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精神攻擊疊滿
機器，平臺，這些根本不需要準備。
陸大總裁財大氣粗，這些東西他的公司以及名下的公司全部都有。
三天後所有人員準備就位，坐著節目組專用保姆車，專門挑著天黑之後，來到了龍匯商場。
這地方沒什麼人，當時商場出事，不單單影響了商場，也影響了周邊區域。
所有人都覺得，這片地區不乾淨，就連開發商也都放棄了，在附近開發樓盤。
本該是鬧市繁華的階段，看起來格外蕭條。
不說雜草叢生吧，但在這個一線城市之中，有這麼一個破敗孤寂的大街，也是蠻出奇的了。
商場當時建的很高，足足有七層。
站在緊閉的大門外，還沒進去就讓人感覺陰氣森森，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抗拒感。
這可能也是因為正處於夜晚氣氛烘托導致的。
“所以為什麼你也要跟過來？”
姜梨看著身邊的陸湛無奈的問道。
“嗯，作為節目的主創人員之一，當然要到場。”
陸湛臉不紅心不跳的，找了個特別蹩腳的理由。
投資人是主創人員嗎？
好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投資人確實是主創人員，而且是不可缺少的。
但問題是也沒聽說過誰家投資方，會跟著節目組滿街跑的。
這藉口，姜梨聽著都替他尷尬，偏偏說出話的本人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哎，大總裁的心思可真難猜。
“你一會兒要跟著我們一起進去嗎？”
姜梨果斷放棄上一個話題，換了個問題問道。
“對，我就在後面看著，不會打擾你們，如果有需要幫忙的，我也可以搭把手，你就將我看成助理就好。”
姜梨摸摸看了眼在一旁檢查裝置，忙上忙下的場務唐煙以及攝影助理趙明堂，陷入了沉默。
哦，他們這個節目組助理真的好多哦。
“姜姐，機器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隨時開拍。”
吳輕舟已經檢查好拍攝裝置，招呼了一聲。
一切準備就緒，姜梨也不在跟身旁奇奇怪怪的大總裁繼續搭話，微微點頭，走到了鏡頭前。
攝像機的紅光亮起，趙明堂拿起補光等跟在身後。
鏡頭中頓時出現了姜梨那張精美絕倫的臉。
陸湛不動聲色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啟早就已經下好的直播APP，非常精準的找到了節目直播間，果斷點了進去。
看著佔滿螢幕的盛世美顏，眉眼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溫柔的月光灑在姜梨身上，賦予了她一種神秘的氣質，宛若暗夜中的精靈，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直播間內還沒幾個人，因為節目開播實在是有些倉促，宣發上面跟不上也是沒辦法的。
唯獨進來的幾個，還都是過來看熱鬧的秦綰綰粉絲。
也是姜梨的黑粉。
果然有些時候敵人比友軍更加關注我方。
一點風吹草動就要過來看看，時不時的觀察一下能否有可乘之機，將敵人打壓下去。
【聽說姜梨自己搞了個節目，還是個探索靈異類的，這是要把自己的玄學大師人設給貫徹到底了？】
【嘿，我就在這裡看笑話，淨等著她出醜。】
【嘖，前兩天看到通稿鋪天蓋地都在誇姜梨，今天過來一看，怎麼還是半個粉絲都沒有，姜梨都已經落魄成這個樣子了，還不滾出娛樂圈？】
陸湛看著螢幕上滾動的彈幕，緊抿薄唇，眉頭越皺越緊。
他忍了忍還是沒有剋制住，果斷端起手機，兩根手指操作的飛起。
【什麼叫做人設？阿梨本來就很厲害。】
【想看笑話，你恐怕就要失望了。】
【只要阿梨想要繼續在圈內工作，我就絕對不會讓她離開。】
......
很難想象，陸湛這位外表清冷，平日裡開會，只要往那兒一坐就能嚇得手下員工心驚膽戰的總裁大人，現在竟然把這手機皺眉認真的跟網友唇槍舌戰。
不過一個人的力量到底是弱小的。
平日裡就算陸湛再怎麼能呼風喚雨，在於這些戾氣極重的網友面前，都顯得有點....
可憐？
【樓上的，姜梨請來的水軍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會有人這麼窮吧，水軍都只請一個。】
【笑死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粉姜梨，這樣人品道德敗壞，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的女明星，到底是什麼人喜歡啊？】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儘管只有一個人的力量，陸湛還得堅持不懈的跟網友回懟。
甚至是特別嚴謹的一條一條回。
每一個人都不落下。
孤立無援的他，看起來略微有些心酸。
“今天要看什麼地方是個商場，名叫龍匯商場，不知道這個地方的自己去網上搜。”
姜梨作為主持兼嘉賓，話少的簡直不正常。
但在這一刻，沒有任何人指出她業務能力上的一點缺陷。
該全神貫注攝像的攝像，跟網友戰鬥的戰鬥，直播間內也是所有黑粉都在全神貫注地宣洩自己的不滿。
說完這句話後，姜梨果斷邁步，朝著商場的大門前進。
這裡面的商戶早就已經搬空了，連大門都沒有鎖。
畢竟傳言將這裡傳的特別詭異離奇，一般情況下也沒有人會往這裡面鑽。
透明玻璃門被輕而易舉地推開，負責補光的趙明堂，趕緊將燈高高舉起，儘量讓攝像機能夠拍得更清晰一些。
商場內部地上滿是凌亂的垃圾，兩邊的商鋪內，也都非常雜亂不堪。
厚重的灰塵散落在各處，空氣中也散發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黴味。
今天的月光並不弱，正好是十六，月亮最圓的時候。
但奇怪的是，商場前門整面都是玻璃，月光卻怎麼都透不進來，這好像商場內蒙上了一層黑霧一般。
周圍靜的詭異，當所有人進入商場內後，姜梨就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一點。
今日有風，還不小。
外面做綠化，種了一排樹，風吹起來總有一些樹葉的沙沙聲。
可商場大門被他們敞開著，人進去之後連這點聲響都聽不見了。
彷彿商場內外是兩個世界一般。
此處是有些問題的。
“你們當時真的什麼都沒發現？”
姜梨回頭吵元齊問了一句，絲毫不在意，這是現場直播，本不應該跟其他人搭話的。
反正這節目怎麼拍攝都由她全權主導，合同上黑紙白字寫得清楚，她當然是怎麼習慣怎麼來。
元齊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攝影師的身份，特別自然的搭話：“也不能說是什麼都沒發現，剛來的時候確實發現了幾種陰煞，但非常好除，可即便是除掉了，商場內還是會出事，我們就將這個事情判定為巧合了。”
“從裡到外所有地方全部都仔細盤查過了嗎？”
姜梨微微點頭，內心中再一次感慨，這個世界玄門的落寞。
放在上個世紀那些同行身上，遇到蘆薈商場這樣的情況，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其判定為巧合的。
第一是因為商場內人來人往，人氣兒特別足，輕易並不會生成陰煞。
就算是死了人，生成的也只會是陰氣，並不會摻雜煞氣。
第二就是這裡地理位置很好，她剛剛在外面看了一圈，風水上並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是非常助財迎客的風水。
從外部看商場架構佈局很好，怎麼樣都不應該出那麼多的事故。
就這兩點和實際情況不符，便足以證明這裡有問題。
就算是一時之間查不出來，也不會選擇放棄追查。
是該說這裡的玄門和調查局有點消極怠工，還是該說他們能力不足，看不出什麼？
“查過了，再查就只能查地基了，當時商場還開著呢，我們也不能把整棟樓拆了查，所以就只好放著了。”
元齊當時看這個案子的時候，也覺得調查局判定錯誤，但這也是無奈之舉。
商場出事的時候，官方並沒有打算向大眾公知關於玄學方面的事情。
不好搞出那麼大動靜，更不可能把人家樓拆了，所以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元齊心底裡也對這個商場一直產生好奇，所以才無比熟悉這個卷宗，聽到吳輕舟叫出他父親的名字，就能立刻回憶起。
“額，我覺得可能是你們調查的方向有問題。”
“什麼問題？”
元齊眼前一亮，那求之若渴的眼神，都快要把人晃瞎了。
“你們就沒有想過，發生這麼多的事故，並不是有人施展邪術，而是用正統玄術所做。”
姜梨猜測他們大概一開始就想著，這是邪術師搞出的動靜。
所以重點排查的就是陰氣，煞氣，邪氣......
但姜梨並沒有在這裡感受到關於這方面的氣息，而是捕捉到了一點點的靈氣波動。
“這話是什麼意思？”
元齊陷入茫然，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到什麼樣的正統術法是能害人的。
“等會兒再說，我還不確定，再看看吧。”
姜梨也不是故意賣關子，主要是她這人做事比較嚴謹，如果沒有確定，並不會隨意說出口。
元齊好奇的抓耳撓腮也沒辦法，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在身後繼續探尋。
幾個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商場內顯得格外突兀。
姜梨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碰碰那個，毫不避諱。
往前走了幾步，她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一樣，小跑著來到一樓的一塊空地上。
指著空空如也，只有灰塵堆積的地面說道：“這裡就是第二個死者，死亡的位置，她是個很年輕的女人，抱著自己女兒的骨灰盒從樓上一躍而下，落地就在這個地方。”
然後，姜梨又走到了旁邊的扶梯邊。
“這個地方是第一次出事故的現場，小姑娘出事的時候只有五歲半，頭髮就被捲進了這個機器裡，整個頭皮都被掀開，最後是失血過多而死。”
隨後她又跑向了幾處店鋪門口，繞了一圈後道：“剛剛那幾個地方，是第三次出事故時的案發地點，有商場內工作的店員，業務過來購物的客人，他們都是被亂刀砍死，而砍死他們的人，最後自殺在了這裡。”
姜梨就好像一個莫得感情的案件敘述AI一樣，在商場一樓滿地亂跑。
沒走到一個地方，都會說一下這裡死了什麼人，是什麼樣的死法。
直播間內的彈幕漸漸安靜了下來。
在這裡拍攝的幾個人，也都感覺背後突然冷颼颼的。
他們在應聘的時候，說了自己膽子大沒錯，剛來這個商場進來的時候，儘管一片漆黑，也沒有感覺到害怕是沒錯。
可以架不住有個人這麼唸叨，幫著他們做詳細的死法講解啊。
透過姜梨的描述，他們所有人腦子裡面都有畫面了。
想象力無窮無盡的他們，恨不得現在直接把腦子摘掉。
【我剛剛去上網查了這個地方，姜梨說的那些事故好像都是真實發生的，她指出來的地點該不會都是真的吧？？】
【我突然感覺背後發涼是怎麼回事，我靠，聽她描述，我就忍不住去想象啊！現在滿腦子全部都是兇殺現場的畫面，難受死了。】
姜梨看不到彈幕上的哀嚎一片，依舊自顧自的製造屬於她的精神攻擊。
在直播間裡的人，全然忘記了自己來這是為了什麼。
他們一邊控制不住想象這恐怖畫面，一邊害怕，又一邊好奇姜梨接下來要搞什麼么蛾子。
完全捨不得退出直播間。
在自我折磨之中來回徘徊。
終於，姜梨介紹到了最後一個死者。
也就是吳輕舟的父親。
她快步走向門口，在距離大門要出去的幾步之遙的位置上，停了下來。
“這裡是商場裡最後一個死者，是這家商場的主人，他從商場樓上一躍而下，不過是在外面跳下來的，但奇怪的是，他支離破碎的身體，最後竟然都非常巧合的從外面彈到了屋子裡，大概就是這一塊區域。”
姜梨描述的非常平靜，元齊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也見過鬼，見過各種各樣的靈魂，什麼死法的都有。
可靈魂是不會支離破碎的。
他出任務大多也不會見到屍體，什麼支離破碎...只是想想都有點生理性恐懼。
實在是有點扛不住這一波精神暴擊。
“姜前輩...是這樣子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要回憶這些啊？”
元齊代表所有人，問出了他們最想要問的問題。
姜梨如此不顧別人死活的敘述案件，究竟意欲何為。
毫無意外的，姜梨給了元齊一個看傻子的眼神，疑惑的問道：“我講了這麼多，你就沒有發現共同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