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洲趕忙問:“你還想知道什麼?”

鮮于彬繼續發問:“你們怎麼培育這種蝗蟲的?”

“山達都常年深耕農業領域,投入大量資源進行各種研發,積累了大量生物技術。”李劍洲回答:“其實不只是在農業方面,我們在整個生物工程領域,都有大量技術積累,所以才能培育出這種蝗蟲。”

鮮于彬非常不滿意:“你迴避了問題的重點。”

李劍洲知道自己躲不過,只好老實回答:“呂向東決定製造一起蝗災,幫助我們推廣轉基因作物,然後就悄悄設立了一個研發中心,所有跟蝗蟲有關的工作都是這個研發中心完成的。”

鮮于彬急忙問:“研發中心在哪?”

“我不知道。”李劍洲擔心鮮于彬不相信,趕忙又補充道:“先前呂向東跟我商量過這件事,畢竟我是高管,但我雖然有決策權,一定程度參與了這件事情,這個研發的組建卻是呂向東一個人完成的。包括選址、投入資源、研究和日常管理,我完全沒有參與,只是知道有這麼一件事。”

鮮于彬追問:“那麼山達都有誰實際參與進去了?”

“據我瞭解,整個山達都從上到下,只有不多幾個人瞭解這件事情,但除了呂向東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真正與這個研發中心有任何關係。”頓了一下,李劍洲繼續說道:“研發中心的組建和運營,全部都是呂向東另外招募的人手,跟山達都的工作人員沒有重疊。”

鮮于彬看向高雪軒:“你覺得他說的可信嗎?”

高雪軒非常有風情一笑,緩緩說道:“看他這副被嚇壞的樣子,應該也是不敢說謊。”

雖然高雪軒這麼說,鮮于彬卻不打算輕易放過李劍洲,繼續發問:“但這個研發中心畢竟屬於山達都對吧,應該是投入山達都的資源,包括技術和資金才能建立這個研發中心。”

李劍洲點頭:“是的。”

“但我查過山達都的賬務,卻沒發現任何問題。”鮮于彬冷冷一笑:“你解釋一下。”

李劍洲喘了一口粗氣,回答:“山達都的研發經費一直居高不下,呂向東把組建研發中心的費用,隱藏在各項正常支出當中,呂向東非常擅長幹這個,手段很高明,就算對賬目進行全部審計,恐怕也找不出來問題。”

鮮于彬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既然呂向東這麼會做賬,那麼在組建這個研發中心之前,用這種手段也沒少貪墨公款吧。”

李劍洲聽到這話,先是一愣,旋即把低頭下去,沒說話。

“看起來我猜對了。”鮮于彬半眯著眼睛,很自然的道:“這也就是為什麼呂向東作為高管,在沒有獲得股東同意的情況下,就幹出這樣的事情。因為企業賺的錢越多,他能貪走的錢也就越多,他身居總裁位置這些年來的實際收入,只怕要高過尼克勞斯家族吧。”

李劍洲試探著提出:“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是不是可以放了我?”

“放了你?”鮮于彬笑著搖了搖頭:“你把呂向東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就算能夠從這裡離開,你覺得呂向東能放過你?”

李劍洲面色慘白:“我……”

高雪軒提出:“咱們找呂向東談判去。”

“這個可以有。”鮮于彬看向帶著淡淡笑容的高雪軒,非常平靜的道:“也可以先打電話聊一聊。”

高雪軒笑吟吟的提出:“我覺得還是當面談比較好。”

應該怎麼處理當前局面,高雪軒和鮮于彬觀點不一致,鮮于彬堅持己見,決定先給呂向東打個電話:“我想咱們可以談談。”

呂向東笑了笑:“談什麼,又想跟我一起打靶嘛?”

鮮于彬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李劍洲在我手裡。”

“是嗎。”呂向東的反應非常平靜:“你今晚要請他吃飯嘛,為什麼不叫上我一個?!”

鮮于彬吐了一個菸圈:“我沒打算請他吃飯,而是請了我另外一位朋友,沒想到他不期而至,竟然試圖對我的朋友不利,不過他和手下根本不是對手,基本上我們沒怎麼費力就把他們制服了。”

“是嗎。”呂向東的反應非常平靜:“李劍洲跟你的朋友有什麼矛盾嗎?”

“我覺得大家已經沒必要裝糊塗了。”鮮于彬抽著煙,直接把話說明白了:“李劍洲不是一個很堅強的人,已經老老實實把一切都交待出來,包括你怎麼貪墨公款,私自組建蝗蟲研究中心。”

呂向東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鮮于彬冷笑著問:“作為你的同謀,李劍洲已經完全交代,你還要繼續抵賴?”

“如果你指責是我生產了蝗蟲,那麼請我是在什麼地方生產的?”呂向東輕聲一笑:“你至少應該知道生產地點吧!”

“李劍洲說他不知道。”鮮于彬搖了搖頭:“看起來你這人做事非常謹慎。”

“我做事當然謹慎了,正因為你連生產地點都不知道,就沒有理由指責是我製造了蝗蟲。”呂向東近乎挑釁的笑了起來:“事實上蝗蟲也確實與我無關。”

鮮于彬質問:“那麼李劍洲的話又作何解釋?”

“我不知道應該作何解釋,既不知道李劍洲跟你說了些什麼,更不知道李劍洲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嘆了一口氣,呂向東補充道:“如果李劍洲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內容,你不妨就當這個人瘋了!”

鮮于彬冷冷笑著道:“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說自己忠心耿耿的死黨。”

“誤會了,跟他不是死黨……”呂向東當即劃清界限:“事實上,我一直都覺得李劍洲精神不太正常,本來我也想要請心理醫生介入,判斷一下李劍洲到底能不能正常履行工作,所以不管李劍洲跟你說了些什麼,你都不要當回事兒。”

鮮于彬也是真沒想到,呂向東竟然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讓自己無言以對。

呂向東又道:“不管李劍洲說了些什麼,我都不會負責,也希望你不要當真,如果你因為輕信李劍洲的話而釀成任何後果,我都不會承擔責任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鮮于彬覺得繼續跟呂向東辯論也沒什麼意義,於是突然把話鋒一轉,笑著告訴呂向東:“我只是跟你開玩笑。”

這次輪到呂向東意外了:“什麼玩笑?”

“李劍洲什麼都沒跟我說,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鮮于彬笑著搖了搖頭:“我今晚跟朋友吃飯,剛才確實碰見李劍洲了,我們只是互相打了個招呼就分開了,其實什麼都沒說。”

“是這樣啊……”呂向東微微一怔,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鮮于彬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啊, 我這個玩笑開大了,你竟然說李劍洲有精神問題,如果讓李劍洲本人知道了,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呢。”

呂向東趕忙道:“我剛才也是在開玩笑,李劍洲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企業管理人員,怎麼可能有精神問題呢,否則也不會坐到今天這個位子上。”

鮮于彬笑著問道:“這麼說大家都是在開玩笑了?”

呂向東反問:“這麼說你跟李劍洲也沒有任何誤會了?”

“當然沒有誤會。”鮮于彬笑著點了點頭:“你,李劍洲,我們以後還要長時間共事,大家務必競爭團結。”

“這是肯定的。”呂向東試探著問:“還有事嗎?”

“沒有了。”鮮于彬搖頭:“明天上班見。”

“明天見。”呂向東笑著說了一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鮮于彬把手機扔到一旁,抖了抖食指與中指夾著的煙,鎮定自若的注視著李劍洲:“聽到剛才我們電話裡的內容了吧?”

李劍洲當然聽到了,卻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表情非常尷尬。

“怎麼你的老闆要大義滅親嗎?”鮮于彬笑著搖了搖頭:“他根本不把你的死活當回事兒,而且還說你精神有問題,我現在非常想聽你對此事發表一下感想。”

李劍洲深吸了一口氣, 猶豫了片刻,雖然實在不想說什麼,可最後還是開口了:“是我把事情給辦砸了,呂向東當然不會管我的,而是會第一時間跟我劃清界限,表明我的所作所為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鮮于彬緩緩點了點頭:“看起來你對他的這些話絲毫不意外。”

“他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凡事只為自己的利益考慮,對任何人都沒什麼情義可言。我跟他只是同事關係,他當然不會對我格外開恩……”李劍洲說到這裡,苦笑著搖了搖頭:“跟著他當然可以獲得很多,但如果一不留神讓他不滿意,則會失去更多。”

鮮于彬有些不滿意:“剛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

李劍洲理所當然回答:“你剛才也沒問我呂向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我現在問了。”鮮于彬撇了撇嘴:“說吧,把你所熟知的呂向東,全部告訴我。”

李劍洲不住搖頭:“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我能說的都說了,如果你想要對他了解更多的話,就只能去找他本人了。”

“我錯了,原本因為有人質在手,我的膽氣大了不少,覺得整件事情可以一錘定音,沒想到呂向東根本就不認賬。”鮮于彬苦笑著搖了搖頭:“而你也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逼迫呂向東認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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