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回了王府,褚隨風一見容和清被抬進來,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挽竹和折柳大驚失色,小心翼翼把容和清從轎子上扶下來挪到床上,容和清牽扯到傷口疼得齜牙咧嘴,面目猙獰。

褚隨風咬牙冷笑一聲,“呦,英雄回來了?”

容和清:“……”

容翹:“噗嗤——”

“你笑什麼?”褚隨風眼刀“唰”的一下紮了過來,“她受傷你很高興?”

容翹:“我沒有——”

“那你笑笑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顯得你長牙了?”

容和清目瞪口呆,小褚還有這麼伶牙俐齒的一面呢?

挽竹和折柳也驚呆了,之前褚隨風在她們面前總是寡言少語的,她們還以為他生性冷淡內向不愛說話,原來不是不愛說話,只是沒找到說的機會啊?

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容翹根本插不上話,氣得臉都紅了,指著褚隨風道:“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什麼?出門一趟就磕巴了?這麼沒用日後你還是老實在家待著吧,省得總讓人給你擦屁股!”

容翹:“……”

他眼圈一紅,眼看著就要掉眼淚了。

褚隨風氣笑了:“哭哭哭哭,你都多大了,遇到事就知道哭,有沒有點出息?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能獨當一面在江湖行走了,你呢?除了哭還會做什麼?文章文章寫不明白,騎射騎射稀裡糊塗,就這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安南王的兒子?我都替你害臊!”

容翹:“哇嗚嗚嗚嗚——”

他沒忍住哭出聲來,奪門而出。

容和清:“……”

她懵懵的看著褚隨風,一時間連要說什麼都忘了,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

褚隨風冷哼一聲,“窩囊廢。”

他轉頭看了過來,挽竹和折柳齊齊打了個哆嗦,沉默片刻,倆人齊齊轉身,差點撞在一起,趕緊退後一步,你拉我我拉你出門了。

容和清:“???”

不是,你們就這麼把我扔下了?

眼見著褚隨風冰冷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

容和清強撐起一抹笑意,靈機一動,抬手按了按額角,“哎呀,好疼,小褚我肚子好疼——”

然而褚隨風對她可憐兮兮的模樣一點反應也沒有,毫無起伏地說:“怎麼,公主這般不同尋常?旁人肚子都長在中間,公主的肚子長頭上?”

容和清:“……”

她訕訕放下手,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擔心我就直說,別這麼陰陽怪氣的。”

“擔心你?”褚隨風冷笑,“我擔心的是我的銀子,你死了我找誰要錢?”

容和清也笑了,“你能別這麼財迷麼?放心,就算我死了,我也會提前安頓好讓人把你的銀子結清的。”

褚隨風不過賭氣那麼一說,見她認真起來,他心裡反倒不是滋味了,梗著脖子半天沒說出話來。

容和清揮了揮手,“好了,這事就算翻篇了,嗯?”

褚隨風洩氣似的肩膀一垮,抱著手臂擰眉盯著她,“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瘋了麼?”

“沒怎麼想。你看,我沒死,還成了公主,日後我家裡人,我的母親,我的姨母都會因為我的身份而面上有光,沒人敢輕慢她們。而且我於皇帝有救命之恩,日後他想做什麼,也得掂量掂量會不會被天下人口誅筆伐。”

容和清笑得眉眼彎彎:“這麼一想,你看是不是挺值的?”

值個屁?

褚隨風差點脫口而出,但想想又咽了回去,見她嘴唇乾燥泛白,轉頭去給她倒了杯水,沉聲道:“沒人值得你豁出性命,便是皇帝也不值。”

容和清一怔,抬頭看著他,半晌彎了彎唇,“好,我知道了。”

她捧著茶盞喝了兩口熱水,舔了舔唇,忽然想起一事,“對了,這些日子府裡沒什麼事吧?破軍來過麼?”

褚隨風火又上來了,“你色迷心竅了?都這樣了還惦記梁長謹呢?”

“我對他真沒興趣。”容和清無奈。

她現在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沒來。查東西哪那麼快?”

容和清若有所思,盯著手裡的茶盞出神。

褚隨風問:“你還喝不喝,不喝我拿走了。”

容和清三兩口把剩下的水喝了,忽然問:“小褚啊,你覺得端王怎麼樣?”

褚隨風想了想說:“臉好,腿壞,有錢,事少。”

這話讓秦雲閒聽了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反應,容和清聽著倒是挺想笑。

“你怎麼忽然問起他了?”褚隨風問。

“因為我在考慮要不要嫁給他。”

“你說什麼?”褚隨風一愣,半晌神情複雜地問:“你挑人是隻看臉麼?”

容和清:“……那你是隻喜歡錢麼?”

兩人面面相覷,互瞪了一會兒。

褚隨風哼了一聲,拿過杯子出去,“隨便你。”

容和清:“哎——我認真的。”

她這兩天閒來無事就在想這件事,秦雲閒說的沒錯,他確實是極好的人選。

只是這樁婚事想成,還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

秦雲閒自己推著輪椅進了御書房,就見皇帝坐在書案後拿著本奏摺在看,聽到聲音也沒抬頭,語氣隨和道:“怎麼樣?趙侍郎招了?”

秦雲閒沉聲道:“回稟父皇,趙侍郎——死了。”

“你說什麼?!”

皇帝陡然放下奏摺,面色陰沉。

秦雲閒垂著眸子,“臣今早去提趙侍郎準備第二輪審問,結果獄卒一開門,就發現趙侍郎死在獄中,七竅流血,嘴唇烏紫,乃中毒而亡,在他昨夜沒吃完的飯菜裡也驗出了劇毒。”

皇帝猛地站了起來,怒極反笑,“好啊,好一個殺人滅口!手都伸進刑部大牢了!是不是明日朕一睜眼,這龍椅都得換人坐啊?!”

秦雲閒面色一肅,拱手道:“陛下息怒!”

“你讓朕如何——”

“陛下,榮國公求見。”杜滿匆匆入內打斷了皇帝的話。

皇帝眉頭一皺,餘怒未消,質問道:“他來做什麼?”

“榮國公舉著馬鞭跪在門外,說是來請罪的。”

秦雲閒心絃微動,他來的可真是時候。

“哦?請罪?”皇帝眯起眼,大手一擺:“讓他進來——”

他看了秦雲閒一眼,秦雲閒正準備退下,皇帝卻道:“你留下,同朕一起好好聽聽。”

秦雲閒抿了下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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