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楚半城都要瘋了,揹著手來回踱步,焦急得不行。
這倆女兒,一個飯館被投毒,一個躺床上休息,人竟然失蹤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夫人坐一旁,眼睛哭腫了。
楚相宜云英未嫁,失蹤了也不能報官,不能大張旗鼓尋找,只有派家丁悄悄尋人。
榮城那麼大,又沒一點線索,家丁出去一下午什麼也沒發現,可急死人了,眼看天就要黑了,一個姑娘家肯定凶多吉少。
雲朵也哭了好幾回,她管不了那麼多,就算十一爺是外人,但她就是相信他不會坐視不理,頂著一雙兔子眼,狂奔向十一王府。
果然,秦慕河聽了雲朵的哭訴炸了毛,一面責怪她不早點來,一面指令侍衛跟他出府。
夜幕降臨,秦慕河走在一條僻靜小巷子,發現破舊小木屋有異常,他悄悄走過去,一腳踹開破門,就見楚相宜要上吊。
她披頭散髮,凌亂的衣衫血跡鮮紅,傻子也知道她經歷了什麼。
“楚相宜,你要幹什麼?快下來,瘋了不成?”
該死的王八蛋,我要剁了他餵狗。
“我是瘋了,沒臉想活了,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請不要告訴我爹孃,那兩個魔鬼……來世我再回報他們的養育之恩,我不孝,對不起他們”
“你就是不孝,不止不孝,還愚蠢至極,你是豬。不就沒了清白嗎?多大點事,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楚相宜,我告訴你,活著比什麼都重要,神馬都是浮雲”
“那好,我回家跟爹孃報平安,再找一個尼姑庵青燈古佛度餘生”
“楚相宜,我不嫌棄我也不在家,清白算狗屁,你要是願意,嫁給我,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的同情憐憫,你不必委屈自已”
“你看我像是善心氾濫的人嗎?我可能喜歡上你了”
“當真?”
“騙你是狗,騙你不得好死,五馬分屍”
“好了好了,信你就是了,扶我下來”
等秦慕河走近,楚相宜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根後了,腳底的破爛木凳“嘎吱嘎吱”表示要壽正終寢。
楚相宜慌亂撲進秦慕河懷裡,秦慕河一個重心不穩,兩人一起摔倒,碰到堆放雜物的木架,木架倒下,牆角的男人被砸得悶哼一聲。
秦慕河一臉懵逼,還有觀眾?
兩個只著內褲的粗壯男人直挺挺躺地上,嘴裡塞著自已的臭襪子,寒冬臘月,凍得跟孫子似的,鼻涕橫流。
“就是這倆混蛋綁架的我,幸好我機警,不然就被他們賣去邊塞的妓館了。”
原來,歹徒一溜進屋子,楚相宜就察覺到了,假裝中了迷藥,裝昏迷由著他們扛出府。
就想知道他們要幹嘛,誰指使的?
楚相宜雖不會武功,卻隨身攜帶小鹿制的各類藥,以不備之需,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趁他們放鬆戒備時,一把軟筋散撒過去,剛把衣服扒光,還沒來得及審問,就看到秦慕河找來了,眼珠子一轉,於是自導自演了一出上吊戲碼。
“你們是哪個道上的?受誰的指使?”
“嗚嗚嗚嗚”
秦慕河嫌棄的扯掉臭襪子。
歹徒一五一十交代緣由,他們只是拿銀子辦事,不清楚僱主究竟是誰。
“混賬東西,你爹媽怎麼教養的?不好好做人,偏幹傷天害理的事,姑奶奶踢爆你的蛋黃”
一腳狠狠踹在歹徒某個敏感部位,痛得嗷嗷叫,直求饒。
秦慕河悄悄後退一步,下意識夾緊雙腿,這女人,以後要是惹了她,會不會也這樣對他?
“既然落姑奶奶手裡了,姑奶奶給你們找個管吃管住的地兒。”
說著,把剛才卸下的釵環首飾一股腦兒放歹徒身旁,拍拍手,瀟灑走人。
秦慕河心有靈犀,向外面的侍衛喊:“入室盜竊,人賬俱獲,來人,扭送官府去,轉告府尹,本王的貼身玉佩不見了,一定要嚴查歹徒”
臨近年關,即使到了晚上,街上依然燈火輝煌,有的商戶還早早掛起了紅燈籠,挺熱鬧。
這倆人並不知道趙星月的事,楚相宜裝昏迷躺了一個下午,又把秦慕河搞定,這會兒心情很好,想去吃一頓好吃的。
秦慕河能不同意嗎?他派人先去楚家報平安,還說會親自送楚相宜回去。
秦慕河本就有點小感冒,找楚相宜又折騰一番,吃飯喝了點酒,這會兒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楚相宜忙拿來一包藥末沏溫水裡讓他喝,也是小鹿獨家秘方,藥到病除。
一仰脖子,一口乾了。
時辰不早了,秦慕河告辭,楚相宜看著多少也有點醉意,囑咐她早點休息。
剛迷迷瞪瞪走出楚家大門,陡然小腹躥起一股燥熱,直覺不好,他想用輕功儘快回王府,還不行,全身都要燒起來,沒法飛。
要命,楚相宜那女人究竟給他吃的啥?
楚相宜剛躺下,就見一個人影從窗戶跳進來,惡狼撲食般壓在她身上。
“你肯定給我吃錯藥了”,咬牙切齒。
可不是嘛,她也後知後覺想起來了,喝酒誤事啊,以後不能喝了。
“那那怎麼辦?”
“火是你點的,給本王滅了。我會對你負責的,八抬……”大轎迎娶你,沒說完,火急火燎扯掉彼此的衣物。
楚相宜總算嚐到搬起石頭砸自已腳的滋味,秦慕河那傢伙就是一頭猛獸,沒完沒了,翻來覆去吃得連渣子都不剩,直到天矇矇亮才睡下。
“夫人,永平侯世子妃來拜訪,人在大門口呢”
楚家夫妻對視,這人抽的哪門子風,他們兩家沒交情只有怨恨,一大早跑來幹啥?
“告訴她,夫人身子不爽利,不想見人”
楚半城揮揮手,好似看到陸雅櫻變成屋裡的蒼蠅,讓人討厭。
陸雅櫻跟顧貴妃商量好的,來個裡應外合。
顧貴妃買通歹徒把人擄走,楚家為了楚相宜的名聲,肯定嚴加保密,那她陸雅櫻就要大張旗鼓這事兒抖落出來。
丫鬟回了話,在意料之內的事,陸雅櫻沒一點生氣的意思,反而笑模笑樣。
“楚夫人不是氣病了吧?哎呀,攤上這事任誰都要大病一場,可憐見的”
丫鬟懵圈了,“世子妃說的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