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瑾抱著木槿快步地往季家別墅走去,徐醫生早就在那兒等候了。

畢竟季懷瑾乾的是殺人的勾當,自然免不了一些時候面臨瀕臨死亡的境況。但這回,是有些不同的。

阿慶吩咐他帶一些不同血型的血袋來,說是有人失血過多,需要他救治。

可是季家上下的血型他都記錄在案,甚至進新人了季懷瑾都會吩咐人給他送資料,這回怎麼會不清楚?難道是資料出錯了?

儘管內心疑惑不已,但徐醫生還是拿著各種血型的血袋快速地趕到了季家別墅。

直到徐醫生看到季懷瑾抿著唇,緊緊抱著一個姑娘內心的感覺是萬分複雜。

怎麼說呢,就是……半夜出門想吃點東西然後路上居然遇到鬼這種感受。

驚悚又刺激。

徐醫生的八卦之魂覺醒了。

“她怎麼樣了?”季懷瑾把一切症狀說出來,“她的手臂好像受了傷。”

徐醫生拿了一把剪刀,把衣服和包紮的布料都剪開。

“萬幸,沒傷到骨頭。”

一切都解決完的時候,徐醫生開門時,都已經是凌晨的光景。

外頭異常寒冷,樹葉也漸漸隨著風飄落,徐醫生被季懷瑾強行留下,說是天冷了,也別走了。

其實是季懷瑾想著徐醫生還有用處。想等到木槿醒來還需要他再進行檢視。

真是被迷了心智!

季懷瑾想都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平時賴以生存的腦子此時轉都轉不開,就是因為這個女的說了一句“阿瑾”。

有誰敢這麼叫他?也沒人會這麼叫他,除了夢裡的那位所謂的妻子。

她是嗎?她像嗎?

分明不是,畢竟木槿看起來就是不超過二十的樣子,他估摸著是個學生,哪裡來的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阿瑾……阿瑾。”

又來!季懷瑾無法想象,只覺得是自己出了什麼問題,一切都要等她醒來。

季懷瑾內心總有一種預感,要是她醒過來,那麼這段日子他做的那些夢什麼的,一切都會有解釋的。

木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傍晚了,虛弱的身體和依舊疲憊的大腦讓她明白,自己怕是還沒有死。

可是眼前這和原身自己的家差別大了一百倍。

太貴了,這些東西。

“小姐您醒過來啦?”一個粗獷的嗓音突然在旁邊響起嚇了木槿一大跳,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男子。

大胡茬子,渾身肌肉,就算怎麼老成的樣子眼睛底也是顯現出較為青澀的光。

“是……您救了我?”木槿有些遲疑,畢竟這麼大的家業也不像是這個打手一般的人所能擁有的。

“不不不,”男子揮了揮手,大聲笑了幾聲,這才解釋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們爺救了你,當時姑娘你可是差點就出事,還好徐醫生來得及時。”

“可否請恩人借個電話,我打回家報個平安?”這回木槿總算是說了點有用的,大漢也十分爽快,聽完以後就直接領著她打了個電話。

同父母說了些似是而非的東西,答應回家再仔細解釋,終於先糊弄過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醒了?”季懷瑾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木槿身後問了一句,嚇了木槿一跳。

“是……”她回了一句,接著就是感謝:“多謝您救了我,大恩大德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那就告訴我,你如何認識我?為什麼叫我的名字。”季懷瑾落下這句話之後木槿馬上就捂著頭哀嚎起來。

“我突然感覺眼冒金星的,我……”

“大河,送這位小姐去好、好、休、息,什麼時候休息好了,能說了我們再送她回去。”季懷瑾話剛說完,木槿馬上變了一副臉色。

她一臉正色,說:“我知道這個聽起來很可笑、很不可思議,但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接下來說的話都是真的!”

“我相信你。”

季懷瑾看她那副樣子心底覺得或許自己做的夢,這個女孩兒,也曾經做過……可惜接下來她所說的話讓季懷瑾臉瞬間就黑了幾個度。

“我愛慕您,從很久之前。”木槿一本正經地瞎編,“世界上真是不可思議,我第一回聽到您的名字,就不可抑制地愛上了您,您能相信嗎?我真的是……”

“好了,如果你想說的就是這些的話,就給爺閉嘴……”

她在說謊,三歲小孩說的謊都比她說的真誠。

正是因為如此,才讓季懷瑾感到生氣,這算是什麼?他算是什麼?

隨意哄騙的物件嗎?

“算了……”他扶額,也覺得同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胡鬧很無意義,“大河,送這位小姐回去。”

“多謝您。”木槿鞠了一躬,很認真地對背對著她的季懷瑾說道:“我永遠愛慕您。”

只有大慶和大河看到了。

大慶很驚訝,這回……好像不是假的。

木槿回家後,只說是那天晚上被流氓騷擾了,被一位老爺路見不平救了下來。

聽得哥哥一陣後悔與自責,只覺得自己差點害死妹妹。

木槿又是安慰了許久。

為什麼要隱瞞手臂受傷的事情,是因為她還想繼續做自己那份賣香菸小吃的工作。

她還想著,有機會能夠再見到季懷瑾。

對於她來說,她是又想著季懷瑾不恢復記憶,這樣對他好。但內心其實是期盼著他恢復記憶,她的感情已經快壓住她的理智,做出不好的行為了。

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呢,真狡猾。

再遇上季懷瑾的時候已經是s市難得的大雨天,木槿手臂上的傷好得很慢,脖子上掛著貨箱,沒受傷的手撐起雨傘,好不狼狽。

只能小心翼翼地躲開飛馳的車子,免得還濺到一身的水。

季懷瑾的車就這麼停在了木槿的身邊。

車窗緩緩的落下來,是正裝的季懷瑾,難得一見的好顏色。

“舒服麼?”他問,眼睛是木槿熟悉的誰對著誰倒黴的眯著笑,語氣裡滿是嘲諷。

今天倒黴的是她呢,可是……她一點都不開心,這麼狼狽。

“啊……還挺舒服的。”木槿假裝正常地笑了笑,“畢竟這s市難得見下雨天嘛。”

季懷瑾臉色發臭,他本來想嘲諷她一下,畢竟他就是這種睚眥必報的人。

可是當木槿這麼說的時候,不開心的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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