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學冷冷的反問:“問這個幹什麼?”
“我們出來混的講信用。”畢明佳冷冷的道:“既然答應幫沈開陽找回兒子,就要把沈羽原樣送回去。”
李文學哈哈一笑:“你該不會是怕了沈開陽吧?”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畢明佳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還真有些畏懼沈開陽。
“我明白告訴你吧,沈開陽沒什麼可怕的,一代兵王又怎麼樣,先是狼狽離開部隊,現在又混得豬狗不如!”李文學哈哈大笑起來:“他當年有個綽號——無雙上將,如今被我們玩弄股掌之中,難道不是很有意思嗎?!”
畢明佳聽明白了:“你根本沒找到沈羽對不對?”
“我確實努力找過。”李文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用大資料技術檢索之後,倒是其他很多人了找回失散的孩子,其實我沒打算幫這些人,然而唯獨沒有沈羽的線索。”
“沈開陽已經找到當年的人販子王元生。”
“沒有用。”李文學搖頭:“你對人販子不瞭解,他們往往都是做一錘子買賣,買家和賣家成交之後再不見面。當年,王元生拐走開宇,不知賣給了什麼人,他自己都未必知道買家是誰,可就算找到這個買家同樣沒用,可能已經轉手又把沈羽賣了。”
畢明佳惡狠狠說了一句:“這幫混蛋!”
“不說這個了,幫我盯住沈開陽。”
“這麼說你不打算幫沈開陽了?”
“我想幫但沒能力。”李文學丟過來這句話,結束通話了電話。
再說沈開陽這邊。
畢明佳提供的資料,暗殺物件是一個叫吳雪的女孩,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似乎沒什麼正經職業,不知道收入來源是什麼,反正日子過得很闊綽。
很顯然,畢明佳對吳雪盯梢過一段時間,掌握了日常行動規律,於是寫到了這份資料裡。
資料裡還有很多吳雪的照片,全部都是偷拍,從畫面可以看出吳雪並不知道有人正在盯著自己,更重要的是,這些照片數量很多,有不同場景和角度,基本上完整展現了吳雪其人的面貌和身材特徵。
吳雪每天都會去一家烏冬麵館吃晚飯,沈開陽守在餐廳外面,等到吳雪從裡面出來之後,立即跟了上去。
吳雪長得非常漂亮,今天穿著緊身T恤和牛仔短裙,腿上是黑色棉質長筒襪,腳上踩著一雙板鞋,走起路來娉娉婷婷。
沈開陽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接結果掉吳雪,很快的,機會來了。
吳雪工作的地方距離住處很近,離開餐廳之後走到一條小巷,穿過就會到住處樓下。
也就在這個時候,從旁邊過來了兩個小青年,一個又高又胖,一個又矮又瘦,看起來就像《鹿鼎記》電視劇裡的胖瘦頭陀。
胖頭陀笑呵呵的問:“老妹兒一個人啊?”
“你們是誰?”吳雪嚇了一跳:“要幹什麼?”
瘦頭陀立即擋在了身後,阻止吳雪離開,同時笑眯眯的道:“陪哥玩會兒!”
吳雪義正辭嚴的道:“玩你個頭啊,趕緊讓開,不然我報警了!”
“老子還就不怕報警!”瘦頭陀哈哈笑了起來:“來啊!你報啊!我等著!”
胖頭陀則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錢,甩了甩:“老妹兒,我們不白玩,給你錢!”
“去死吧!”吳雪衝著胖頭陀的小腹踹了一腳,隨後掉頭向另一個方向就跑。
瘦頭陀一把揪住了吳雪的胳膊:“我擦!性子還挺潑辣,我喜歡!”
“疼死了……”胖頭陀氣壞了:“今天不狠狠跟她磕幾炮,我特娘隨她的姓!”
沒想到這個吳雪還真有兩下子,一拳轟在瘦頭陀小腹上。
瘦頭陀悶哼了一聲,下意識鬆開手。
吳雪得以脫身,片刻不停留,轉頭逃走。
胖瘦頭陀正準備追上去,沈開陽想都沒想,直接擋在這兩個人身前:“你們幹什麼?”
瘦頭陀上下打量著沈開陽:“你又要幹什麼?”
“你們這樣調戲女孩子不好吧。”沈開陽擺了擺手:“別給自己找麻煩,趕緊走吧。”
“我看是你別想給自己找麻煩吧。”胖頭陀被打擾了雅興,這會兒非常憤怒,掏出匕首衝著沈開陽的小腹,筆直刺了過去。
沈開陽只是一側身便躲開了,就像剛才站出來那樣,想都不想就回擊過去。
而沈開陽的速度太快,胖頭陀根本來不及躲閃,直接被這一拳打在頭上,緊接著整個人呈半弧線倒飛出去。
瘦頭陀看到同伴被打倒,露出一抹獰笑:“今天你也要死了。”
沈開陽正色道:“你們趕緊走吧,知錯就改,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你想得美!”瘦頭陀正說著話,一個踏步猛然前衝,徑直的衝向沈開陽,一把帶著絲絲涼意的匕首,同時刺了過來。
這個叫瘦頭陀好像是練過,但同樣不是沈開陽的對手,只是一個回合功夫,就被沈開陽放倒在地。
“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胖頭陀慘叫一聲躺倒在地,憤怒不已的看著沈開陽嚷道:“這是我們的地盤,你敢得罪我們,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這話我聽太多了,誰也沒能把我怎麼樣!”沈開陽搖了搖頭,想掏煙抽一口,卻沒有摸著,可能是抽完了,這讓沈開陽更加火大了:“不要好做人,非要當流氓,我替你們爹媽教育你們!”
沈開陽說著話,抬腳在胖頭陀厚厚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然後雙手插腰,又氣憤的道:“我現在要辦正經事,你們兩個趕緊給我滾蛋,別真的逼我大開殺戒!”
胖瘦頭陀也就是撂點狠話,他們知道自己不是沈開陽的對手,哪還敢戀戰,先後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互相攙扶著踉蹌逃走。
沈開陽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有些懊惱,或許自己不應該多管閒事,直接結果了吳雪那個女人,就可以找回兒子了。
但沈開陽轉念一想,就算自己不出來見義勇為,今天的事情也沒那麼容易解決。
畢明佳只是提供吳雪的個人資料,哪裡會預測到吳雪碰見流氓調戲,沈開陽也實在沒辦法看著,在自己眼前發生這麼一件事。
吳雪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逃走了,可能根本不知道有人救了她,沈開陽無論如何也無法按照原定計劃執行,只能另外找機會了。
讓沈開陽沒想到的是,正準備要離開,一個清冷的女性聲音從身後傳來:“謝謝你了。”
沈開陽回頭一看,發現吳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慌忙說了一句:“沒什麼,應該的……”
沈開陽更不想留下來了,絕對不能讓吳雪看清楚自己的相貌,畢竟自己要殺這個女人,如果露相就很難再找到機會。
沈開陽把頭一低,剛剛邁步向前面走去,吳雪又追了上來:“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哎,沒聽到我說什麼嗎?”
“我聽到了。”沈開陽一個勁搖頭:“我都說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能不就能別磨嘰。”
吳雪偏要磨嘰:“這年頭像你這麼熱心的人實在太少了,大家看到老人摔倒了都不敢扶,竟然還有人像你這樣見義勇為。”
“好人還是很多的。”沈開陽依然低著頭:“我是當兵出身,在部隊的時候見義勇為的事兒幹多了,所以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別打擾我了。”
沈開陽又要走,吳雪卻直接擋在身前,就是不讓沈開陽走人:“你想要殺我,已經沒機會了,因為我已經看清楚你的樣子。”
沈開陽聽到這話就是一驚,沒想到吳雪已經看出自己的來意,既然如此,自己也沒必要裝下去,索性抬起頭正視著吳雪:“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殺你的?”
“我吃過飯出來之後,你就一直跟著我,你以為我沒發現?”吳雪呵呵一笑:“一個男人跟著一個女人,難道還能是什麼好事兒?!”
沈開陽一個勁搖頭:“也許……我只是想要綁架,或者對你非禮呢……你怎麼知道我是要殺人!”
“你就是要殺我,因為你身上帶著一股殺氣,如果你有其他目的的話,不會帶著這樣的氣勢。相信我,一個人到底是不是存了殺心,我還是非常敏感的。”吳雪笑著搖了搖頭:“還有,我打賭你身上肯定帶著傢伙,不過畢竟男女有別,我不想搜身。”
沈開陽皺起眉頭:“你……好像不是普通女孩,否則不會說這樣的話。”
吳雪笑著問了一句:“你以為我為什麼來這?”
沈開陽觀察了一下週圍,發現這裡非常冷清,沒有一個行人,頓時明白了:“你故意把我引到這裡來,這是準備反殺?!”
“沒錯。”吳雪掀了一下衣服,露出插在腰帶上的手槍:“看到了嗎,千萬不要懷疑,我拔槍射擊速度非常快。”
沈開陽神色複雜:“是嗎……”
“我正準備開槍的時候,沒想到那兩個流氓出現了……”嘆了一口氣,吳雪放下了衣服:“讓我沒想到的是,竟然是你救了我,這說明你不是一個壞人。”
“其實就算我不幫忙,你對付那兩個流氓,也沒完全沒問題。”
“是的。”吳雪點頭:“本來你要對我不利,我應該開槍打死你,但你卻又救了我,既然如此,我們扯平了。”
“好吧。”沈開陽非常尷尬:“看起來,這任務我也沒辦法執行下去了,我們各走各的吧,以後你不會看到我了。”
“你不想殺我了?”
“你都知道我要殺你了,我還怎麼下手?!”沈開陽苦笑著搖頭:“再者說了,你也沒做什麼壞事,我為什麼要殺你,我想了一想,這個任務我沒辦法接,我不是殺手,我是軍人。”
吳雪很好奇:“既然你不想執行任務了,那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殺我?”
“反正就是有人找到我,讓我殺了一個女人,還給了我詳細資料,於是我就找到你了。”沈開陽很隨意的擺了擺手:“你叫吳雪對吧。”
“我不叫吳雪。”吳雪微微一怔:“我叫今野晴。”