意思,直到見秦雲閒笑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喜娘說的耽誤要事是指什麼。

她抿了下唇,不好意思的別開了眼,低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喜娘笑了起來,還想說什麼,被秦雲閒抬手製止了,“好了,把合巹酒拿來。”

“是。”喜娘轉頭招呼兩個小丫鬟端上合巹酒。

容和清好奇地看了眼,酒盞中間用一條五彩線連著,長度剛好夠他們手臂交叉而過。

她和秦雲閒各拿了一杯,秦雲閒先伸出手臂,容和清順勢俯身靠近,手臂環繞,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她身上的香味和秦雲閒身上的酒味混在一起,成了第三種曖昧不明的味道。

兩人視線交錯,呼吸不由的放緩。

說起來容和清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和人喝交杯酒,這體驗實在是新奇。

太近了,她不敢直視秦雲閒的眼睛,便垂眸抿了下酒。

合巹酒不烈,味道醇香微甘,她放心地大口喝了起來。

酒液入口一路流入腹中,再化作暖流向四肢百骸去,她的身子很快就熱了起來。

她不知道是酒的作用還是因為她穿的太多,臉上很快就漫起了一層薄紅。

不知不覺一杯酒飲盡,秦雲閒收回手,她立刻鬆了口氣。

丫鬟收走酒盞,奉上托盤,托盤裡墊著紅布,上面躺著把小剪子。

秦雲閒伸手拿過,剪了自己預留好的一縷頭髮遞給喜娘,又把剪子遞給容和清。

折柳上前從容和清的鳳冠中取出一縷長髮道:“剪一指長就可以了。”

容和清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之前梳頭的時候還特意留了一縷,原來是這個用途。

她攥著那一縷頭髮毫不猶豫的剪下,隨後攥著那縷髮絲交給喜娘。

喜娘頓時眉開眼笑,接過兩人的頭髮用紅絲線綁在一起,裝入事先準備好的錦盒裡,笑著對兩人說:“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祝王爺王妃天長地久,恩愛不渝,兒女繞膝,子孫滿堂。”

容和清含笑頷首,“說的好,賞。”

“是。”

挽竹取出事先準備好的金瓜子給她和兩個小丫鬟分了。

“謝王妃娘娘!”

得了賞賜的喜娘和丫鬟們非常高興,又說了一堆吉祥話。

秦雲閒等她們說完了才擺擺手說:“都下去吧。”

“是。”喜娘帶著丫鬟們退下。

挽竹和折柳對視一眼,容和清說:“你們也下去。”

兩人便也走了。

偌大的新房只剩下了她和秦雲閒兩人。

容和清眸光動了動,小聲問:“沒有別的環節了吧?”

秦雲閒點點頭。

容和清立刻起身往梳妝檯前走,她坐下對著鏡子看了看,一點點往下拆首飾。

先是細小的金釵金簪,然後是固定用的大簪子,可怎麼都拿不下來,她有些急,流蘇亂晃。

秦雲閒推著輪椅來到她身後,按住她的手說:“不是這麼拆的,別動。”

“別動”兩個字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命令意味,容和清手一頓,隔著鏡子向後看。

秦雲閒卻沒看她,他專注地看著容和清的髮髻,隨後找到了卡住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解開了卡扣,然後一根根取下簪子,最後雙手捧著摘下鳳冠。

容和清的頭驟然一輕,她舒服得喟嘆一聲,按了按後頸。

“鳳冠雖美,戴久了真遭罪。”

秦雲閒把鳳冠放在一邊,輕聲道:“辛苦了。”

容和清動作一頓,偏頭看他,“你一會兒還要回去招待賓客麼?”

“嗯,你一個人害怕?”

“我怕什麼?”容和清挑眉。

“不怕就好,我讓廚房準備了飯菜,你先吃,吃完休息不用等我。”

秦雲閒說完推著輪椅就要離開。

容和清看了眼大紅的喜床,忽然想起什麼,忙問:“今晚我們怎麼睡?”

輪椅一頓,秦雲閒回眸,眸光微動,“你想怎麼睡?”

999:【那個……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對話有點奇怪?】

容和清:“……”

【收起你腦子裡的黃色廢料!別說話!】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分床睡麼?”

秦雲閒掃了眼那張睡四個人都綽綽有餘的大床,沉吟片刻道:“洞房夜外面會有人守著,若是我們分床睡她們半夜進來看見,不太好。”

他語氣放低,試探著問:“你睡裡面,我們中間用被子隔開,將就一晚,如何?明日我搬去睡榻。”

堂堂親王在自己家睡榻,也太慘了點。

她也不至於這麼霸道。

但讓她去睡榻……

她看了眼房間裡那翻身就可能掉下去的坐榻,又看了看柔軟寬敞的大床。

有床不睡王八蛋,她不想,秦雲閒也不能霸王硬上弓,何況她還有系統。

這麼一想,她瞬間說服了自己。

她起身一擺手,慷慨道:“這是你的府邸,哪有讓你睡榻的道理?罷了,咱們都睡床,床那麼寬,不亂滾也碰不到一起,就這樣吧。”

秦雲閒有些意外地看著她,隨即展顏一笑,拱手道:“謝王妃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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