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內,瓦爾迪身披黑底金紋的聖鴉戰袍,鋒利的眸子環視身前單膝下跪的二十三個孩子,略顯老態的臉上漸漸從威嚴變得柔和。

點頭示意旁邊的副官給這些孩子送上純白色的聖鴉新兵戰袍與白頭巾,鬢角發白的瓦爾迪轉身向屋裡走去,因為剩下的事交給副官就可以了。

進入小屋,瓦爾迪猶豫一下,還是從戰袍的內兜裡拿出一個傳訊魔片,超凡之力湧動,魔片發出淡淡的熒光,這代表他已接通另一頭。

三秒的沉默後,通訊魔片另一頭傳出充滿親和力的聲音:

“瓦爾迪老哥,我已經知道結果了,如果阿穆爾覺醒超凡之力,你是不會沉默不言的。”

“頓巴斯,我很遺憾,阿穆爾沒有覺醒,但我同時很慶幸,因為這個孩子如果真的覺醒你會很危險,畢竟當年.....”

瓦爾迪話說一半就被頓巴斯打斷,整個對話也開始嚴肅起來。

“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我很遺憾有你一個。阿穆爾是我愛人法蒂瑪的選擇,也是我頓巴斯的選擇,如今法蒂瑪雖然不在了,但你要記住,這孩子叫阿穆爾·卡西姆,是我頓巴斯的兒子。”

頓巴斯的話語中有一種父親對孩子不容置疑的愛。

“頓巴斯,如果他們對你下手,組織也很難保下你,畢竟我們鴉神國只是一個可憐的小國,甚至不能算式國,我們在很多時候是沒有尊嚴的。”

“已經十幾年了,我不相信他們還記得這個孩子。”

“不要冒險,想想你另外兩個孩子法迪和瑪莎,他們才是你親生的!”

“瓦爾迪,阿穆爾就是我的孩子,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這句話,否則我保證你的部隊至少一個月沒有任何供給。”

“好吧,天吶!你太殘忍了!說實話我也挺喜歡阿穆爾的,將軍那裡你打算.....”

“瓦爾迪你越線了,將軍的事是禁忌。”

“好好好,你們自己的家事我也懶得管,這個月記得給我送幾瓶好酒。”

“.....”

當入伍的孩子穿上新兵戰袍神氣的走出小院,立刻就迎來孩子們崇拜的目光,他們一邊和自己的哥哥道喜,一邊講述著剛剛發生的趣事。

“阿穆爾太不自量力了,他竟然敢挑戰伊索隊長!”

“啊?”

“是的,他被隊長一指頭點飛,摔的好慘。”

“哥哥你是沒看到,伊索隊長真的帥死了!”

“你沒看到阿穆爾灰溜溜逃跑的樣子,笑死人了。”

“哈哈哈哈哈,阿穆爾好丟人,聽說他還是個愛多管閒事的傢伙,很討厭。”

“沒錯...”

就在大家熱烈的討論阿穆爾時,伊索緩緩抬起手示意止聲,在他鋒銳又冰冷的眸光注視下,不管是孩子還是剛剛入伍的新兵紛紛住嘴。

大家看著面色冰冷的伊索,一個個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根本不敢挑戰伊索小隊長的威嚴。

環視這批新兵和孩子,伊索以威脅的口吻說道:

“我不想聽到你們說阿穆爾的壞話,我也不希望你們任何人用道力去欺辱他,若是我不知道就算了,要是被我知道誰敢這麼做,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是,伊索隊長!”

“知道了伊索隊長!”

“好的。”

揮手示意緊張的新兵和孩子趕緊離開,伊索迎著朝陽深深凝視著眼前的街道,恍惚間,他彷彿看到兩個孩子勾肩搭背的向自己走來。

.....

“哈哈哈哈哈,伊索,我們今天就要去測試啦!我們要成為偉大的聖鴉戰士啦!”

小阿穆爾拉著小伊索大笑道。

“嗯。”小伊索麵帶靦腆的笑容點了點頭。

“到時候我當隊長,你當副隊長好不好?畢竟我比你大幾個月啦~”阿穆爾拍了拍小胸脯驕傲的自薦道。

“好。”伊索認真的說道,他真的挺喜歡跟在阿穆爾的身後,感覺很安全。

“哈哈哈,我太開心了伊索,我好像要飛起來了!我明天就想帶你去殺敵!”

“要是我們沒選上怎麼辦?”

伊索的話讓阿穆爾愣了一下。

“嗯?那說明我們還沒覺醒,明年再來啦~”

“可我們要是一直到十六歲都沒覺醒呢?”

“額.....不會吧?不是最晚十二歲前後都能覺醒?”

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小阿穆爾,他認真思索一會撓了撓頭看著小伊索笑道:

“那我們就兩個人組隊,成立一個只有我們倆的聖鴉戰士組合怎麼樣?”

小伊索愣了一下,認真思考一下後靦腆的笑道:

“好啊!”

......

有一步沒一步的走著,阿穆爾內心複雜到產生出一種強烈的痠痛感。

饒是他的成熟遠超同齡人,饒是他曾多次預料自己就算使出【銀雷八道】也可能無法成功,但真到這一刻,他還是覺得眼圈發燙。

一路前行,阿穆爾知道,只有忘我的訓練才能平復自己五味雜陳的內心。

空無一人的廢墟訓練場有些冷,這是一個沒有人注視的地方,一個可以卸下堅強面對自己柔軟的地方。

過去,阿穆爾為了加入聖鴉組織而訓練,而如今阿穆爾重新握住飛刀,卻似乎已經找不到出刀的理由。

靠著滿是灰塵的殘垣斷壁,阿穆爾的身體緩緩滑落,最終無力的坐到地上。

直射眼眸的陽光有些刺眼,但阿穆爾卻沒有躲避,他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太陽,直到淚水因“刺眼”而滑落臉龐。

“伊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戰爭中,死的最多的就是超凡戰士。”

將心裡話輕聲說出,阿穆爾低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低頭苦笑道:

“看來我們的聖鴉戰士組合最終就只剩我一個人了呢。”

將頭埋入胸口,無聲淚流,阿穆爾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要不是身體隨胸口微微起伏,你會直接懷疑這裡坐著一個死人。

眼淚在巴拉克是最沒用的東西,所以這麼多年來阿穆爾從未哭過。

但今天,當最後的希望也破滅後,他真的忍不住了。

無聲的哭一會,就當是給自己小小的放縱吧。

阿穆爾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坐在地上悶聲流淚時,身邊其實坐著一個被黑霧包裹的神秘人。

這個神秘的存在百無聊賴的躺坐在阿穆爾的身邊,張開雙臂大大的打了個哈欠,這次他沒有急於離開,就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事情發生。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個堅強堅韌的阿穆爾再次回來了。

只是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神秘存在,因為在他的視線裡,那裡什麼都沒有。

此時的阿穆爾正在天人交戰,他在問自己繼續練飛刀還有意義嗎?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速度、準確度都已達到瓶頸,很難有進一步的提升。

肉體力量的上限太低了,跟道力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可以說肉體力量的極限,不過是道力發揮的起點。

雖然看新聞說有些國度的超凡者會把肉身練的很變態,但阿穆爾知道那是一種透過道力反向強化肉身的方法,對於他這種沒有覺醒的人來說,根本沒用。

“該放棄了嗎?”阿穆爾自問道。

一旁的神秘存在聞聲緩緩起身,似乎已有離意。

只是這次與以往不同,這次他散發出的離意就像一種興趣全失後的永別。

“不,即使不能成為聖鴉戰士,我也是喜歡飛刀的。”

撫摸著掌心裡的飛刀,阿穆爾突然感覺如釋重負,這是他第一次卸下負擔直抒心意。

命運的齒輪彷彿因為阿穆爾一句話而發生細微的偏移,因為神秘存在已虛幻一半的身體正在重新變得凝實,模糊不清臉龐微轉,就像是饒有興致的看了阿穆爾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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