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記住了,你快別說了。”容翹急得站了起來,“你不疼麼?”

怎麼不疼?她都要疼死了。

就這麼兩句話的功夫,容和清臉上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的血色又消失無蹤,慘白如霜,似乎太陽一曬她就要化了。

額頭也沁出了一層薄汗。

她努力放緩呼吸,平復疼痛。

姐弟倆說話的功夫,外面傳來太醫的聲音。

容和清看容翹一眼,使了個眼色。

這段時間容翹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察言觀色。

他在床邊坐下,抹了抹眼淚,啜泣著說:“姐姐你別嚇我,很疼吧?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啊嗚嗚嗚嗚——”

容和清:“……”

你這演技屬實有點辣眼睛了。

進來的人聽到這一聲,立刻加快了腳步,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長樂醒了?”

是皇帝的聲音。

容和清等人走到近處,才掙扎著要起身,“陛下……”

“你身上有傷,免禮,快躺下——”

容和清的背壓根就沒離開床榻,只是五官用力了一下,聞言她眉頭立刻鬆開,虛弱的看著皇帝和緊隨其後的皇后和賢妃。

後面還跟著太子和錦王。

沒看到熟悉的輪椅。

容和清收回視線,垂下了眼簾,“謝陛下。”

“你這孩子真是,當時那麼危險,你怎麼就有膽子衝過來呢?”

皇帝站在床邊看著她,擔心的模樣倒不似作偽,這話問得也是真情實感。

容和清唇角扯出一抹天真的弧度,雖然面無血色,但眼睛卻比之前更亮,清澈攝人。

她堅定道:“因為陛下是一國之君,大景可以沒有長樂郡主,卻不能沒有國君。”

她說得那麼真誠那麼自然,直戳皇帝心窩,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第一次失了語,半晌都沒說出話來,就那麼看著容和清,像是第一次認識她。

容翹不聲不響地坐在邊上,藉著抹眼淚的空隙看了眼容和清,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跪下來對皇帝道:“求陛下為姐姐做主,若抓到背後主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以還姐姐今日所受之苦!”

皇帝垂眸摸了摸他的頭,沉聲道:“這是自然,起來吧。”

賢妃快步上前撲到床邊,心疼地拿帕子替容和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是不是特別疼啊?你這傻丫頭,嚇死姨母了。”

容和清沒說話,只用手碰了碰她的腿。

結果賢妃一低頭看著她包得看不出原形的手,潸然淚下,哽咽道:“女兒家的手何其重要,你這樣,日後留了疤怎麼辦?會不會被夫君嫌棄啊?”

容和清眨眨眼,“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嘛,娘娘別哭。”

賢妃吸了吸鼻子,餘光瞥著皇帝。

皇帝蹙眉道:“你是為救朕受的傷,誰敢嫌棄你?再說,太醫院有最好的傷藥,沒有就讓太醫現配,盡力恢復長樂的手。”

“有陛下這句話臣妾就放心了。”賢妃起身行禮,感激道:“謝陛下。”

皇后笑著問:“長樂這次可是立了大功,當好好嘉獎,長樂可有什麼想要的?”

容和清搖搖頭,“救君父於危難,乃臣子本分,非為嘉獎。何況臣女什麼都有了,沒有想要的。只要陛下和娘娘平安無事就好。”

太子感慨道:“長安郡主至忠至善,堪為天下女子表率。”

正說著,宮女端著藥碗進來,賢妃伸手接過,“我來。”

宮女便上前扶起了容和清,容和清一動就疼得直抽氣,見她如此,宮女連忙在她身後墊了個軟墊讓她靠著,賢妃和容翹見狀眼圈又紅了。

皇帝嘆了口氣道:“賢妃留下照顧長樂,長樂喝了藥好好休息,安心養著,朕有空再來看你。”

“謝陛下,陛下慢走。”

容和清垂首送他離開。

皇后叮囑了兩句也帶著太子走了,錦王命人把門關上,轉身回來。

現在殿內都是自己人,說話也不用顧忌那麼多。

賢妃用勺子盛了藥吹涼了再餵給容和清,容和清十分配合,只是藥實在難喝,又酸又苦還帶著一股不知道哪兒來的腥味,喝兩勺她就忍不住乾嘔。

“叫你逞能,這下吃苦了吧?”賢妃又心疼又氣惱,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容和清笑了笑,安撫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起碼今夜過後,我們就不會那麼被動了,有救駕之功在身,我在雲都也算徹底立住了腳,日後誰再想找我麻煩,都得先掂量掂量。”

賢妃語塞,抿緊了唇。

錦王蹙眉不贊成道:“可這也太冒險了,那匕首上有毒,若非太醫來得及時,你這條小命就真的搭進去了。”

“我當時也沒想到匕首上有毒啊。”容和清無辜道:“我只想著爭個救駕之功,哪兒能想到那些人是鐵了心要陛下死?”

但她有系統,系統封鎖了毒素,沒讓它擴散,所以她才敢賭這一把。

錦王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這麼厲害的殺手,不過不管是哪來的,一場腥風血雨是免不了了。”

賢妃喂容和清把藥喝了,拿帕子給她擦了擦唇角,嗤笑一聲,“雲都什麼時候安寧過?哪日不是腥風血雨?只是沒擺在明面上罷了。”

她扶著容和清躺下,容翹搭了把手,賢妃這才正眼看他,見他紅著眼眶,心裡還算滿意,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了些。

“今夜清兒肯定不能回王府了,你也不方便在這兒照顧她,趕緊出宮去吧,這邊有本宮的人看著,不會有事的。”

容翹遲疑著看了容和清一眼,容和清點點頭,“回去吧。”

容翹便沒再堅持,“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說完他衝賢妃和錦王行禮退下。

賢妃讓人取了碟蜜餞來,喂容和清吃了兩顆,容和清感動得差點落下淚來,這才是人吃的東西好嗎!

知道她說話會牽扯到傷口,賢妃也沒久留,叮囑了幾句就帶著錦王離開。

等人一走,容和清耳邊倏然安靜下來,她還有些不適應,躺著想了些有的沒的,沒多久藥勁上來,困得她眼皮打架,便沉沉睡去。

夜半時分,緊閉的殿門卻悄無聲息地開了。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重生後我每天都在打臉

小蘇

漫步諸天世界的求道者

雲中有鶴l

雲之羽,宮門最強戲精

畫梁木

陷溫予歡

慕糖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