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秦綰綰漸漸與人群拉開距離,姜梨心中冷哼一聲,再次躲過老鬼的襲擊,轉身朝她的方向狂奔而去。

秦綰綰腿部受傷,根本無法跑步,看到朝她奔來的姜梨,就是想躲也躲不開。

幾乎是眨眼之間,姜梨就已經來到了秦綰綰面前。

姜梨想都沒想,伸手抓住金佛搶到自己手裡,隨後抬腳猛然一踹,直接將秦綰綰踹飛三米遠。

老鬼在這個時候也撲了過來,在看到姜梨手裡的金佛後,鬼身猛然一將,竟硬生生迫使自己轉了個彎,與姜梨拉開距離。

“姜梨!你竟然敢打我!”

秦綰綰被一腳踹得呼吸都上不來了。

她的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像條缺氧即將瀕死的金魚。

看向姜梨的眼神越發陰狠,氣急敗壞地喊道。

“我想這麼做很久了,秦綰綰,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吧?”

姜梨氣勢變得冷冽,平靜無波的雙眸,彷彿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剛才之所以沒有立刻出手,不過是因為秦綰綰站在人群之中。

她怕將老鬼引過去,會傷及無辜之人,所以才隱忍不發,與老鬼纏鬥。

但這女人想獨自逃跑,遠離了人群,剛好也讓她找到了將金佛搶回來的機會。

“你!”

秦綰綰指著姜梨的鼻子,半天也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知道,她已經沒機會了。

肋骨好像斷裂一樣的疼,腿上的傷又開始流血,別說是搶東西,現在就是讓她爬起來都做不到。

“小姑娘,年紀輕輕就現在這般道行不容易,你我無怨無仇,我也不是一定要殺你,如果你願意當著我的面將金佛毀了,我就放你們所有人走,如何?”

老鬼突然停止攻擊,開口跟姜梨打起商量來。

姜梨心中無語。

這大宅裡的鬼物,怎麼都這麼喜歡談判做交易?

不過這樣也好。

多說兩句話,她就能夠多恢復一點靈力。

滅鬼法陣需要的靈力不少,剛剛又是用神行符,又是跟老鬼打鬥,已經浪費了不少靈力。

拖延時間,抓緊再補充一些,滅鬼就能更有把握。

“金佛是目前唯一能夠對付你的法器,你讓我把它毀了,我看起來有那麼蠢嗎?”

“我的目的只有那個女人,殺人增強力量也不過是為了突破金佛對她的保護,你要是能把金佛毀了,我也犯不著殺你們。”

哎,鬼話是最不可信的。

老鬼還真就把她當傻子忽悠唄。

“你說的女人應該是小樓裡的那個鬼吧?你把她搶來強行配給你兒子,最後無辜受牽連被害而死,你怎麼還恨上她了?”

姜梨努力裝作智商被降低的樣子,明知故問道。

“這話是那女人告訴你的?你被她騙了,我從來都沒有強迫過她,是她和她爹跪在我面前,求著要嫁給我兒子。”

“我看她模樣周正,甚是可憐,便點頭應允,卻沒想到她是放白鴿的,在大婚之事與她爹合謀給我全家以及賓客下毒,謀算我的家產。”

“不過她千算萬算,沒算到我兒子會突然失態,也死在了這裡,而她化成厲鬼的第1件事就是索了我兒子的命!”

“她害得我家破人亡,殺了我唯一的兒子,我怎能不恨之入骨?”

老鬼在說到激動之處,音調都不自覺地拔高了許多。

雖然沒有女鬼的聲音那般淒厲刺耳,卻讓人感覺寒冷徹骨,脊背發涼。

“嗷,原來她是放白鴿的呀,怪不得那麼會騙人。”

姜梨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像是完全相信了老鬼的話。

放白鴿是老時候的說法。

其實就是騙婚,以女子美色為誘餌,騙取錢財的手法。

老鬼和女鬼各執一詞。

他們倆誰都沒有說真話。

兩鬼的話,掐頭去尾相結合,才是大宅內的一部分真相。

“是啊,她要是不會騙人,我們家也不至於被害得如此悽慘,我兒子也不會慘死,他才16歲,他明明還有大好的年華。”

老鬼順著姜梨的話感慨,將後悔淒涼演繹得不錯。

“看來你真的很在乎你兒子。”

“那當然,他可是我唯一的孩子!小姑娘,我必須要殺了那個女人,只要你把金佛毀了,我保證立刻放你們離開。”

老鬼給出的回應非常堅定,姜梨卻嗤笑了一聲。

她望著老鬼,好像是在看一個小丑。

這眼神讓老鬼很不舒服,可他現在還不敢發作,只能將不悅通通壓下,繼續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慈父。

可姜梨接下來的一句話,瞬間就撕破了他的所有偽裝。

“如果你真的那麼在乎你兒子,那為什麼要把他的靈魂吞噬,連個投胎的機會都不給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虎毒不食子,我怎麼可能吞噬我兒子!”

老鬼神情激憤,也不知道是想要用憤怒掩蓋自己的心虛,還是被拆穿後的惱羞成怒。

姜梨掂量了兩下手裡的金佛,感覺靈力已經快要恢復夠了,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嗯,聽了你跟小樓女鬼最終兩個不同版本的故事,我覺得都不夠精彩,不然你聽聽我這第三版本?”

“那女人確實是放白鴿的,還是個謀財害命的慣犯,不過她的手法比較高明,通常都是以被動弱者的姿態出現。”

“她打聽到你在給兒子尋妻,就將自己偽裝成純良無辜的良家婦女,找人散播自己賢良淑德的美名,故意傳到你耳中,你果然上鉤,將人綁來跟你兒子成親。”

“她以為自己的計劃成功,沾沾自喜,卻不知早已踏入死局。”

“應該有人跟你說過一種邪術,純陰女子為本,以百人獻祭為引,可創造出一個絕頂聰明身體健康的孩子,你本來打算用家中僕人獻祭,卻沒想到那女人也打著謀財害命的主意。最後一個殺了在場所有賓客,一個下令殺了所有僕人。”

這些全部都是姜梨算出來的。

未來不好推演,但想要算過去,對於她來說輕而易舉。

女鬼和老鬼生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她早就瞭然於胸。

這兩個誰都不是什麼好鳥。

女鬼在生前害死了四家人,手上最起碼得有百十來條人命。

老鬼就更別說了。

他生前還真是個土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在動盪混亂的時期混得風生水起。

對他來說,唯一的不完美,就只有沒有符合他心中期待的繼承人。

沒辦法的時候,傻兒子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有辦法的時候,傻兒子就成為了他獻祭換取新兒子的工具。

“察覺到事情不對,你立刻跑去小樓檢視情況,結果就看到女鬼偷了你的金佛,正在藏贓物的畫面,你氣急敗壞開槍想殺她,卻不曾想你那個傻兒子出來幫她擋了一槍,女鬼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也掏出槍來,結果就是你們互相都打中了對方,同歸於盡了。”

只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

女鬼和老鬼這兩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在生前相互算計,最後兩敗俱傷。

要說無辜,這大宅裡面死去的人,除了他們兩個以外全都是無辜的。

兩人在生前就手中沾滿鮮血,死後都立刻化成了厲鬼。

他們為了能夠吞噬對方,增強自己的實力,同時瘋狂爭搶吞噬大宅內的其餘鬼魂。

被他們兩個所殺死的人,全都魂飛魄散。

而女鬼到底是棋差一招,沒能搶得過老鬼。

被逼著躲入小樓,不敢出來。

老鬼也試圖硬闖過,可他為了做法獻祭,在間佛底部刻上了自己的八字。

人活著,法器傷不到,甚至還會庇佑。

人死了,法器就成了他最致命的威脅。

金佛困住老鬼不能離開太遠,給了女鬼苟延殘喘的空間。

但同時,女鬼不能觸碰金佛,也被困在了小樓。

有金佛的存在,兩隻鬼不得不暫時和平相處了百年。

而隨著金佛上的法力慢慢消退,兩鬼的心思都再次活絡了起來。

老鬼在感受到金佛被人拿走後,第一時間就是吞噬了自己的兒子,增強實力後吞噬女鬼。

至於殺人.....

他們本來就是兇惡鬼魂,對活人大開殺戒本就是他們的天性。

“你這個故事確實精彩,都講到我心坎裡去了,可你這又是何必呢?我現在已經是半步鬼將的級別,這小小的金佛對我可沒有那麼大影響了,就算這東西在你手裡,我想殺你,不過是多耗費點時間精力罷了。”

老鬼很耐心地聽完了姜梨所講述的故事。

吞噬了自己欠兒子的他,對目前的處境非常有自信。

姜梨只能送他一句:你對玄門第一天才術士,一無所知。

“是嗎?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對你講這個故事嗎?”

姜梨輕笑一聲,隨即緩緩抬起手,雙指併攏放在了胸前。

古老的咒語從她口中緩緩傳出,另一隻手端著的金佛開始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老鬼頓時臉色大變,他感覺到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他的魂魄牢牢捏住,動彈不得。

這隻大手在不停地收緊,擠壓著他的靈魂。

老鬼已經忍不住哀嚎出聲。

他扭動著自己的身軀,想要掙扎逃離。

他甚至想要直接將魂魄化為陰氣消散,付出一半魂力的代價,遠離姜梨。

可他什麼都做不到,無論怎麼努力掙扎都是徒勞。

魂魄被擠壓得越來越稀薄,到最後他甚至都沒能力叫喊出聲了。

不過短短三五分鐘的時間,那長相駭人,陰氣滔天的老鬼就消失在了人們眼前。

這一次姜梨可沒有半點失誤。

老鬼魂飛魄散。

逆天改命,竊取天道天機進行修煉。

這只是她所學術法的第一重。

第二重,名為審判。

知前身因果,判人心善惡。

善者善果,福澤庇佑。

惡者惡果,永墮無間。

當時在學這一篇章的時候,姜梨都感覺自家門派祖師可能是個來自地府的大佬。

傳下來的法器叫閻王令,研究出的獨門術法像生死簿,做法時候像判官。

反應總要跟陰間搭上點關係。

方才她多費口舌講述大宅內發生的真相,揭露老鬼和女鬼的醜惡面目,其實就是審判的過程。

老鬼的魂飛魄散就是審判後的結果。

還好有這尊金佛在,不然這招兒還真用不出來。

“叮咚!”

手機提示音響了一聲。

緊接著在場所有人的手機都開始叮噹作響。

資訊通知一股腦全都蹦了出來,鈴聲重疊在一起,噼裡啪啦的聲音比過年放鞭炮還熱鬧。

姜梨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快步朝著大門走去,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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