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不是在鬼市，我都要出手了。
作為一個稍微有點正義感的天師，這種事讓我非常不爽。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沒有選擇動手。
我雖然帶了二十多萬現金，但還不夠買命的。
一旦雷叔不出手相助，那這件事就會很麻煩。
好在那隻妖也並沒有繼續計較，轉身便朝著別的攤位走去。
趁著天眼還在，我又溜達了一圈。
這鬼市除了那隻妖之外，另外還有一隻妖，兩個屍和一個身披黑袍的陰魂。
這三界之人都帶了偽裝。
一般的天師和道士還真看不出來。
但逃不過我的天眼。
我低聲問道：“雷叔，這鬼市，三界也會來人嗎？”
“看到什麼了？”雷叔疑惑地問道。
“妖、鬼、屍都有來人。”
雷叔一愣，喃喃道：“之前都沒見過，這次三界突然都湊齊了，我估計八成是為了靈晶來的。”
“這靈晶的賣主是誰啊？”我問道。
雷叔搖了搖頭：“一般寄主的身份都是保密的，看來今晚的靈晶之爭，可能會超過我的預期了，好在他數量多。”
“那拍賣幾點開始？”
“三點。”
“三點……”我繼續問道：“雷叔，那我具體需要做些什麼？”
雷叔笑道：“拍賣會什麼都不需要做，就是交易完了之後，咱們帶著東西回去的時候需要小心點，萬一碰上劫道的，還請多多出力，還有時間，到處轉悠一下，說不定能淘到什麼寶貝。”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心想只是讓我來保護的？
應該沒這麼簡單吧。
我看了看時間，離三點還有半個多小時。
閒來無聊，我來到了那個賣符篆和法器的攤位上。
這攤位上擺著很多符和法器。
法器都是一些兇器，我也沒興趣，重點看著上面的符。
這些符有些是新畫的，而且都是祭煉過的，上面能看到靈力流轉。
這個攤位有一男一女正在挑選，他們翻看著上面的符篆，詢問著價格。
這裡的符，便宜的都是一千起，貴的上萬。
價格很貴，成本很低。
攤主耐心地介紹著，這一攤符篆賣出去，他能搞個幾十萬。
看著兩個顧客即將翻完，我也沒見到什麼好符，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女的從桌底下拿出三張黑符。
我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黑符上面的燙金符文，心頭微微一震。
符紙上的符文和普通的不一樣，不是符頭符身和符腳符印的基通用格式。
而是有五個分開的雷字元。
而且每一個雷字都不一樣。
這叫五雷符，但用的是黑符紙和燙金字，這種五雷符是頂級天師煉製的天師五雷符。
也叫天雷符。
這玩意是用來引雷的，是罕見的高階符篆。
而且看那成色，起碼是幾百年前的東西了。
我瞳孔一縮，仔細觀察著上面的靈力。
表面上看著已經沒有靈力流轉了，但符內卻有洶湧澎湃的靈力在被死死的鎖住。
一旦激發，引下來的天雷威力非同小可。
好東西，絕對的好東西。
“這是什麼符？怎麼是黑色的？”女人開口問道。
這一開口，我心裡頓時微微一震。
這女人的聲音，居然是李亦柔的！！
當初李建業死後，李亦柔不是去茅山派了麼？
攤主呵呵一笑：“這是五雷符，引雷用的，很炫酷，五千一張。”
看來這攤主並不識貨。
旁邊的男人開口道：“五雷符怎麼可能是黑色的？而且這年代已經很久遠了，上面的靈力已經沒有了？你還敢要五千？”
這男人一開口，我頓時明白過來。
這男人，是茅山派的陶龍。
他倆搞在一起，那就說明李亦柔確實加入茅山派了。
只是他倆居然也跑鬼市來了，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攤主笑著解釋道：
“這符是從古墓裡掏出來的，雖然說靈力可能流失了，但現在已經是非常罕見了，你看那上面的符文，很有研究和收藏價值的。”
陶龍繼續說道：
“考古文物也不考符篆，沒什麼研究價值，五百吧，我買了留個紀念。”
陶龍這話，讓我知道他肯定認出了這是天雷符，只不過是故意在壓價。
攤主一愣：“五百？你這砍價砍得也別往腳脖子上砍呀，一口價，三千。”
我看著陶龍，心想希望他不要太有錢。
“不賣算了。”陶龍說著放下符篆。
我暗自鬆了口氣，快速抓起那三張天雷符說道：“老闆，這符三千一張我都收了。”
我說話是夾著嗓子變了個音說的，他們根本聽不出來。
老闆哈哈一笑，爽快地答應下來：“行，還是您識貨。”
見我來了一手黃雀在後，陶龍伸手朝我手腕抓來，我趕緊把天雷符塞進衣服的裡面口袋裡，然後拿出九千遞給了攤主。
陶龍帶著一個青色的面具，他轉頭盯著我，估計臉色比面具還青：
“朋友，這就不厚道了吧？這符我先談的。”
我攤了攤手：“可你沒談成，我成交了。”
陶龍捏了捏拳頭，轉頭看著攤主：“老闆，那符我出五千，原價購買。”
老闆一愣，笑了笑：“可交易已經完成了，現在我也沒辦法了，哼，以為我不懂貨，砍價往腳脖子上砍，現在後悔了吧？”
老闆的話帶著一絲嘲弄。
陶龍冷哼一聲，然後轉頭看著我：“朋友，你三千一張買的，我五千一張從你手裡買，你淨賺六千，如何？”
我搖了搖頭：“加兩個零我考慮一下。”
陶龍身體微微一震，然後伸手指了指我，帶著李亦柔轉身離開了攤位。
“兩個零？這位爺，你是認真的嗎？這五雷符這麼值錢？”攤主驚訝地看著我。
我搖頭道：“逗他的，老闆，你也是行內人，這種符放那麼久，靈力早就消失了，只有收藏價值，三千一張，已經很合理了。”
攤主哦了一聲。
我繼續問道：“這種符還有嗎？”
攤主搖頭：“我就得到這三張，您留個電話，以後要再有，我聯絡您，對了，我叫瘦猴。”
這攤主沒有戴面具，面板黝黑，二十六七歲的樣子，身材矮小，看著確實像是一隻瘦猴。
我點點頭，寫了個手機號碼和我的姓氏給他。
攤主看了一眼手機號，然後小聲說道：“劉大哥，我這還有一件寶貝，不知道您看不看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