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元齊震驚。

他設想過無數種答案,卻唯獨沒有想過會得到這樣的資訊。

姜梨微微挑眉,目光不自覺就放在了元齊身上。

嘖。

這村子發生了這麼離譜的事情,調查局當初就沒有調查過?

也沒有跟蹤過後續?

元齊感覺到了姜梨的視線,偏過頭就對上了那雙看智障一樣的眼神。

額.....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有種羞愧感。

“是啊,他們都死了,村子裡面都在傳,他們沒喝孟婆湯就來投胎,肯定是被閻王發現了,然後就把他們的命都收了回去,這些孩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這麼早死真是可惜啊。”

老村長連連感慨,面上的表情很是惆悵。

可姜梨敏銳的察覺到,他本身的情緒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悲傷。

反而非常平靜。

不對勁。

姜梨沒忍住,開天眼想要看一看老人的過去。

而她開啟天眼後看到的竟然是一片白霧。

什麼都沒有。

啊啊啊!

為什麼這個世界有那麼多無法探查過去的人啊!

她都要懷疑自己在上輩子所向披靡的天眼,到這輩子是假的了!

什麼都看不到無奈只能再把天眼關上。

不過也不算是毫無收穫。

最起碼能夠確定這老人身上一定有秘密。

哎,真的要抽時間找找天眼總是失效的原因了。

遺忘解決事情,哪有這麼費勁。

想要得到真相,只要念個法決就行。

現在一切都得動腦子。

“那村長,現在就沒有記得前世記憶的孩子了嗎?”

元齊見老村長遲遲都沒有回應自己的第二個問題,連忙又問了一遍。

“沒有,現在村子裡已經沒有那樣的人了,我們這個村子早就恢復平靜,那個輪迴村的牌子之所以還沒有改掉,就是想懷念一下過去。”

老村長給出的理由很牽強,但他們是過來錄節目的,又不是來辦案的,不能以強硬的姿態,繼續追問。

老人不在說話,元齊也沒有什麼可問的了。

姜梨暗暗觀察著村子周圍。

發現很少能夠看見青年人,路過的大多都是中年男女。

不過這在一個落後的小村莊中,是個非常正常的現象。

現在在地裡刨食,已經賺不到什麼錢了。

甚至可能連孩子上學的學費都支付不起。

所以大多出生在村子裡的青壯年都會選擇去城裡打工。

把孩子留在村裡,給家中老人照顧。

但問題是這村子小孩也沒有幾個。

姜梨仔細觀察著自己所見的小孩子。

發現他們從身高上看,應該都不滿五歲。

但一般兩三歲的孩子,儘管已經會走會跑,卻還是會穿著開襠褲。

可這裡的孩子儘管穿著樸素,但衣服非常乾淨整潔,不是三兩歲孩子會穿的衣服。

這讓姜梨有種非常強烈的違和感。

老村長的家在村子的正中心,蓋的青磚瓦房,看起來是整個村子最豪華的那一座小院。

村長家有兩個大屋子。

一個是村長與村長媳婦住的房間。

另一個就是給他們準備的房間。

房間裡面是土炕,平鋪面積很大,足夠他們幾個人並排睡在那了。

幾人剛放下東西沒多久,村長媳婦兒就熱情的招呼他們吃飯。

農村的飯菜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好的食材,但用土灶做出來的,總是別有一番風味。

所有人吃的都非常滿足。

攝像機還運轉著,一個探險節目,在這一刻突然變成了生活慢綜。

有人受不了氣氛無聊,早就退出了直播間。

剛開播幾十萬的人氣,到現在就只剩下了幾萬。

吃過飯後,他們也沒有閒著。

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從老村長家出發,架著攝像機在村子裡晃悠。

村子裡的人挺熱情。

幾乎有問必答。

有一些人迎面走過來,還會笑著跟他們打招呼。

目前來看,這裡就是一個祥和寧靜的村莊。

除了曾經出現帶有前世記憶人外,與其他平靜的村莊並沒有任何不同。

幾個人晃晃悠悠就逛游到了村口。

村口裡之前他們過來看到打麻將,嘮嗑了幾個婦人,還有孩子都沒有離開。

黃昏時分,這幅景色特別好看。

像是一幅完美的畫卷,看著就讓人心生寧靜。

姜梨隨便找了個石墩子坐下,也不嫌棄上面的塵土。

兩手托腮定睛看著那些玩鬧的小孩,似乎是在放空。

元齊早就扛著攝像機去找大爺大媽們聊天了。

他這個工作人員,看起來比姜梨這個正兒八經的主持人還要靠譜。

“在想什麼?”

陸湛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姜梨身邊。

今天他沒有穿西裝,穿的是一身米白色的運動服。

少了幾分嚴肅,看著倒是陽光了不少。

他也不嫌棄村子裡的石墩上沾滿灰塵,直接在姜梨身邊坐了下來。

“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姜梨不由自主的側身靠近,用非常小的聲音輕聲低語。

“什麼問題?”

陸湛儘量忽略了一直往鼻子裡鑽的清香,保持鎮定,回應道。

“你有沒有感覺這些小朋友在那裡玩耍,似乎並不是真的玩耍,就像是特意演給我們看的。”

姜梨已經坐在這裡盯著那些小孩好一會兒了。

越是看她越有這樣的感覺。

陸湛心生疑慮,順著他的目光朝那群晚坐一團的小孩看去。

有三個小朋友在那裡玩丟手絹。

四個小朋友在丟沙包。

還有三個人在跳皮筋。

乍一看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可要是坐在這裡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們,問題就來了。

這群小孩你在村子裡看到的那些小朋友年紀大些。

正好是五六歲的年紀。

這個年紀的小朋友最皮,無論男女。

尤其是村子裡的。

家裡人要是再溺愛一點,很容易就能養成熊孩子。

下河摸魚,撒尿玩泥,爬樹掏鳥......

玩的花樣可多了。

正因為玩的花樣多,村子裡的小孩更是不會玩這些幼兒園老師組織起來才會玩的遊戲。

尤其是丟手絹。

三個人的丟手絹有什麼可玩的?

可偏偏這三個孩子帶著笑臉,樂此不疲。

你追我趕好不熱鬧。

就好像是丟手絹狂魔一樣。

“他們的笑容有點假。”

陸湛實在是不想用假來形容小朋友。

可這群孩子就是給了他這種感覺。

“沒錯,我也有這樣的感覺,你信不信只要我們離開,這些小孩就不會玩兒了。”

姜梨心中緩緩浮現出一個猜想。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她招呼著元齊,告訴他今天拍攝就到這裡,隨後帶著人緩緩遠離村口。

但她並沒有直接帶人去村長家。

而是趁周圍沒人,找了個能夠看到村口的隱蔽角落,拐了進去。

“誒,前輩,那邊是死衚衕,你走錯路了。”

“沒走錯,機器開著的嗎?”

姜梨目前還不想解釋,指著攝像機問道。

“你不是說拍攝結束了嗎,我就沒開了。”

元齊有點茫然,剛才離開村口的時候,他就把攝像機關了。

這東西得有十多斤,一直扛在肩頭上還挺累的。

“開啟對準村口。”

姜梨吩咐完就探出頭去,往村口看。

元齊手忙腳亂的把機器開啟,也跟隨她的視線對準了村口。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

剛才滿面慈愛還在說話的老頭,老太太,還有那些婦人們,全都不說話了。

一直嬉笑玩鬧的孩童們,把手裡的玩具丟到一邊不管了。

而他們的表情都特別統一。

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垮著個批臉。

“這是什麼情況?”

元齊實在沒忍住,將心中問題脫口而出。

姜梨微微眯眼,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情況就是他們在騙我們,輪迴村還是那個輪迴村,全村人都在跟我們演戲,這群小孩應該也是帶著上輩子的記憶,他們此刻的表情才是他們真實的性格,不帶有半點孩童的天真,完全是成年人的神態。”

再觀察到其他年歲比較小的孩子,穿著整齊時,她心中就已經有了懷疑。

吃完飯之後,去村口的提議,也是為了驗證這個猜想。

現在,一切都能確定了。

小孩子並不會建議自己穿的褲子是否是開襠褲。

小孩子也不會特別注意衛生,以及形象。

小朋友也不會刻意尋找遊戲玩耍,他們只會想到什麼就玩什麼。

小孩子通常沒有長性,尤其是在遊戲上,基本玩一段時間就會膩。

他們也不會無時無刻的發笑。

在玩丟手絹的時候,坐在地上的小孩會緊張自己被丟手絹的人選中。

而丟手絹的人跑起來的時候會怕自己被抓住。

跳皮筋並不會一直只讓一個人跳,當柱子撐起皮筋的兩個人,會非常迫切爭搶的想要成為下一個能玩上皮筋的人。

打沙包這種遊戲對於小朋友來說更是嚴肅。

雖然偶爾會因為遊戲之中的各種各樣狀況,小朋友們會捧腹大笑。

但並不會全程面帶笑容。

這太假了。

這些似乎都是隻有成年人才會注意的事情。

她刻意在村口逗留了很長時間,突然走開就是想要看他們因為假笑疲累而垮下來的臉。

這就能夠完全證明,剛剛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在演戲。

“我靠,老村長為什麼騙我們?我來的時候沒有說是錄節目,我說我們都是記者,過來報道村子的,還有可能會給村子招商引流。”

“幾年前他們就用輪迴村的噱頭,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當時記者來了一波又一波,那些帶著前世記憶的孩子們接受採訪時,一點抗拒都沒有。”

“村裡其他人甚至以此為榮,好長一段時間,這裡都成為旅遊打卡景點了,帶動了不少經濟。”

“老村長聽說我們是記者要來報道村子的時候,表現的也特別開心,現在明明是他們再一次出名最好的機會,為什麼要選擇隱瞞欺騙呢?”

元齊真正想不通的是這些問題。

這村子裡發生的事情不是秘密,就像直播間的觀眾說的那樣,隨便去網上一搜尋就能搜尋一大堆。

官方也沒有刻意封鎖過輪迴村的事情。

畢竟那個時候這個世界就已經沒有輪迴了。

從歸墟那邊投胎,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或許是從投胎起就出了問題也不一定。

可能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輪迴村的人,帶有前世記憶。

只是其他人都選擇了隱瞞,而不是像輪迴村的人一樣大肆報道。

官方也並不是沒有注意過這個村莊。

只是透過報道以及村子裡那些小孩子的種種行徑來看,他們即便有上輩子的記憶,也是知識貧瘠的農民。

甚至還會因為年歲的增長逐漸遺忘那些記憶。

所以完全沒有必要以強硬的手段去處理。

後續官方也就沒有再怎麼關注輪迴村了。

村子就這樣漸漸恢復了平靜,這兒也不是什麼風景特別秀麗的地方,慢慢經濟又退回了從前那樣。

按理來說,村長如果想要讓村子變得和那段時間一樣興盛。

怎麼都不該選擇讓全村人演戲,隱瞞輪迴村的事。

就算是演戲,也應該是找一群小孩,編造一些記憶,演出他們記得上輩子的模樣。

好製造噱頭,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現在村子裡的人的做法與以前似乎背道而馳。

“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輪迴村第一次被報道出去,完全是被動的,他們也不想被別人知道那些小孩子不同,只是無奈已經暴露,不得以推波助瀾,將利益最大化。”

姜梨用最簡單的思維思考。

反著推斷村長的思維。

得到的就是這樣的答案。

她覺得村長之所以願意讓他們來村子拍攝,還讓村民跟著一起演戲。

就是想讓所有人都認為村子已經變得平凡。

從而完全隱出大眾視野。

按照這個邏輯推理,老村長一開始就不會暴露自己村子的秘密。

那這個訊息走漏出去只有可能是被動暴露的。

“我們不妨打聽一下,當初接受採訪的那批兒童究竟是怎麼死的,或許能夠得到意外的收穫,不過我並不覺得老村長會說實話,我們或許可以從墓地下手。”

姜梨合理懷疑,當初接受採訪的那批兒童並不是正常死亡。

也不是發生意外。

可能是村民們為了掩蓋秘密,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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