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謝倏正在玻璃門前喂貓,程知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喜歡的話,可以把它養在屋裡。”

謝倏擼著西西的腦袋,沒搭理他。

“一會兒換件衣服,跟我出去。”

說起來,似乎也有半個月沒有離開這間房子了。這個地方不同於之前,四周似乎只有原生態的森林,每天在房子裡見到的除了幾個面生的傭人和兩名東南亞長相的保鏢,就沒有別人了。

程知行每天都在,但他們很少交流,確切地說,是她拒絕和他交流。她每天只是悶頭打遊戲,除此之外的唯一消遣,就是逗一逗西西。

它每天傍晚都會準時出現,有時候還會給她抓幾隻山裡的野鳥、小蛇、松鼠當作貓糧和罐頭的回禮。可能是出於小動物天生敏銳的感知力,西西對程知行總是充滿敵意,有幾次他走近一點,它就會齜起牙,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嘶吼。

車在山路上繞了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山下的鎮子。程知行帶她來到一家茶樓,他把她安置在一間茶室,兩名東南亞保鏢裡其中一個戴著義眼的兇相男人留下看守。

茶室門開了一條縫,過了一會兒,她聽見門外的動靜,應該是程知行的客人到了,他們似乎就在隔壁。

謝倏百無聊賴,乾脆泡起了茶,一番細緻的操作之後,她將赭色的茶水倒進兩個造型不同的茶杯,對那保鏢說:“喝茶嗎?”

那人連看都沒看她,像是壓根沒聽見她說話似的。

謝倏倒也無所謂,自顧自喝起自已的那一杯。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嘈雜再次響起,謝倏順著門縫往外看,只看見幾個不完整的身影。然而,很快她的臉色就變了。

她看見了其中一人的手背上,有一塊深色的印記,她見過這個印記,那個特殊的形狀,她絕不會認錯。

謝倏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她覺得胃裡翻江倒海,捂著嘴乾嘔起來。

送走他的客人,程知行出現在門口。

“你身體不舒服嗎?” 他問。

謝倏強裝鎮定地吞了口口水,說:“沒有。”

回到那間房子,謝倏滿腦子想的,都是儘快坐到電腦前面。可是這天許一哲和駱君稀都沒有上線。

一直等到十點多,“只有六塊腹肌”終於接受了她的遊戲邀請。

「我見到了沈隊。」

顧不上任何寒暄,她直接遞出了訊息。

這條資訊顯然對對方也造成了不小的衝擊,隔了一會兒,螢幕上才出現三個問號。

「???」

「我在這裡見到了沈隊。」

其他玩家也紛紛對她莫名其妙的資訊發出了問號,但是駱君稀顯然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又隔了一會兒,他說:

「知道了。」

關上電腦,她覺得疲憊到了極限。程知行回到房間,緩緩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臉,說:“睡吧。”

她已經沒有反抗的力氣,黑暗中,任由他緊緊摟著。閉上眼,至少也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鍾寧還是第一次來商子虞這裡,他們本不算太熟,所以,當商子虞約他去家裡喝酒時,他一開始是想拒絕的。但一方面確實盛情難卻,另一方面,他也想探探這位合作伙伴的底細,最後還是答應前往。

“鍾先生,歡迎光臨寒舍。” 商子虞熱情地將他迎進屋裡。

“過於自謙了,商老闆,這麼好的房子也能叫‘寒舍’?”

商子虞的家在申海市區的一棟高層公寓裡,裝潢相當考究,凸顯出主人不俗的品位。

“朋友從蘇格蘭帶來的威士忌,特意叫你過來嚐嚐。” 商子虞一邊倒酒一邊說。

“不著急喝酒,我倒是有點好奇,商老闆怎麼突然想起約我來了?”

“最近發生了不少事,仔細想想,我跟小莫爺一起做生意也有好幾年了,總覺得,自已人,應該互相瞭解,才好建立信任。”

“你是說吳優的事?” 他抬頭看著商子虞。

“還有之前那個柴爺,他不是也進去了?我商某人呢,就是圖財,咱們做這行當風險是避免不了,但咱們小莫爺,總該謹慎些才是。”

“你有所不知,柴桑不過是小莫爺故意拋給警方的誘餌罷了,他當年幫著老莫爺給小莫爺立威,還差點把他的人打死,這條命,他註定要還的。”

“至於吳優麼……” 鍾寧輕蔑地冷笑一聲,說,“呵,他就是個莽撞的蠢貨,要不是他那個好姐姐,小莫爺也不可能忍他到現在,被警察嚇唬一下就反了,真TM該死。”

商子虞臉上的笑容停滯了,端著酒杯走到他面前。

“所以說,咱們得多聚聚麼,你在小莫爺面前,話總是很少。” 他把酒杯遞到鍾寧手裡。

他與他碰杯,細細品了一口,讚歎道:“確實是好酒。”

“鍾先生找到買家了嗎?” 商子虞問。

“哦,這才是商老闆今天約我的本意吧,想探探我的口風?” 鍾寧笑著說。

“我說了,我就是圖財,當然很想做成這一單。”

“找了幾個了,還在挑挑揀揀,你呢?”

“我也有幾個不錯的買家。”

“那麼到時候,就看小莫爺怎麼選了。” 鍾寧的語氣裡有一絲隱隱的得意。

商子虞站起身,拿過他遞過來的空杯子。他沒有立即去添酒,而是站在原地,淡淡地說:“我看,沒有必要那麼麻煩。”

在鍾寧反應過來之前,他的手已經重重落下,那隻威士忌杯砸在他的腦門上,落地後”砰”地碎了一地。

鮮血淌了下來,鍾寧驚詫地望了商子虞一秒,但他反應很快,從衣服裡掏出槍就要回擊。商子虞一腳踢飛了那支槍,俯身揪住他的衣領,他的眼中佈滿紅血絲,語氣狠戾異常。

“你說的對,愚蠢的人,確實該死。”

他的拳腳一下下砸在他的臉上、身上,直到對方失去意識也未曾停止,他彷彿一頭失去理智的兇獸,又彷彿不只是要取對方性命,而是在洩私憤。

這場洩憤持續了很久,他最終癱坐在地上,慢慢喝乾了那瓶威士忌。他將鍾寧的屍體裝進一個行李箱,開車送到了郊區一處偏僻的廠房。

他拖著行李箱來到鍋爐室,一位老者走了出來。

“幫我處理一下,謝謝你,老金。”

走出廠房,他掏出一支菸來。天邊的夕陽泛著紫色的光暈,在這時光交疊的邊緣,黑夜與白天模糊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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