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

朦朧間,傅雲川聽見許羽悠在喊他的名字,他自己回到家已經用完所有的力氣,現在躺在床上,他沒有回應,更沒有多餘的力氣起身。

也別說她是怎麼跟著他回到傅家的了,根本無暇顧及,他只知道他現在很難受,腦袋很沉。

傅老爺想控制他的慾望愈來愈強。

看著兒子不務正業,早出晚歸,不惜重金給傅雲川體內種了火蠱,染酒必燒身,自焚般,面板傷疼,全身像被毒蟲啃食吞噬。

新人類的酒與以前的不同,因為小麥的滅絕,無法掌握釀造技術,現在的酒類都是合制而成,純度更高,適口性更好。

許羽悠伸手觸碰他的額頭,很快又彈開。

好燙!

掌心的溫度沒有散去,她擔心地坐在他床邊,看他掙扎著,“傅雲川,你好燙!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廁所…!”傅雲川的意識很模糊,火燒心智,全身都在疼,他有些後悔今晚喝太少,不好催吐了。

他粗暴的撕開襯衣,胸膛到人魚線的位置一覽無餘,傅雲川跪在那,乾嘔不斷,怎麼也吐不出來!

現在太狼狽了,但還好身邊是許羽悠,她不會介意這樣的他。

醞釀了好久才吐出來,感覺好多了。

許羽悠給他接水漱口,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安撫著他。傅雲川的重量壓在她嬌小的身軀,她用了全身的力氣把他扶回床上。

今晚的她是細心的,是體貼的,無微不至的。

“要不要喝點水?”她輕聲問。

“小悠,別走。”

傅雲川忽然叫住她,閃電般拉住她的手腕,一用力許羽悠重心壓在他身上,趴在他懷裡。

他捏著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準確的說,是咬。

攻勢很猛烈,她來不及呼吸,小臉漲紅,那股柔軟侵入了,她反應很大,一直要推開他,但很明顯沒有後退的餘地。

“唔…!”

一股惺甜漫出,才讓他冷靜下來。

傅雲川睡著了。

唐素可從剛才的事情緩過神,震驚地擦拭著嘴角,舌尖的鐵鏽味久久未散,那顆浮躁的心臟和通紅的耳根,讓她上頭。

淡淡的床頭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長長的睫毛投射一片陰影,鼻樑高挺,容顏如玉,安靜得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他這是什麼意思?

為何突然吻她?

還有…他在叫的小悠是誰?

唐素可的內心亂成一團麻線,慌忙後退,逃也似的回到了房間,飛撲在床,拉起被子矇住腦袋。

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可剛才發生的一幕像電影錄影帶一樣在腦海逐幀播放,每一個慢動作清晰可見,再次讓她生了羞恥心。

儲存二十六年的初吻竟然就這樣交付出去了!

這股緊張勁一直維持到第二天。

“小素可。小素可?”

傅雲川望著餐桌對面陷入沉思的唐素可,在漫長糾結後,還是叫了她的名字。

她回過神,心臟就要跳到嗓子眼,道了句:“怎麼了?”

菜還沒上桌,他以為唐素可只是餓了,不想說話。但菜來了,他都開吃了,她還是處於呆滯狀態。

他問:“想什麼那麼入迷?”

“你昨晚喝了很多嗎?”她莫名其妙一句。

傅雲川頓了下,很快恢復神情:“嗯對。”

然後再無交流。

“今天的東西還是不合你胃口嗎?”傅雲川皺眉,覺得今天的唐素可有些奇怪,他坐餐桌這頭,她坐那頭,坐在兩個最遠的位置,有點生分了。

傅雲川從星網上弄來番茄炒蛋的菜譜,一大早彭修就安排星級廚神在廚房搗鼓,一個半小時過去了,幾個廚師出現爭執,這菜到底是甜的還是鹹的?

又過了半小時,才做出來這道傳說級別的菜。

唐素可嚐了一口,心虛回答:“我在想事情。”

甜的鹹的都不要緊吧,可為什麼做出來的菜是酸的?

傅雲川夾了點雞蛋,瞬間臉色大變,認真道:“你們那時候的食物有點難以下嚥了吧…”配合著誇張的表情,好像在耍寶。

旁邊的彭修給他端來一杯電解質水解酒。

彭修:…少爺?還沒醒酒呢?

似乎想起什麼,彭修提醒,“對了,唐女士,您上次種在後花園的種子發芽了,後期要怎麼幫您護理?您可以直接告訴我們。”

“種子?”傅雲川疑惑。

唐素可雙眼直亮,鄭重點頭:“對,就是上次的小麥種子,我那天在後花園挖了一塊地方,沒想到今天那麼快就發芽了!”

傅雲川:“快去看看!”

話音剛落,唐素可已經不見蹤影。

傅雲川放下碗筷,無意間碰到水杯,一看一口沒喝,馬上拿起飲盡。彭修跟在他身邊,二人一塊下樓準備去後花園。

迎面而來的女傭抱著傅雲川剛換下的襯衣去洗衣房,因為太忙沒有向他問好。自從發現傅小芸偷嗅他的衣物,他吩咐女傭,只要他換衣服下來,都要馬上拿去洗。

包括昨晚回來換的也不例外。

想著,他聯想到昨晚發生的事,眸子閃過一絲情緒,不知為何心中很不是滋味。

今天外面的陽光極好,空氣中漂浮著的灰塵更是清晰可見。很久沒有安排人打理的後花園幾近荒廢,唐素可圍出來的那點地方,是這裡最讓人眼前一亮的一處。

最讓她高興的是,麥子的長勢很好,小尖頭綠油油的。

她抱著裙襬蹲在地上,笑顏如花,長髮披在肩上,陽光灑在身上,忽然一股清風飄來,把一股暖意吹到了某人心裡。

傅雲川和彭修站在遠處默默看著。

彭修同他差不多高,到底是一起長大的關係,看出他面色陰霾,他喚他一聲:“少爺?”怎麼心不在焉的?

“小悠昨晚什麼時候離開的?”他問。

彭修:“您說的是許羽悠,許女士嗎?”

這個名字,他聽過好幾次,具體她和傅雲川有什麼關係,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也不是他該問的,只要心裡知道,他們關係很好。

“許女士一次都沒有來過家裡,”彭修道,“您問這個是想…?”

“隨便問問罷了。”傅雲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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