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喜歡我嗎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女人和我的親孫女換了臉？那我真正的孫女現在在什麼地方？”
林老爺的聲音微顫。
他不自覺拔高了聲調，眼中滿是希冀。
他還沒忘記姜梨說，不僅僅親生女兒還活著，他的妻子和小兒子都還活著。
這麼一想，秦綰綰不是他真正的孫女，還算是好事兒。
能夠尋找回親人的喜悅，沖淡了大部分被欺瞞的怒氣。
他現在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真正的親人到底在哪。
好快點把人接回來，閤家團圓。
“唔，你去查一下秦綰綰戶口上的籍貫吧，他們沒有搬家，一直都生活在那個小鎮中，秦綰綰搬家之後也沒有改戶口，很容易就能查到。”
感恩健全的法治社會。
有些個人資訊想要找起來根本不困難，基本上一句話就能夠找到。
秦綰綰的戶口此刻就在林家人手中，本來是打算今日宴會過後，就把她的戶口遷移到您家來。
現在剛好就用上了。
想在一個小鎮上找人，還是很簡單的，尤其是尹老爺子的妻子與小兒子，根本沒有改名。
林家老爺子趕緊吩咐大兒子去找人，臉上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
“老爺子，您的親孫女是個好的，從小品學兼優，就算是被換了一張醜臉，也沒有放棄過生活。”
姜梨心中有點可憐，那個被偷換人生的女孩。
現在她終於弄清楚為什麼之前看秦綰綰的時候，一片霧氣之中，總是能出現兩張不一樣的臉，兩個不一樣的命格與性格。
因為一部分是那位換人生的女孩的。
另一部分才是秦綰綰真正的命格。
從看到的片段來說，那女孩是個很好的人。
留著這句話有著希望，被接回來的女孩，不要受到秦綰綰的影響，讓林家人不待見。
“放心吧，那是我親孫女兒。”
林老爺子也聽出了姜梨的言外之意。
慈愛的笑了笑，下了保證。
“很抱歉，今天攪黃了您家的宴會，搞出這麼大動靜。”
該道的歉得道，說完正事兒，也是該好好承認自己的錯誤。
姜梨起身微微朝林老爺子鞠了一躬。
不管人家是否接受，她必須要有態度。
老爺子不太在意的擺了擺手：“沒關係，今天本來也沒找媒體到場，波及範圍不廣，能來的賓客也都是與我林家交好的人，不會太過計較。”
“更何況，如果沒有你，那女人大概會矇蔽我們很長時間，可能我到死都不會發現真相，我可憐的孫女與妻子兒子，這輩子都不會與我們團聚，說來也是你幫了我們，是我們家的恩人。”
老爺子確實如傳言所說的那樣很明事理，半點怪罪姜梨的意思都沒有。
“說實在話，今天來其實是因為我跟秦綰綰有仇，我是特意要過來報復她的，本身目的不純，這句恩人不敢當。”
姜梨做事講究無愧於心，對方要是真把她當恩人，她倒是覺得受之有愧。
又隨便說了幾句閒話，姜梨便告辭離開了。
離開前，老爺子特別慎重的問了她關於親孫女臉的事情。
生怕已經被調換的皮囊不能再換回來。
事實上早在秦綰綰身上的蠱被破後，另一邊被換臉的女孩就已經恢復原貌。
老爺子放下心來，說等孫女回來後，一定會帶人登門拜訪表示感謝。
姜梨再三推拒也沒有用，只能無奈應下。
從林家回來後，姜梨躺在床上開始思考如何給狗公司挖坑。
可無奈，她一點經濟頭腦都沒有。
搞垮一個人她還能想到辦法，可想要一個大經紀公司破產，對她來說實在太難了。
睜著眼睛到天明，姜梨不太放心陸湛那邊的情況，怕蠱蟲被拔除之後還有什麼後遺症，起早就去敲了隔壁房門。
陸湛穿著居家服過來開門，眼底泛著烏黑。
整個人看起來都很疲倦的樣子。
“你這是熬夜了？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嗎？”
姜梨心裡咯噔一聲，還以為自己技術不到家，讓陸湛晚上又受了一輪折磨。
見她擔憂的小臉兒都皺成了一團，陸湛魚躍的彎起嘴角：“阿梨是在擔心我嗎？”
“對啊，我不擔心你幹嘛要問？你到底怎麼了？”
姜梨大大方方的承認，陸湛反而湧出了點心酸。
哎，還是不開竅。
算了，阿梨都已經會主動擔心他了，這是很大的進步。
慢慢來，不能急，早晚會把人扒拉到自己碗中。
陸湛微微搖頭，沒有立刻回應，帶著人來到飯桌前，將做好的早餐擺上後才道：“昨天晚上一切都好，沒睡覺是因為熬夜處理了點事情，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陸湛看不懂陸湛為什麼要打啞謎，腦筋轉了一圈，也想不通。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為什麼了。
小助理又拎著一沓檔案，敲響了別墅大門。
這一次又見到姜梨在這，他表現的沒有那麼驚訝了，但還是擠眉弄眼的，看起來有點賊兮兮。
“老闆，您交代的事情，我都辦好了，姜梨請看！”
姜梨滿臉問號。
陸湛交代助理辦的事情，讓她看什麼？
不過看到小助理那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實在忍不住好奇湊了過去。
小助理放在餐桌上的電腦停留在了一個網頁上。
這網頁姜梨很眼熟。
正是小小梨沒有事情的時候，最喜歡逛的渣浪。
“給我看這個幹嘛？”
姜梨不明所以，大清早的為什麼要給她看一個八卦新聞網站啊？
她也不是很八卦的人啊。
小助理無奈，用手指著螢幕上的一排排字，示意她仔細看。
這麼一看不要緊，好傢伙，頭版頭條三條跟她都有關係。
#全世界都欠姜梨一個道歉#
#真正的強者從不訴說委屈——姜梨#
#扒一扒這麼多年秦綰綰給姜梨挖的坑#
再往下看，就是之前的狗經紀公司，與秦綰綰的訊息了。
#驚！豪門真千金反轉再反轉，秦綰綰偷來的人生，你不虧心嗎？#
#星星娛樂公司負責人被請喝茶#
#星星娛樂公司這些年都做了什麼？#
#童年女神現身說法，石錘星星娛樂公司#
#星星娛樂公司，你到底迫害了多少明星？#
“現在星星娛樂公司股價暴跌，他們的負責人已經被抓起來了，破產清算也不過是時間上的事兒，負責人以及與潛規則有關係的人，都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姜小姐，怎麼樣？我這事辦的不錯吧。”
小助理就差把邀功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就算他不開口，姜梨也能聽到他心中瘋狂的吶喊。
快誇我，快誇我！
“這些都是你做的？”
姜梨愣愣的問道。
“那哪能都是我做的呀，老闆親自下場操盤，砸了好多錢，買了這家公司的黑料，個個都是有實錘的，還有那些曾經被他們欺壓後，不得已退圈的人，老闆都讓我去找過來，你可不知道這一晚上我苦口婆心的勸了多少人。”
“當然最大的功勞還是老闆的，我只是順著老闆所說的方案去做而已。”
小助理在邀功的時候還不忘給老闆吹一通彩虹屁。
崇拜之情根本壓抑不住。
姜梨美眸微睜，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陸湛。
就發現這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耳朵竟然紅了。
他是在害羞？
為什麼要害羞？
姜梨心中升起了一股二十年都不曾有的複雜情緒。
不是感動，不是感激。
說不清，道不明。
“你幫我做的？”
姜梨雖然不太懂商場，但她不傻。
陸湛名下雖然有娛樂公司，但這並不是他的主營業務。
這麼多年，陸湛都跟星星娛樂公司井水不犯河水。
怎麼可能會突然正義感爆棚，花大價錢也要把對方的公司搞垮。
撼動這麼一個根基頗深的公司，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星星娛樂公司，這麼多年一直在逼旗下明星做了一些腌臢事，以此籠絡了不少人。
其中的利益牽扯，是巨大的。
陸湛這麼做完全是在僅憑一己之力，對抗各行各業的很多人。
其中付出可想而知。
如果將這件事情看做買賣，陸湛很虧。
他肯定不屑於用星星娛樂公司那樣的手段去賺錢，籠絡旁人。
把這家公司搞垮之後，就算進行收購拿到自己手中，沒了這些利益牽絆，也不過只是個空殼公司而已。
所以讓他出手的可能就只有一個。
便是為了她。
姜梨的表情很古怪，沒有欣喜，很是複雜。
陸湛還以為她是不高興自己插手了她的事兒。
乾咳一聲，有些尷尬的解釋道：“咳，我沒有想要越俎代庖的意思，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也知道他們之前對你做的事，如果你想要報復，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能趁熱打鐵，秦綰綰出事，能拔出蘿蔔帶出泥，趁著這個熱度，他們很容易被搞垮。”
“你也不用太過分的心上，這是我願意做的.....”
陸湛解釋起來有點乾巴巴的。
他不想現在暴露自己的心思嚇到姜梨，只能絞盡腦汁，尋找別的理由。
可無論找什麼理由都太過牽強蒼白。
千言萬語，最後只能化作一個苦澀的笑。
“啊？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啊，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不知好歹的人嗎？”
姜梨見到陸湛渾身緊繃，解釋到面紅耳赤的模樣，不知怎麼的，突然之間特別想笑。
雖然這樣很不厚道。
看著姜梨燦爛的笑容，陸湛有一瞬間的晃神，反應過來後連忙擺手：“沒有，我沒有這樣覺得，我就是怕你不開心。”
小助理看了看自家老闆，又看了看眼中滿是狡黠的姜梨。
突然秒懂！
自家老闆這是栽了呀！
董事的助理是該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出現，什麼時候要默默離開的。
小助理覺得此刻自己應該趕緊跑路。
要是接下來兩人的發展，有些難以控制的話。
那他這個目擊者，很有可能會被老闆滅口。
識趣的小助理默默收拾好東西，慢慢退出別墅。
屋裡的兩個人誰都沒發現，身邊突然之間少了個活物。
“我沒有不開心，只是覺得很意外，你昨天熬了一夜，該不會這是為了這件事吧？”
“是。”
陸湛也是個不太會說謊的人，糾結半天，還是應聲點頭。
“陸湛，你是不是喜歡我？”
轟隆！
陸湛感覺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之間炸開，讓他聰明機敏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他帶愣愣的坐在餐桌前，不知該作何反應。
姜梨斂去所有笑意，認真的看著他。
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她問這話的意思。
陸湛覺得自己接下來想要說的每一個字都必須要再三斟酌。
喉結滾動，半晌終於找回聲音：“我...我是喜歡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姜梨瞭然。
她就說嘛，她的感覺肯定沒錯。
雖然長這麼大，她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但也並不是完全不知事的小姑娘。
剛才那抹複雜的情緒，她有仔細分辨。
不是朋友付出幫助的感動。
不是視作親人被出頭的暖心。
而是一種被人珍視的心動。
唔，她應該是有點喜歡的。
既然分清楚了那複雜的情緒是什麼，姜梨就想要主動問問陸湛的想法。
她不喜歡拖泥帶水，也不喜歡隱藏感情與情緒。
如果得到的是否定答案。
她自己會整理好心情，將這一抹複雜情緒從心中去除，永遠跟陸湛做朋友。
但如果，陸湛同樣也喜歡她。
那為何不嘗試一下呢？
“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或許是那天晨跑的早晨，又或許失之後，你勸慰我的時候，總之就是突然有一瞬間，我發現我很想要靠近你。”
“希望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你，希望身邊一直有你。”
陸湛臉色已經紅的不行。
他本來就面板白皙，臉紅時對位元別強烈。
說話的時候他目光閃爍，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姜梨。
可當話說完後，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他又轉過頭直視起姜梨。
眼中流露出的情緒，是得不到肯定的悲傷，還有委屈？
姜梨被他的反應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