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說木槿是鬱結於心。

鄞和不知道該怎麼做,卻只想見到木槿。思念一個人再加上那句話,使他痛徹心扉,真是折磨人。

這京城的冬日又下起了雪,而他也不喝酒了,只坐在木槿身邊,不說話。

“是一年冬,真快呀。”木槿手捧著熱水,太醫說,茶也該少喝,因此房間裡只備了熱水。

“外頭雪景好著,等陛下說什麼時候想出宮,我央著帶你出去看看。”鄞和接過話頭,看著木槿愈發蒼白的臉,攥緊了拳頭。

“公公你身上香粉太燻人了,”木槿笑笑,轉移話題,“連睡覺也撲上香粉,我受不了。”

太監撲香粉,是因為身上少了點東西,小便時便會不乾淨,或是時有失禁,身上總有一股子味道,因此會撲上些香粉。

平日裡伺候皇帝,鄞和便是一刻不懈怠,往身上撲著大量香粉,只是木槿開口了,他著急應下來:“我今晚睡不撲粉。”

鄞和生怕她趕他出去,或是會自己走去外頭睡。

“好。”她終於露出一小抹笑容。

這是相隔許久後鄞和第一回抱住木槿,沒有以前的溫軟,反而是空蕩蕩的,也沒有重量,輕飄飄。

“木槿,”鄞和叫她,“不論你信不信,我這心啊,為你空了。”

“您說這些,太沒意思。”木槿閉著眼答了一句,“我不信,鄞和,我不信。”

鄞和內心愈發空虛,只好緊緊抱著她,他不知道如何證明自己。

他是個庸俗的人,身上除了銀票就是金子,地產,而他又覺得木槿清高,不知道什麼她才喜歡。

“夫人,這是我的房地產,還有所有的錢,都交給你來管。”隔日,鄞和將自己所有的家產都給了木槿。

木槿板著臉接過,心裡暗暗比了個耶,矯正鄞和的第一步,就是將他的資產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段日子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男配自己清醒過來,愛上自己的小小小小手段而已。

但終歸表現得像是心情好慢慢恢復起來,但木槿不過一個月,就表現出不想管他的錢,賬本仍舊扔給他管。鄞和摸著門路,也收回了賬本,只給木槿買買買。

去宮外辦事,必定要看哪些是女子喜歡的,買一堆布料首飾,有趣的小玩意,就為了逗木槿一笑。

他覺得自己要不是沒那權勢和玩意兒,簡直就是說書的講的周幽王。

就算是叫他去諸侯臺點火,他也敢。

鄞公公寵愛自己的夫人這件事情在一段時間裡,整個宮裡都知道了,其中也不乏豔羨的人,後來傳得連皇帝也來打趣鄞和。

“瞧瞧,看來你是忘了巡撫使夫人了?”

“陛下看笑話了,奴才,謝過皇上賜婚!”鄞和跪下,是真的感謝皇帝。

皇帝爽朗地笑起來,鄞和有些呆愣,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皇帝這樣笑過,心下也是知道皇帝對他的樣子很滿意。

然後便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地賞了他和木槿,賜了木槿幾個各大局中的姑姑。

是多了些權力。

鄞和晚間剛踏進們,就聽見木槿輕輕地哼了一聲。

“公公可真是厲害呀,金銀財寶不說,陛下賞賜不提,您還幫我謀了份差事?”她敲敲桌子,“這些日子宮中的傳聞,也不過是公公做主讓陛下知道的罷?”

“夫人冤枉,”鄞和最近越來越不要臉了,一臉無辜,“這個差事我還真不知。”

這宮中的傳聞是他放的,不值一提,只要他想,就有辦法做,避開那些暗衛守衛也是小事一碟。

“剛好,李姑娘來了封信,我看您最近一點都不提她,便幫你拆了信,夫、君、不生氣吧?”木槿慢慢盯著鄞和,看他的神色。

鄞和聽到是李鈺兒送來了信有些怔愣,隨後聽清楚木槿話語中的醋意,不由得笑一笑,搖頭說自己不在意。

信中的內容一點點被木槿說出來,那些懷念舊事的語句也是一句句念出來,顯得很是陰陽怪氣的,也愈發顯露出李鈺兒養備胎的司馬昭之心。

其間的意思,就是自己一年多沒有子嗣,丈夫納了幾房妾侍,慢待了她,讓鄞和幫她提點一下燕旬。

唸完木槿反而是生起氣來,白了鄞和一眼,沒好氣地說:“公公呀,快些讓燕旬休了李姑娘吧,奴婢也可以自請下堂,奴婢不甘願為妾。”

“誰說我要幫了?”鄞和笑著過去倒了杯茶,遞到木槿的手中。

他其實很少在木槿面前稱雜家,也很少袒露自己在外頭的樣子,只笑了聲,回了句:“清官尚且難斷家務事,再說,雜家這麼一個小太監,去阻了燕大人傳宗接代的事,也不符倫理綱常。”

旁邊幾個徒弟還在發愣,鄞和沒好氣地盯著這幾個呆子,喊道:“怎麼著要到我門口當個石獅福娃?照著我剛才的話回封信,順便喊李姑娘不要再寫那些讓你師母誤會的話。”

“哎、哎,是!”小德子聽到這些話是最激動的人了,連滾帶爬就往外頭跑去,差點喊幾聲抒發心中快意。

什麼李鈺兒,滾遠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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