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清窩在王府裡過了兩天消停日子,大部分時間都泡在書房裡看書。

她讓折柳去買了些傳記和史書,惡補了一下這個時代的相關背景和知識。

本來是抱著學習的心去看的,結果一看一個不吱聲。

越瞭解越發現,“天潢貴胄,尊卑有別”這八個字是如何深刻。

是夜,她從書房出來,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準備回去睡覺,結果剛走了一步,一支飛鏢貼著她肩膀過去,“篤”的一聲,射進了書房門口的柱子上。

容和清:“!!!”

她倒吸一口氣,頭皮發麻後背發涼,心臟驟縮,尖叫聲到了嘴邊馬上要飈出來了,屋頂上忽然翻下一道熟悉的身影。

尖叫直接被嚇沒了,那一瞬間她連自己死的時候要怎麼倒才好看一點都想好了。

結果廊下的燈光落在來人身上,照得他側顏深邃又立體,最主要很眼熟。

容和清:“……”

“姓褚的,說了多少次沒事走門別從奇奇怪怪的地方冒出來,很嚇人的!”

她拍了拍心口,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褚隨風挑眉,“你今天火氣怎麼這麼大?在哪兒受氣了?”

容和清沒理他,往四周屋頂看了看,折身走到柱子邊用力把飛鏢拔了出來,卻見飛鏢尾巴上插著張紙條。

褚隨風上前,看到飛鏢臉色驟然變了,“有人偷襲?是上次那些殺手?”

“不是。”

“我去追。”

褚隨風說著就要飛走,容和清忙按住他的肩膀,“放心吧,不是來殺我的。”

“你怎麼確定?”褚隨風還是不太放心。

容和清站到了方才的位置,舉著飛鏢給他模擬了一遍軌跡。

“我站在這兒,飛鏢是從我肩膀上過去的,對方若是想殺我,直接對準我的咽喉不好麼?別說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沒這個能力。”

容和清攤手,“我沒有武功,毫無防備之下肯定躲不開。對方卻只是把飛鏢射進了柱子,可見他本來就不想要我的命。”

說著她把飛鏢上的紙條小心翼翼拆了下來,平移一步走到燈下,就著昏暗的光展開一看,她的表情微微凝重起來。

褚隨風好奇地問:“寫了什麼?”

容和清抬起頭看著他,眼神複雜道:“李邱死了。”

“什麼?”褚隨風一驚,“怎麼會?”

“皇帝把他從雲都調離,他今日出發,剛出城沒多久就遭到了伏擊。”

褚隨風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玄武衛的行蹤是絕對機密,除了皇帝和負責釋出任務的上官,便是同司都不清楚彼此的動向。

怎麼會有人提前在他必經之路埋伏呢?而且時機把握的那麼好,除非……

他呼吸一窒,驀地看向容和清,“是皇——”

“噓!”容和清食指抵在唇上,面色嚴肅地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褚隨風閉上了嘴,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她。

容和清嘆息一聲,攥著紙條下了臺階往外走。

直到回了臥房,容和清把紙條扔進油燈裡,看著紙條化作灰燼才道:“過河拆橋,殺人滅口,古往今來的統治者都喜歡玩這些把戲。”

“李邱任務沒完成,知道的又太多了,誣陷臣子這種事本就不光彩,皇帝怎麼可能放任一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苟活於世?”

褚隨風抿緊了唇,臉色有點臭,半晌從牙縫裡擠出倆字:“可悲。”

皇帝可悲,李邱也可悲。

容和清點點頭,“這紙條不用問也知道是誰送的了。”

知道李邱動向還想著給自己送信的,除了篩子精不做他想。

“但他為什麼要給我送信呢?”容和清喃喃道。

“或許是給你提個醒,讓你別把皇室的人想得太好。”褚隨風抱臂站在榻前,身上還帶著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股胭脂水粉味。

容和清一開始以為是自己聞錯了,可隨著時間推移,窗外的小風一陣陣吹進來,那味道就一個勁往她鼻子裡鑽。

她忍不住聞了聞,身子也跟著往來源的方向偏,半晌,她感覺眼前一暗,抬起頭就見褚隨風站在自己面前,面無表情地耷拉著眼皮,“你做什麼?”

容和清食指骨節抵在鼻下,蹙眉看著他,“你去花樓了?脂粉味這麼重。小褚啊,不是我說,過早做那些事對身體不好,你才十六,還沒發育完呢。”

褚隨風一開始沒聽懂她在說什麼,茫然地注視著她,良久,他後知後覺讀懂了她的眼神,面上一熱,咬牙道:“你想哪兒去了?我沒做那事!”

容和清狐疑地看著他,“真的麼?”

褚隨風臉快燒成猴屁股了,拳頭攥緊,硬擠出兩個字,“真的!”

“行行行,真的真的,那你去做什麼了?”

提到這個褚隨風就沒好氣,剜她一眼,“還不是你,讓我去查什麼梁長謹。”

“梁長謹還敢逛花樓啊?”容和清大為震驚。

褚隨風搖搖頭:“不是他,我查了趕考時和他走得比較近的幾個舉子,發現他們曾經在倚紅樓相聚作詩,我就跟蹤其中一人假扮恩客與他聊天,結果他說他們和梁長謹是在雲都認識的,之前梁長謹家裡什麼情況他們都不知道,而且從花樓詩會後他們就沒再見過樑長謹。”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發現麼?”

“沒有,能查的我都查了,梁長謹就像憑空冒出來的,特立獨行,沒有朋友,而且風評不太好。”

容和清眉梢微揚,來了興致,“怎麼說?”

她衝對面的位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

褚隨風和她一貫不客氣,坐下後他蹙眉道:“坊間都說他靠著一副好皮囊攀上了榮國公府的高枝,為了能讓榮國公接受自己這個女婿,一個勁伏低做小獻殷勤,只要榮國公府那位陳小姐在,就一定能看到梁長謹噓寒問暖,圍著她打轉。”

容和清一想還真是,她第一次見到梁長謹他就是和陳小姐在一起,還站在馬車邊等人下車。

不過是獻殷勤還是喜歡她持懷疑態度。

有些時候喜歡一個人就想事無鉅細對她好,外人看起來可能過分了有點像舔狗,但本人可能樂在其中。

“聽說他還替榮國公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

褚隨風語氣遲疑,“但沒有證據,這件事暫且存疑,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了。”

容和清點點頭,扶額沉默片刻道:“那你幫我盯著他點,看他平時都去什麼地方,及時回來告訴我。”

褚隨風一愣,“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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