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面試
小小梨沉默了，好半天才猶猶豫豫的開口：“其實是有的，我剛出道的時候，也收穫了不少粉絲，雖然一開始我確實是打著娛樂圈比較好賺錢的主意進圈，可是後來看到那些粉絲給我的留言，和他們的支援，我覺得我也不能辜負他們的希望。”
“其實我也很想努力做一個好明星，可是後來我失敗了。”
小小梨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好像個失落的修勾，讓人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腦袋，安慰她。
姜梨這麼想著也這樣做了。
她抬起手揉了揉小小梨的頭，觸感冰涼，在還有些悶熱的季節裡摸著還挺舒服的。
小小梨驚奇的瞪大了雙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哇！但是你居然能碰到我！”
說著小小梨還用頭蹭了蹭姜梨的手，樣子看起來更像只可愛修勾了。
姜梨好笑的看著她，將手握成拳，伸出一隻彈了她額頭一下。
力氣用的並不大，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用。
但小小梨還是特別配合的裝作刺痛的樣子，捂著額頭委屈巴巴。
活著時帶來的影技天賦，在這一刻發揮的淋漓盡致。
“別裝了，我根本沒用力。”
“嘿嘿。”
小小梨耍寶似的迅速變臉，傻兮兮的笑了兩聲後，小聲的嘀咕道：“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姐姐就好了。”
“也不是不可以。”
小小梨聲音雖然小，可她五感靈敏，很容易就能清晰聽到。
她順著小小梨的話往下接，換來了小小梨更加驚訝的表情。
“你說什麼？”
小小梨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也不是不可以，真算起來我年長你幾歲，你叫一聲姐姐也不虧。”
姜梨是真的很喜歡這隻可可愛的小靈魂。
既然都已經決定要將魂養在身邊了，一些不過分的小要求，她當然都可以答應。
她可是非常護短，也非常疼愛自己人的。
“真的嗎？！太好了！姐姐姐姐姐姐.....”
小小梨像只小鳥一樣歡快的圍繞在姜梨身邊，飛來飛去。
嘴裡不停嘰嘰喳喳的叫嚷著，姜梨也不厭其煩的應聲。
“嘿嘿。”
得，興奮過頭，小小梨又露出了她的經典傻笑。
“快去抓緊修煉吧，我一時之間不打算退圈，肯定會帶著你的名字你的身體，登上頂峰的，而且只要你肯努力，有朝一日你也可以凝結成實體，到時候你可以繼續帶著你的夢想出發。”
姜梨一頓猛猛給小小梨打雞血畫大餅。
當然她說的也是實話，只是想要達到那種程度，以小小梨現在的狀態，還要很久。
不過人嘛，總是要有夢想的。
當個鹹魚又有什麼意思呢？
“嗯嗯！”
小小梨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雖然做阿飄後她終於得到了曾經可望而不可及的自由。
括弧：心靈層面上的。
身體上，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靈魂上，她還是要整日居住在那一片虛無空間之中，無法做到到處亂逛，還能安然無憂。
不說別的，就是白日裡烈陽高照的時候，她敢飄出去，太陽散發出來的陽氣，就敢給她一個慘痛的教訓。
為了得到心靈和靈魂上的雙重自由，她還是要勤加修煉的。
或許真的有一天能夠修煉的大師姐姐所說的那樣，重新凝聚出實體，再一次帶著夢想出發。
她保證下一次絕對不會像之前那麼蠢了。
小小梨給自己也打了一通雞血後，又老老實實的縮回了閻王令之中。
三日後，陸湛發來訊息，接她去面試工作人員。
陸湛以及陸湛的司機，現在都快淪為姜梨的私助了。
無論是節目還是合同，全部都是陸湛在親力親為。
上次陸湛的小助理來給她送合同的時候說，陸湛這段時間除了忙一些固定要處理的工作外，其餘的時間全部都用來處理她的事情了。
姜梨：感恩歸感恩，可她真的是很好奇，總裁都這麼閒的嗎？
不過這話可不能問出口。
陸湛到底也算得上是半個自己人，她要是問了，萬一對方誤會，覺得自己是認為他多管閒事，生氣了怎麼辦。
大總裁竟然要管她這等屁民，想來就是不太忙吧。
到了公司，姜梨和陸湛是一起並排進去的。
跟著陸總什麼登記預約，全部都是屁話。
只管昂首闊步往前走就行。
俊男美女再加上兩人身份高度不匹配，引來了無數目光。
直到上電梯的時候，姜梨還能清楚地聽到周圍竊竊私語聲。
“天哪，那個是姜梨嗎？她怎麼跟我們總裁搞在一塊了？”
“咱們公司跟她簽約了，聽說為了籤她，還特意給她專門弄了個綜藝節目，而且這合同還是總裁親自去跟她籤的。”
“媽呀，總裁是瘋了嗎？這種人哪有什麼商業價值啊，口碑都要跌到爆了。”
“一看你就是最近沒上網，她營銷了一個什麼玄門大師的人設，營銷的特別成功，現在口碑有回暖的趨向，娛樂圈嘛，風頭一會兒一個變，說不定哪天人家就一炮而紅了呢。”
“可再怎麼樣也不應該是咱們總裁簽字跟她籤吧？她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不是，我前段時間關注過她，瞭解的可清楚了，她就是從山區裡走出來的，沒有任何背景。”
“那她...”
竊竊私語的兩個員工，同時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
“也是，別的不說，就姜梨那張臉長得是真漂亮，也難怪咱們總裁會沉淪了。”
“嘖，是唄，長得漂亮就是好，像咱們總裁這樣不近女色的鑽石王老五都能動心，只要靠一張臉，什麼資源都來了，天生就贏在了起跑線上，咱們再努力五百年都趕不上。”
呦，這位小員工說這話的時候沒控制住情緒，聲音略微有點大了。
酸的喲。
連陸湛都注意到了他們的討論。
電梯門在這時緩緩合上，陸湛壓根沒看清剛才幾個員工的臉，更沒辦法，因為這種事情大動干戈，專程出去敲打他們。
陸湛最後只能和姜梨道歉：“抱歉，是我沒有約束好手下員工。”
“沒關係，八卦是人的天性嘛，被說兩句又不會掉塊肉，更何況我還是吃這一行飯的，就該被所有人注視著。”
姜梨從來不在意外人的言語。
背後議論他人嚼舌根造謠，人生前種種做的事情，都是有記錄在冊的。
等到死後下地府，自然會賞罰分明.....
哦，差點又忘了這個世界的地府崩了。
想到這，姜梨覺得又無奈又頭疼。
也難怪天道崩成這個樣子，這個世界混亂成這個樣子。
原本天道執行的規則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就算生前得不到報應，死後也要下地獄受懲罰。
結果現在地府沒了。
賞罰分明的判官不在，六道輪迴不在，十八層地獄估計也沒了。
就算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都有可能突出重圍投的一個好胎。
因果全亂套，善惡不分明。
天道無法管控，更不能從秩序之中恢復清明，這樣一來便成了一個無限惡劣的迴圈。
“到了。”
電梯門開，姜梨抽回思緒，跟著陸湛去往今日進行面試的辦公室。
今天的面試官只有他們兩個人。
所有來面試的人，現在都還在隔壁等著，只等他們坐穩，就可以開始了。
姜梨做事喜歡速戰速決，也沒拿起桌子上的任何一份簡歷檢視。
她看人看面相，開個天眼對方祖宗十八代都能被她查出來，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看這種沒有用的東西。
很快第一個人進來。
適合戴眼鏡的小青年，看起來二十多歲，從面相上看年少時家庭非常富貴，父母恩愛，可惜中途家道中落，現在已然喪父，母親現在大概身體也非常不好，面相上隱約有喪母的徵兆。
為人方面還算正直，因幼年教育較高，見識比一般人要廣不少，雖然後來家道中落經歷了不少挫折，心思也沒有半點長歪，
是個好少年。
“面試官好，我叫吳輕舟，今年二十三歲，面試的崗位是攝像助理工作，應屆畢業生，這是我的簡歷。”
青年按照流程簡單的做了個自我介紹。
姜梨禮貌性的接過，注意到上面寫著擅長攝像攝影，導演專業畢業後問道：“為什麼不直接應聘攝像？是覺得自己能力不足嗎？”
“我沒有什麼工作經驗，所以想要從基層做起.....”
吳輕舟想要說些冠冕堂皇的廢話，道姜梨想要聽的並不是這些。
她耐著性子聽完，重新開口提醒道：“我要聽實話，最真實的實話，你是覺得自己能力不足，所以才沒有應聘攝像的？”
“不是！我覺得我是有能力，可以勝任攝像這份工作，但大多數的公司對攝像要求都需要工作經驗。”
吳輕舟也只是一個初入職場的菜鳥，完全不會職場老油條那一套，偷奸耍猾，阿諛奉承。
見冠冕堂皇的說辭沒有過關，他趕緊就順應要求，說出了大實話。
對比於那些職場老油條，姜梨還是更喜歡耿直的少年。
她很滿意吳輕舟的誠實。
而且當著面試官說出這種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非常勇敢了。
“知道我們的節目性質是什麼樣的嗎？你怕鬼嗎？”
這個問題才是重點。
想要跟拍這樣的節目，最重要的就是要膽子大。
不然到時候去一些黑漆漆的角落裡，稍有點動作就一驚一乍，再有個心臟病什麼的，說不定能直接被嚇死。
“我膽子挺大的，我不怕鬼。”
節目性質以及招聘要求在招聘前就已經說好了的，現在能過來應聘的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覺得自己能行才遞交的簡歷。
吳輕舟非常迅速的做出了回答。
他真的非常需要這份工作。
別看他應聘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攝影助理，但因為招聘上明確的寫著需要膽子大，能夠接受靈異事件的人才能應聘，所以開出的酬勞也非常可觀。
一個攝影助理就能月收入2w，這還只是保底工資，不算餐補，並且包吃包住。
一個月的試用期，過了之後還有五險一金可以拿。
就這個條件，還招收應屆畢業生，足夠讓很多實習生打的頭破血流都想要應聘了。
比起窮來說，鬼可一點都不可怕。
“那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姜梨微微點頭，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大多數嘴上說不怕鬼的都是無神論者，他們不怕，是因為不信，心中沒有半分敬畏。
這種人也不是她要招聘的。
畢竟不敬畏就會很容易得罪，在之後如果真的遇到了奇怪的事情，他們多年建立起來的世界觀就會崩塌，到時候會比普通人還要怕。
“我信。”
得到回答，姜梨微微點頭，隨即直接下達決定：“你透過了，一會兒去辦理入職吧，對了，你入職的是攝影師，並不是攝影助理。”
姜梨根本就不需要再多問些問題分辨這個小夥子說的是真話假話，她本人坐在這裡就是個活的測謊儀。
沒有人能在她面前撒謊。
吳輕舟直到走出去的時候都還有點頭重腳輕，感覺暈乎乎的，怎麼都有種不真實感。
攝像助理工資只有2w，攝像師的月工資可是有5w！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天上掉餡餅。
他興奮地拿出手機，非常迫切的和自己的母親分享了這份喜悅。
臉上滿是滿足的笑容，甚至眼眶發酸，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姜梨心念一動，感受到反饋回來的一點點功德力量，不由得也笑了。
這小夥子的母親生病需要錢，這份工作會謝了他的燃眉之急，能讓他有錢，給母親繼續治病。
只要堅持過這一段辛苦的時間，他未來應該會前程似錦。
但如果今天他得不到這份工作，或是隻得到了一個助理的工作，拿不到那麼多的工資，他的母親就會因為住院費只差了兩千塊錢耽誤病情，最終沒有搶救回來。
他未來的人生也會變得一片灰暗，從此一蹶不振。
拯救了一個還算不錯的人。
姜梨只感覺身心舒暢。
“繼續面試吧，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