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羅盤擺好pose,都已經準備大殺四方的年年,一低頭看到腳下四四方方的格子,立刻就哭出了聲。

她是會陣法沒錯,陣法也很厲害。

可......

可她不會下圍棋啊,嗚嗚嗚......

暴風哭泣的小糰子,回頭就縮到了沈未尋懷裡,指著那幾個血人控訴道:“三師兄...嗚嗚嗚...他們欺負小孩!他們欺負我不會下棋!”

沈未尋剛看到小糰子嚎啕大哭的時候,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

結果就是因為她不會下圍棋,生生把自己氣哭了。

這孩子......

怎麼倔強要強起來也這麼可愛啊?!

沈未尋忍了很久,才將嘴邊的笑意給忍了回去。

現在的場合不適合笑,現在的年年如果被嘲笑也一定會炸毛。

“師兄看不到陣盤,你幫師兄看,師兄幫你下。”

他們一共就六個人,在場的鬼魂有幾十個。

在數量上,對方可以說是完全碾壓。

所以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對方手中。

他們想要從這個陣法之中衝出去,那就必須要有人帶路,每一步都不能踏錯。

不然的話,周圍那些鬼就會一哄而上,將他們撕成碎片。

在這陣法之中,對方能夠操作的鬼魂也不多。

一開始的時候,每分鐘一次也就只能調動一個,隨著時間的推移,才能夠調動更多的鬼魂。

這還是他自身能力比較強的情況。

作為比較弱勢的一方,他們唯一不算被動的是他們所有人都可以自由活動。

他們六個人,就算是六個白棋。

對方手裡掌握的鬼魂就算是黑色棋子。

只要他們上的夠快,找到陣眼的速度夠快,就能安全從這裡出去。

比較難的是,年年修為相對來說比較高,能夠看清楚陣盤,以及那些鬼魂的位置。

而沈未尋幾人都比不上年年,壓根摸不太清楚方位。

小糰子雖然能夠看到很多東西,可她不會下棋,那就只能聽從指揮。

這叫考驗,年年跟沈未尋的默契度了。

“一會兒騎在我肩頭上,能看得更清楚一些,你把挪動的鬼魂位置告訴我,我來走。”

沈未尋將年年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小糰子穩穩當當的坐在這上面,身子都沒搖晃一下。

她定了定神點點頭,信心滿滿的道:“嗯,我肯定能看得清清楚楚!”

小糰子勝券在握自信滿滿的表情,感染到了其他幾個心裡沒底的人。

對於這種陣法上面的研究,他們這些玩民俗的,自然是不可能比得過的。

目前來說,在場的道士就只有年年他們兩個,就算是不想信也得信。

全副身價都壓在這兩個加起來還沒二十五歲的小孩身上。

著實讓人有些忐忑。

卻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大哥哥,你可以在這個方向嗎?”

年年指了指沈未尋的右邊,對那個特別抗揍的男人說道。

“當然沒問題。”

男人點了點頭,立刻跨步走到了沈未尋身邊。

“這個大哥哥你可以走到這邊嗎?”

年年又指了一下沈未尋的左邊,對何清說道。

何清微微點頭也站到了年年所指定的位置。

後面幾個人,也都聽了年年的話,讓去哪兒就去哪兒,站的方向與位置分毫不差。

“嗯,一會兒要一直保持著這個陣型,千萬要跟緊了。”

年年所安排幾人站位的方向也是有講究的。

那個會魯班術的壯漢,看起來是挺能打的。

但現在這種情況,他壓根派不上任何用場。

畢竟要面對的是靈體與陣法,赤身肉搏一點用都沒有。

所以他被安排在了最裡面,被其他幾人圍著。

在這個陣法之中後方,反而沒有那麼重要,所以那裡的防守可以薄弱一些,年年就安排了相對比較弱的,何清的兄弟兩個。

前面兩個人最重要,一定要保證三師兄在移動的時候,周圍鬼魂上的騷擾,不會讓他們的方位產生偏差。

所以她安排了何清和那個純陽之體的男人。

何清家傳出馬,跟他身上的那位柳仙還算有默契,基本功穩紮穩打,在同輩人之中還算出色。

而那個純陽之體,可以說什麼都不需要做,就僅憑著這體質就能夠吊打一堆鬼魂了。

畢竟鬼魂都是怕陽氣的。

就他身上陽氣最足。

安排好眾人,年年鼓著小臉開始看棋盤,數了格子,彙報了一下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

隨後由一個鬼魂悄無聲息的動了動。

年年觀察的特別細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亂動的鬼魂,連忙道:“第三排第二個格子的鬼魂動了,飄到了第三排第四個格子......”

前面他們走路還是比較輕鬆的。

圍棋這種東西,肯定是要先做好佈局,隨後再展開進攻。

雖然在這個陣法之中,對方操控的鬼魂不會真正的死亡,就算是打散了,也會重新凝聚。

但凝聚這也需要時間,一個一個上去,給他們送人頭,復活的時間,根本就跟不上他們殺的時間。

所以在只能調動一兩個鬼魂的情況下,對方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任由他們尋找出路。

誰入了這場結局,誰就是棋子。

作為操控棋子的人,就算是再急,也不會以身涉險,自己鑽入到這陣法之中。

沈未尋按照年年所指點的位置,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那些沒有被啟動的鬼魂,他們就算是用什麼方法都沒有辦法觸碰到,不存在提前將鬼殺死的可能。

每一步都走的極其小心翼翼。

兩邊的佈局馬上就要結束了。

何清警惕的看著周圍所有鬼魂的一舉一動。

年年繼續指揮著沈未尋向前前行。

“三師兄,第八排...”

年年話音還未落,四周十幾個鬼魂一擁而上,朝著他們撲了過去

何清率先反應過來。

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虛影,是一條又黑又長的蛇。

那時候長得很是威武,尤其是一雙眼睛,頗有靈氣。

冰冷冷的盯著那些鬼魂,炯炯有神。

年年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出馬仙顯形,眼睛瞪得老大,卡在喉嚨裡的話,好半天都沒有吐出去。

那巨大的蟒蛇身影,只是一晃而過。

隨後何清的面容明顯發生了變化。

他的樣子越來越像一條蛇,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的陰氣,抓起最近的鬼魂,一手一個就往嘴裡塞。

一口直接吸的一乾二淨。

吸走了陰魂,何清表情明顯一愣。

表情好像是在說,為什麼吸完了陰魂卻一點能量都得不到?

年年一看他這個狀態就知道,現在的何清已經不是本身的何清了。

出馬仙,完全出馬時的方法就是上升。

平時的時候如果是幫人看事,只是詢問一些簡單的問題,那就只需要跟自家的仙,意念上溝通就行。

需要先加上身時基本都是大事。

而仙家上身需要佔竅,這個時候便需要仙家弟子主動將自己的命竅讓出來,放棄身體的自主權。

這也是出馬仙在練習的時候比較難的方面。

如果磨合不好,佔竅對於弟子本人來說,就會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所以通常情況下,仙家找上門,都是要磨合個好幾年才能夠進行出馬。

要是修行不到家,可能會因為身體以及靈魂的本能抗拒,反抗仙家,給自己的靈魂造成創傷。

畢竟再怎麼說仙家也都是活了好幾百年的精怪。

人的靈魂和肉體又怎麼可能反抗得了呢?

“吃掉是沒有用的,他們會再復活的。”

年年及時出聲,提醒了一句,如果這位出馬仙一直這樣搞的話,那就跟沒有阻擋差不多。

畢竟靈魂不是真正被他吞到了肚子裡消化了。

那樣周圍的陰魂根本不需要,重新復活。

只需要從他的肚子裡鑽出來就行。

就比如現在。

一個黑漆漆的陰魂緩慢的從何清的肚皮中鑽了出來。

隨後又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

那柳仙兒想來也是聽明白了她的話,這一次沒有再用那種狩獵的方式擊殺這些陰魂。

而是直接上手抓住,撕成好幾個碎片。

他左右開弓,虎虎生威,看起來還挺威風的。

另一邊那個純陽之體的男人,樣子就比何清輕鬆多了。

他根本不需要做多餘的事情,只需要往那裡一站,鬼魂靠近他就會如同烈火焚燒,頓時煙消雲散。

時不時的往外吐出兩口哈氣,釋放一下自己的陽氣,那些鬼魂就根本不敢上前了。

所以大部分的壓力還是在那位柳仙身上。

這一靜一動,算是保護了前方的路。

年年既然沒什麼問題,又繼續給沈未尋報方位。

終於,他們走到了陣眼前。

其實這中間的路程並不算遙遠,也不算太過為難。

幾個都是有本事的人,湊在一塊兒直接鬼魂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現在真正棘手的是陣眼。

“缺德帶冒煙的玩意兒!居然用活人做陣眼!你也不怕以後生個兒子沒有屁---”

上何清身的,應該是個北方的柳仙,操著一口流利的北方話,罵的那就一個起勁。

沒錯,他們所找到的正眼是個人。

活生生的人。

一個沒有人皮,看起來好像才剛剛足月的小嬰兒。

這詛咒是真的會遺傳,哪怕是個小嬰兒,都會變成這個樣子。

年年看到這個尚在襁褓之中,就被人拿來利用當成陣眼的小嬰兒,整個人傻住了。

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手足無措。

破陣需要什麼?

那就是破壞陣眼。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想要保一下自己的命,那麼就必須要殺掉這個小嬰兒。

很少有人會用活人,來做陣眼。

一個是因為活人極其不穩定,在陣法啟動之前,挪動一個方位,可能就會破壞陣法的整體結構。

二是因為這樣太不人道。

就算是邪術師也怕天譴的。

他們做事或是修煉邪術,都有自己的目的,沒有幾個是因為想要殺戮或一味的追求殺戮而成為邪術師的。

但佈下陣法的這個人很明顯已經完全喪失了作為人的底線。

“現在怎麼辦?這麼個小孩......”

那魯班術的壯漢也麻了,他長得是有些粗獷,脾氣是有些暴,但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看到這麼個小嬰兒在自己眼前,哪怕已經有些面目全非,但還是下不去手。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下得去手的。

可是......

“這咋整啊,誒喲我就說這群癟犢子,難怪能幹出那樣的事,真沒想到他們能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要是出去了,我肯定要把他們頭擰下來,當球踢!這是他們村子自己的小孩吧,這都能下得去手?!”

是的。

這一定是這個村子裡的人生下來的小孩。

外來人進入祠堂受到詛咒,也就是自己遭罪,根本不可能生下沒有人皮的孩子。

只有這個村子裡的血脈才會如此。

虎毒尚且不食子。

為了這點珍珠彩寶,他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不然......”

年年皺了皺眉頭,心裡面是有一個想法的,但她也知道三師兄大概不會同意。

“不行!”

果然小糰子話都還沒說完,沈未尋就直接打斷了她。

他知道年年想用什麼辦法。

那就是用自己代替陣眼。

年年會佈陣,在這個陣法裡面待了這麼久,此陣法的構造和執行模式,她已經基本摸的差不多了。

替換陣眼對於她來說並不是難事。

難就難在,想要替換陣眼,就必須找一個同屬性的東西替上。

他們用的是活人,那如果想要替換的話,他們也得用活人。

年年這孩子肯定不可能推別人進火坑,所以她一旦開口,那就肯定又是想著要自我犧牲了。

“你想都別想,這種事情我絕對不可能同意,肯定還有別的辦法,實在不行...我會了斷這個孩子,他的父母親人都不要她了,把她放在這裡,就是要堵我們的良心,他們不可能沒想過會賭輸,所以在他們將孩子放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放棄這個孩子的打算,徹底拋棄了這個孩子,以後就算是活在這個世界上也受罪。”

“我不建議做這個惡人,所以年年,無論如何,你也不能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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